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進城
「這幾人的功夫倒甚是不錯。」上杉一面打,一面夸獎著對手。「不過,和我們比的話,倒是差一大截。」艾彥又發出一聲大喝,竟將那使槍者的長槍,用手折成兩半。艾彥雙眼如草原上的野狼一般,拿著胡刀便是對那使槍者,一陣亂砍。使槍者不斷後退躲避,艾彥順勢猛力一腳,踢在使槍者的心窩上,整個人躺在地上,斷了氣。
使長刀者,甚是靈活,借用手中的兵器和上杉拉開距離。上杉抿著嘴,笑了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開我的攻擊嗎?」。持長刀者根本就听不懂上杉的話,就在一愣神之時,上杉瞬間移動兩步,手中的武士刀,就好似從長刀穿越過一般,竟將武士道整個刀身,在持長刀者的前胸留下一道血紅長口。
韓遠海將使鞭者刺殺,那使雙錘的,便躲在韓遠海的身後,想奇襲。只是在攻擊的那一刻,被韓遠海識破。韓遠海隨即抬腿一蹬,將那雙錘阻攔,使錘之人後退兩步。韓遠海便追了兩步,蹬地而起,在使錘人的胸口連續踢了五六腳,這才落地。
韓遠海將手中劍一指,那躺在地上的使錘人不敢亂動,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擦拭著嘴角邊的血。其他三人都已死了,那使錘之人,便也開口,說了兩句後,閉上了雙眼。
上杉手握武士道柄,從背後將那使錘之人打昏。「能少殺一個,就少殺一個。我們不是殺人的機器。」上杉說道。
屋內突然「呯」一聲,有瓷器掉在地上的聲音,。上杉使了個顏色,領著韓遠海和艾彥沖進屋內。那巫師正要從屋後的窗戶逃走。艾彥一看,立馬將他已半個探出的身子揪了回來。
韓遠海將住屋的油燈點亮。巫師臉色一變,跪在地上,向三人叩頭,嘴巴里還不停念叨著,似乎是在哀求什麼。那巫師長相一般,盡顯老態,蜷曲的長胡須中,有一些染了白,眉頭上的一顆黑痣,倒甚是惹眼。
屋外的人,全部干掉了。絕塵和萬賢士帶著鐘雪嫣和公主,進了這破廟,推門來到住屋內。公主一眼便認出了,這跪在地上的巫師,「李忠,怎麼會是你?」
那巫師抬頭,眼前之人竟不敢相信,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楮,這才確認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玄珍公主。
「他是誰?」韓遠海和大家都滿是疑惑。「他是陳克終的老管家。」公主說道。「公主,你饒了我吧,我也只是為我的主人辦事。」李忠哭喪著臉。
韓遠海等人听著李忠的話,倒是對身邊的公主深信不疑。「我來問你。陳克終會在哪里對皇兄動手?」公主焦急地問道。
李忠低下頭,沉默。「還不快說」艾彥大吼一聲,將那胡刀立在了李忠的面前,「我說,我說。會在國王祭祀的祖制廟堂內動手。」
「皇兄的祭祀會在什麼時候開始?」公主接著問道。「大祭司說,午時乃一天陽氣最盛,也是最明之時,寓意交趾王朝能與日月同輝。」李忠如實答道。他的整個身體打顫,說出的話,好似舌頭蜷在嘴巴里,要靠近了才能知道。
「那你呢,在這里干什麼?」公主一臉氣憤,尤其看著這李忠的臉,于是便將身子背了過去。「接應主人的兵馬,阻攔其他隊伍進城。」李忠連說話時,都不敢抬頭。
「陳克終的兵馬什麼時候會到?」公主連續地追問。「祭祀當天早上。」李忠清了清嗓子,「公主,我已經將全部事情都告訴你了。請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就憑你主人,主人得稱呼著這逆賊陳克終,我斷然也不會饒你。」公主堅定地語氣,讓人才真正發覺到她身上的王族氣質。
艾彥從這破廟內,找來繩子,將李忠綁起,嘴巴里塞上白布,扔進了主屋後的木屋。
其他人則將院內打掃干淨,清除了三人的尸體,將那使雙錘得綁起,挪進了主屋。
「上杉,留著這人有何用?」艾彥問道。「若是肯歸降于我們,則能助我們一臂之力;若是因為我們殺了他那三個伙伴,那就留他一條性命。得饒人處且饒人。」上杉說道。
眼看著天亮,巫村里想起了公雞打鳴的聲音,甚是高亢。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我們得想辦法混進城才行。」公主說道。「我想在大越國王拜祭這兩天,城門守衛一定會加強。另外陳克終肯定也會派人馬,在城門盯梢。所以想進城,恐怕有點難度。」上杉列舉了當下的形勢。
「呃,現在已經有兩包衣服了。應該可以混成小販進城。可是公主的相貌要改一改。我想升龍城內一定有不少人,認識公主。在敵明我暗的情況下,切勿打草驚蛇。」萬賢士告誡道。
眾人點點頭。「唉,我有辦法。」鐘雪嫣興奮地喊了一聲,從自己的秀囊內取出一小盒胭脂。「你這是要做什麼?」韓遠海不解道。
「當然是為公主化妝了。」鐘雪嫣說著,便拉著公主到一邊。
「艾彥和絕塵大師留在這里,讓萬賢士先帶我們進城。」上杉思考一陣後,如此安排。「你這是什麼意思?」其他人都不解。
「萬賢士先要帶我們進城。我們這里,除了公主和他,其他人都不會說大越國的語言。萬賢士把我們送進城後,再回到巫村。準備後天一早接應陳克終的兵馬。我想絕塵大師身上還有一些蒙汗藥,對付他們應該綽綽有余,還有派艾彥在這里,就是為了保護你們兩人的安全。在我們走後,你們可以勸降此人。」上杉說著,指了指昏睡在地的那位使雙錘之人,「若是此人不降,就把他也關進後門的木屋。等到事情結束了,再由大越國的國王來處理。大家覺得這計劃怎樣?」
韓遠海微微點了點腦袋,「這計不錯。公主」公主一听,連忙回頭,嚇呆了當場所有人。「小嫣姑娘,這公主怎麼變成麻子臉了。」艾彥驚呼道。「女子扮丑,才不會吸引你們男人的眼球,不是嗎?」。鐘雪嫣調笑道。
眾人仔細琢磨,這鐘雪嫣的話,還的確有幾分道理。「現在天色已亮,事不宜遲。咱們快點進城吧。」上杉招呼道。「你和船長兩人,可以嗎?」。艾彥有點不放心。「艾彥師傅放心,若是我們有什麼意外,我會讓小霸通知你的。」說起小霸,韓遠海一想,肯定又是出去覓食去了,便來到屋外,隨即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公主的臉被一塊白紗遮住,與鐘雪嫣一起來到屋外。上杉和萬賢士則跟在兩人身後。「你們小心點啊」艾彥一直將五人送出大門。
沒過一會兒,小霸便在五人的頭上盤旋起來。「拿著這兩包衣服,不騎馬嗎?」。萬賢士覺得系在男子門口的馬,沒有牽回,甚是可惜。
「騎馬太招搖了。我們就打扮成普通平民就可以了。」上杉徒步走著,步伐稍快。他和韓遠海一人拿著一包衣服。鐘雪嫣和公主則跟在後面。
「萬賢士。」上杉輕輕召喚了一聲,將萬賢士喊到自己身邊,「等一下。若是守城官兵問起。就說船長、小嫣姑娘、公主是我的子女,你是我的表親。知道嗎?」。
萬賢士點點頭,「上杉我也真佩服你,這事你也想得如此周到。別說船長要拿你當師傅,我都想拜你為師了。」
「但是就憑你這資質,我還要想想。」說著,上杉便笑了起來。
從巫村出發,只步行一個時辰,便來到了升龍城。光看城門,似乎與其他地方並無差別。倒是城門前,列著兩排士兵,士兵面色凝重,對進城的人都逐一排查,嚴查貨物的手法也極其粗暴。
韓遠海等五人排在這隊伍的最後面。「萬賢士師傅,實在不行的話。那點銀子賄賂賄賂。你說怎樣?」韓遠海建議道。
「沒事,瞧他們樣子挺凶,也就是嚇唬人的。沒事。」萬賢士排在五人中的第一個。進城的人實在是多,沒過一會兒工夫,韓遠海等人的後面卻排起了一條長龍。
那帶頭查看的隊長,坐在凳子上,右手端著茶壺,甚是快活,嘴巴里還不停地吆喝著手下。有人進場販賣水果,那士兵們在搜查之余,便也隨意抓了一把,放在了自己的懷里,跟強盜毫無兩樣。
到了韓遠海這里,韓遠海和上杉把兩包衣服打開,萬賢士湊上前,立馬向兵大哥對起話來。
韓遠海听著兩人對話,這交趾國的語言,听起來甚是別扭,不過萬賢士卻一臉興奮。「我們是從外村來,做地攤生意的。就賣賣衣服啊,什麼的。」萬賢士操著越語,蹲在地上,將那兩大包包裹打開。
那士兵點點頭,「後面的那幾個是你什麼人?」萬賢士賠笑道︰「那一位上了年紀的是我表哥,這三位是他的孩子。」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上杉,「你和他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呢?」
萬賢士剛顧著記住上杉的話了,可是沒想過這話里面有毛病,一個東亞人,和一個波斯人,即使年齡接近一些,但也不能說是表兄弟吧。
「哦。我娘是嫁到佔城去了,而他的娘親則是嫁到中原去了。所以我們才會有這麼大的區別。」萬賢士說出此話來,自己都不相信。不過,看著那士兵的表情,似乎是相信了剛才萬賢士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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