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乙在走神,可他身邊的女孩卻時不時地在注意他。劉雨甜是高二8班的班長,雖然在一個放牛班,但是她的學習成績卻一直穩居級部前十,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才女。然而與人印象中尖子生高高在上、生人勿進的感覺不同,大眼楮,個子嬌小,皮膚微黑的劉雨甜卻一直像一個鄰家小妹般地惹人喜愛,將那明媚地笑容展現在周圍每一個人面前,並且總也學不會怎樣去拒絕別人的請求。如果說吳眉的美在不同的人眼中還會有不同的評價的話,那麼大家對于劉雨甜的喜愛,卻基本是無差別的——劉雨甜和吳眉在九中男生心中,那基本是一個夏日暖陽和皎潔明月之間的區別。
劉雨甜之前並沒有過多地關注籃球這項運動,平時最多的也就是關注一下姚明在的新聞,而姚明退役之後,籃球就再次離開了劉雨甜的世界,只是偶爾會听到當交警的老爸議論一下關于籃球的事情。然而那天下午,一個人的身影,再次讓劉雨甜提起了對籃球的興趣,她無法想象,自己身邊就會有這樣一個可以將籃球變成藝術般出神入化的人,這究竟會是怎樣一個人?他跟別人又有怎樣的不同?他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劉雨甜好奇了。是的,這樣一個陽光小美女還有著別人很少知道的特點,那就是︰好奇心異常強烈!而且,一旦她起了好奇心,就往往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否則決不罷休。也許正是因為這個特點,讓劉雨甜的成績進入級部前十吧?
就在昨晚,劉雨甜還饒有興趣地跟自己的老爸提起唐小乙這麼一個人,而且還將唐小乙的打球視頻給她老爸看了。劉雨甜看著老爸那驚訝的神情,非常開心。因為她老爸的職業病,每天總是板著臉,所以劉雨甜雖然知道父親深愛著自己,卻仍然會想出各種辦法來捉弄他,以便看到老爸臉上除了嚴肅之外的表情,如今只是一個籃球視頻就讓自己的老爸失態地合不攏嘴,自然讓劉雨甜開心不已,以至于她都忽略了老爸嘴里的「這小子有點面熟啊」的話。
「嗨!唐同學,你的籃球為什麼打得那麼好啊?」課間,在老師進來,趙哲和張帥等人終于離開了唐小乙桌子後,劉雨甜輕輕地向唐小乙打了個招呼。
「啊?劉同學啊,其實很簡單的,我以前練過功夫,所以打起籃球來就覺得特別簡單。」唐小乙瞅了瞅走進來的一個老頭,然後低聲跟劉雨甜說道。
「功夫?!」劉雨甜晶晶發亮的大眼楮一下子定在了唐小乙臉上,眼楮中仿佛放出了一陣瑩瑩的光彩,是的,這說明這姑娘的好奇心又發作了。
「嗯,從小就練的,雖然也不是多厲害。嘿嘿。」唐小乙被劉雨甜看得不太好意思,雖然他說的也是實話,卻絲毫沒有已經變成了「武林第一高手」的自覺。
「吶吶,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練給我看看嗎?」劉雨甜繼續擺出一副我很好奇的表情,絲毫不顧自己那專注的表情的殺傷力,在她腦海里開始浮現出李小龍、甄子丹之類的影像,當然某種意義上來說,唐小乙的身手其實可能早就遠超他們了。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啊……」唐小乙還沒有過給人表演功夫的經歷,那都是以前武林俠少們的壟斷項目,所以唐小乙有點心虛,不過面對著劉雨甜的無敵可愛表情,他斷然沒辦法說不。
「嗯嗯,那就說定了哦!不準反悔!」劉雨甜想伸出手做一個「拉鉤」的動作,可手一抬就反應了過來,有點臉紅地把手放下,還小心地瞅了瞅一旁的唐小乙有沒有發現。不過很顯然,一跟女孩交流,特別是漂亮可愛的女孩交流,就開始進入緊張狀態的唐同學,顯然不會有平時的那種觀察力。所以劉雨甜小小地放了心。
鈴鈴鈴……
上課鈴響起,劉雨甜收起思緒,大聲喊「起立」,又一節令唐小乙頭痛的課程開始了——數學。
隨著上課的進行,劉雨甜顯然注意到了唐小乙的完全不在狀態。「這些課程你都沒學過對吧?」劉雨甜戳了戳身邊的唐小乙,小聲問。
「沒有,以前的先生都不會講這些。」唐小乙嘴中的先生其實已經「作古」四百多年了,只不過是個落第的秀才,在唐家私塾里教教《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啟蒙讀物,那個時代即便是大科學家徐光啟也不過是剛剛開始接觸幾何,拿著勾股定理當做至寶,而唐小乙這個武林小卒顯然沒有福氣求學于進士出身,官至禮部尚書的徐光啟大人門下了。
劉雨甜的腦海里則浮現出了倪萍大姐主演的電影《美麗的大腳》,想當然地認為唐小乙口中的「先生」很可能就是如電影中的「代課教師」,根本無法系統地傳授學生各學科知識。當然,某種程度上,劉雨甜的推測十分靠譜。
「這樣吧,以後你教我練功夫,我教你功課怎麼樣?」劉雨甜推測出「事實真相」後,悄悄點了點頭,然後小聲跟唐小乙說。
「那多不好意思。」唐小乙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功夫有什麼神奇之處,不過是唐門外門弟子都能學的基礎功夫而已,跟唐花雨少爺手里那招「漫天花雨」根本沒有可比性。相反,唐小乙卻覺得課堂上的老先生傳授的這些如「天書」般得知識實在是高深莫測,他甚至在想,那些在黑板上的「拋物線」、「極限」、「正弦曲線」之類的東西是不是也可以用在暗器功夫上。更何況,如果能跟劉雨甜這樣的可愛少女讀書,那是不是就是以前老先生口中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現實版了?腦海里甚至浮現出了「紅袖添香夜讀書」這樣的美妙場景。
「好,就這麼說定了吆,到時候可不準反悔。」劉雨甜暗暗握了握拳頭,再次給唐小乙露出了一個無敵可愛的笑容,她顯然還沒有估計到教唐小乙讀書是一個多麼艱巨的系統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