今天拼了……不相信沒人讀我的小說……不相信自己沒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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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船上的師傅,只要跟若風出去的,都是若風當船長!」韓遠海說道。鐘雪嫣低下頭,似乎知道剛才一時的失神,真得會釀成大錯,不過很快又把頭抬了起來,「那為什麼這些師傅們又稱你為船長啊?」
韓遠海听見鐘雪嫣這樣問自己,愣了一下,「那是因為…」「那是因為這次的航行是我組織的。我們少爺看重我,有成為韓家船會的支柱,所以這一次,特意提拔我成為這艘貨船的船長。」
鐘雪嫣掃了一遍船上的其他人,而後又重新看著韓遠海,「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比船上的師傅們強在什麼地方。」
「那是自然,他們雖然稱我為船長,但我依然謙虛向他們請教。」韓遠海解釋道。「那你就是說,你這船長是名存實亡咯!」鐘雪嫣輕蔑地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是被他們一手教出來的,我可是容師傅們的精華為一身啊!」韓遠海此番夸獎,倒也不覺得臉紅和害臊。
「自吹自擂!鬼才相信你的鬼話。」鐘雪嫣把弓箭遞到韓遠海的手里,徑自去了廚房。
杜萬正在為大伙,忙著晚飯,額頭上被滾燙的鍋灶熱得直滴下汗來。「杜萬師傅,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鐘雪嫣可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就是韓府的二少女乃女乃,然後還會裝出一幅養尊處優的樣子。
「呀!這地方,我一個人就夠了。晚飯,你就瞧好吧,今天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保準讓你吃得過癮!」杜萬樂呵地說道。「這船什麼時候到下個目的地?」瞧杜萬師傅親近,鐘雪嫣便向他多嘮叨兩句。
「吃完晚餐,就應該能靠岸了!瓊州,可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啊,這時候來到這里,是最好的了。」听著杜萬的話,鐘雪嫣腦海中浮想聯翩。在逃婚之前,她就是一個蹲在鳥籠的金絲雀,而自從出了泉州以後,又是廣州,又是瓊州的,這讓鐘雪嫣的心毫無束縛之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登上貨船,四處航行的女人,但她在千千萬萬的女子中,的確是最幸運的。
瓊州即海南,在元朝時期,可為海上絲綢之路最為重要的驛站,也可說是元朝設在最南端的門戶。過往的旅人絡繹不絕,而貨船都會停靠在海口港內進行自我補給。
由于進入海口港,夜色漸深,掌舵的若劍便更加小心謹慎一些。貨船安全地靠岸,艾彥率先把錨給拋入海里。而後游風把前後桅桿上的帆,重新給收起。
如果漂泊在海上日子久了,只要停靠在某一處港灣上,都會讓自己獲得一種依靠感,即使是對于航海已成家常便飯的老水手來說,也逃月兌不了這種心理變化。
韓遠海把船上的木板,架到了岸上,卻沒想到一個打著燈籠,穿戴平常的人,快步從碼頭走到他們的貨船上。
那人張開右手,遞到韓遠海的面前。「這是什麼意思?」韓遠海疑惑道。「你不知道現在這個港口也要收費的嗎?」那人趾高氣昂地說道。上杉見此人,不是士兵打扮,看起來也不像是蒙古人,隨即問道︰「你這是為官府收,還是為你私人收啊?」
那人走到上杉的面前,故意把胸挺得高高的,讓上杉注意,「這是沙不丁船會的標志,你們不會連這都不認識吧?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海口港已經歸沙不丁家族所有,過往的船只只要停靠在這里,必須要收取停泊費,這就是規矩。」
韓遠海還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重要的港口,居然已經被沙不丁家族收為己用。「有何憑證?」絕塵捋著胡須,從容地問道。
「知道你們還不相信,你看!這是安撫司出據的公文,你不信就就看看!」那人從袖子里,拿出公文,隨即鋪開公文,在船上來回走動一遍,讓眾人都能瞧見,「信了吧?廢話少說,交稅銀吧!」
韓遠海听到如此不利的消息,真想拔出的「獨君」,向此人刺去,不過他轉身朝各位師傅看了一遍,每個人都眼神里都包含了一個信息——忍。
「要交多少?」既然韓遠海已經把錢財交由萬賢士保管,那麼這些所謂的稅銀,也應該從萬賢士這里出。「那要看你們在這港口,停多長時間了。」那人依然抬著頭,此動作在他看來,是得意與傲慢,而在韓遠海及眾人看來,只是一個頸椎不好的家伙。
「一個晚上,十文錢。這不多吧?」韓遠海雖然出海才第二次,但是心里面清楚,這些收納稅銀的人,無不都會在原有基礎上加價,從而謀點私利。「那就一晚上吧。」萬賢士掏出銅錢來。
「實話不瞞各位啊,最近這里突發疫情,你們早走也是對的。萬一這弄不好,自己受傳染了,那就真是劃不來了。萬一這疫情爆發了,我想我們也會盡早撤退的哦!」那人因為韓遠海們沒有向他討價還價,他自己得了一點蠅頭小利,便將此事告訴的眾人。見眾人愣在原地,沒有出聲,便將萬賢士掏出的錢手下,徑自下了船。
眾人相互望望,「瓊州島內發生疫情?」大家都甚是疑惑。「絕塵大師,你怎麼看?」韓遠海請教道。「這里溫熱通風,四面環海,應該不會有疫情發生。我想這里面肯定有問題。」絕塵大師堅定地說道。
「那咱們管,還是不管?」艾彥問及眾人的意見。「想想看,如果疫情爆發,而患了病癥的人,在此處上船,到達其他地方,那真是禍害了百姓,而如果此人是要到達泉州,那泉州也會惹上。」絕塵大師敘述道。
「這麼說,那我們明天一起下船問問當地的居民,現在我們就早點休息吧!」杜萬打了兩個哈欠,便往船艙里面走去。
鐘雪嫣一听有疫情發生,便向旁邊的韓遠海問道,「疫情可怕嗎?」韓遠海搖搖頭,他也從來沒經歷過這些。
「可怕,怎麼不可怕?輕則死百人,重則上千上萬都有可能。老夫曾經遇到過一場霍亂,整個一個縣沒有一人生還的。」絕塵大師鄭重其事地說道,「想想都害怕呀!」
望著絕塵大師走向船艙,鐘雪嫣似乎能幻想出當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別害怕!我跟你說吧,絕塵大師剛才所說的霍亂就是他親自解決的。所以咯,你放下一百二十個心,只要有絕塵大師在,你想死都難!」韓遠海一臉輕松地安慰著鐘雪嫣。
「誰…誰怕啦!你才怕了呢!」鐘雪嫣听到韓遠海的話,便也放下心來,于是又和韓遠海激辯。「好啦,好啦!兩個年輕人,像一對夫妻似的,天天吵吵嚷嚷的,吵得我真是心煩啊!」艾彥從兩人身邊走過,不禁笑道。
「誰跟他是夫妻啊?」「誰要娶她,誰倒霉!」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完,便把頭給扭到一邊。鐘雪嫣看多說無益,便先進了船艙。
韓遠海緊鎖著眉頭,雙手搭在護欄上,此刻他的心情可是差到了極點,讓他心煩的事情,不是疫情,更不是因為和鐘雪嫣吵架,而是……
「有心事啊?」萬賢士機敏地察覺出來。「有心事,就跟我們說。你一個人憋在心里,拿我這個師傅當外人了?」上杉的觀察力也是如此的敏銳。
「當然不是了。只是…」韓遠海輕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只是我沒想到沙不丁船會的勢力已經拓展到了瓊州,控制了港口,並且後面還有官府的支持。」
「這一招的的確確是下了一步好棋。」萬賢士也由衷地夸獎道,「誰都知道瓊州是元朝的門戶,把握了這里,一來沙不丁家族的貨船停泊,不用再繳納稅銀,二來卻能將其他船會的稅銀收到自己的口袋里。這一反一正,沙不丁真是做了一筆好生意啊!」
「雇佣海盜,搶劫商船,吞並船會,控制海口港!這真是步步為營,步步緊逼,只為了建立屬于它自己的航海霸業!」上杉對于沙不丁家族,再熟悉不過。
沙不丁為權臣桑哥的親信,曾在桑哥的保薦下,獲得管理泉府司和市舶司的權力,而後通過海運,聚斂錢財,一躍成為航海之霸。忽必烈除去桑哥後,曾一度棄用沙不丁,但是對沙不丁仍存好感,于是不久後,又重新啟用。曾經對于上杉發出邀請的,就是沙不丁的弟弟合八失。
「那我想听听,兩位師傅的建議,我們後面該怎麼應對?」韓遠海問道。「其實據我看來,第一韓家缺少朝廷上的人,在蒙古人的管理下,沙不丁作為回回人,地位是僅次于蒙古人的,所以就算沙不丁沒有做官,他的地位依然比你一個漢人的地位要高!」听了萬賢士的話,韓遠海點了點頭。
「其二,財力!我們韓家要通過怎樣的辦法,能斂財,畢竟只要有了錢,我們就不會懼怕沙不丁。就像遠海,你之前說的,要跟各個國家進行采辦,將他們需要的運到他們那里,將元朝需要的從他們運過來。所以我們必須要知道,他們國家有什麼,而元朝需要什麼。」萬賢士果然是個生意經,對于有關行商話題,總能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