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請幫我找一下唐小乙。」
午飯後,準備回教室的趙哲很世界觀崩潰地遭遇了這樣的一個求助。倒不是說這個「求助」有多離譜,而是「求助」的人很讓趙哲意外,讓視力2.0的趙哲很想滿地找一找跌碎的眼鏡片。
「哦,哦,好的,吳學姐,我這就去找。」是的,讓趙哲這貨這麼驚訝的不是別人,正是籃球隊的經理,學生會的副主席,冰山大美女吳眉。要知道,自認為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趙哲可不是沒打過吳眉的主意,進校籃球隊一半是因為興趣,另一半可真的是為了接近這個傳說中的大美女,甚至進而近水樓台先得月,能夠摘下這朵九中的冰玫瑰。然而,自信滿滿的趙哲在進入校籃球隊的一年多時間里,可算是嘗到了什麼叫挫折,什麼叫被人無視,這一點就從吳眉叫住趙哲用了一句「這位同學」就可見一斑了。
「小乙哥,吳美女找!」趙哲很心里失衡地打斷了正在跟班上可愛班長說話地唐小乙,這貨才入學一天,已經跟學校冰火兩大美女打得火熱了,然而號稱風流才子的「這位同學」,進籃球隊一年多,卻還從沒有享受到吳眉上門找的待遇呢。趙哲心里再次暗自腔調了一句「入隊一年多」,暗自神傷,格外幽怨。
「哦,好的,班長,我先出去了啊。」唐小乙也不知道吳眉來找他何事,跟劉雨甜打了個招呼就往外走。
「吳學姐好!」唐小乙的嘴歷來很甜。
上下打量了一下走出來的唐小乙,吳眉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後轉身就走,絲毫不顧後面唐小乙的一頭霧水。趙哲伙同張帥一起,在教室門口偷看著,心碎了一地,粘都粘不起來了,心里暗自碎碎念道︰「這貨是豬腳嗎?」
走在前面領路的吳眉徑直走出了學校,讓後面亦步亦趨的唐小乙更加一頭霧水,然而面對著表情清冷的吳眉,一貫能說會道的唐小乙也不知道應該從哪「下口」。不一會,兩人就走到了離九中不遠處商業街的一個體育用品商店。進店的吳眉也沒有多說話,就來到了籃球鞋的貨架旁,也不顧一旁的唐小乙,就自顧自地挑選了起來。
「你穿多大號的鞋?」正在唐小乙不知所措時,吳眉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呃……多大號來著?」唐小乙瞅了瞅自己腳上的休閑皮鞋,這鞋還是「剛來時」楚筠給買的,當時一頭混亂的他也沒心思記鞋號的事情,至于「來之前」……好吧,不說也罷。
吳眉看了一眼唐小乙,然後拿了一只低幫的籃球鞋,蹲下來放在唐小乙的鞋旁邊比了比,然後對一旁的店員說︰「請幫我拿一下這一款42號和43號的鞋來試一下吧?」
看著吳眉蹲下的那一瞬間,唐小乙真的是有點怦然心動了,就是那種心里被塞得很滿,熱熱的感覺,以至于店員把籃球鞋拿過來以後,唐小乙還一直處于一種愣愣的狀態中。
「你來試試吧。」吳眉看了看發愣狀態中的唐小乙,語調並沒有絲毫變化。
「嗯,好。」唐小乙趕緊坐到一旁開始試鞋。
「你穿上以後跑跑跳跳看合不合腳,你穿皮鞋打籃球的話,首先容易受傷,其次也影響跑跳和轉身等各種動作。」吳眉在一旁緩緩地說,還好趙哲他們不在一旁,否則一定會驚訝于原來吳眉也可以一下子說這麼多話。
「嗯,這雙鞋很合腳。」唐小乙穿上鞋後,試著跳了跳,果然很舒服,如果穿著這雙鞋的話,想必輕功也會上一個台階吧?
「店員,開票。」說著,吳眉就準備去交錢。
唐小乙心想怎能讓吳眉給他買鞋,心里雖然很爽但也不能這麼做不是,趕緊攔阻道︰「吳學姐,我有錢,怎麼能讓你破費呢?你陪我出來買鞋我已經很高興了。」
「不是我的錢,學校有批給籃球隊一部分活動資金,作為籃球部主力的運動裝備可以開支。」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籃球隊的其他人可從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吳眉悄悄地在這里做了下隱瞞,並沒有給唐小乙細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還是要感謝吳學姐,耽誤你休息時間了。」唐小乙微妙地有點失落。
「嗯,分內的。你腳上的鞋就不用換下來了,穿著適應一下,下午還有訓練。」吳眉交完錢後,開了發票,就徑直離開。倒是走之前,體育用品店內的一個男店員跟正準備離開的唐小乙說道︰「嘿,哥們,女朋友可以啊,還給你買鞋,牛B!」
唐小乙內心瞬間膨脹,無比強大地說︰「加油,繼續努力吧,你也行的。」說完,追著吳眉的背影匆匆出去。
一路無話,唐小乙尾隨吳眉而歸,眼神從沒離開過吳眉高挑縴瘦的身段。分手前,吳眉突然對唐小乙說道︰「你也得繼續努力。」說完,嘴角似乎露出了一個輕輕的笑容,然後不顧愣在那里的唐小乙,就進入了教學樓。
唐小乙愣住首先是因為尷尬,沒想到自己一句吹牛的話竟然被已經走出店門的吳眉听到;其次,更大的原因是唐小乙被吳眉那不經意流露出的風情給加上了擊暈、定身、盲目等狀態,然後被瞬間秒殺了。
直到回到教室,唐小乙一直處于一種飄飄然的興奮狀態中,也不知道是鞋的作用還是吳眉的作用,唐小乙覺得自己的輕功好像突然突破了瓶頸,全身仿佛被加上了「攻擊加速」、「加生命」、「加魔力」等各種。
「嗨,小乙哥!」趙哲突然從背後跳出來,大聲喊,原本身負內功耳聰目明的唐小乙難得的被趙哲給嚇了一跳,差一點手中的硬幣就要打到趙哲的喉嚨上了,好懸才收回來。
「我靠,都來看啊,這是什麼?!難道……」趙哲看到了唐小乙手里提著的新鞋盒子和腳上的新鞋,懷疑是唐小乙跟吳眉出去的原因,然而卻陷入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邏輯矛盾循環中,差點當機。這不合科學啊?什麼情況?吳學姐去給小乙哥買鞋了?!
「去去去,別弄髒了我的新鞋,很貴的!」唐小乙窮人乍富,得瑟的很。
「不是真的吧?」趙哲還抱著一絲希望。
「哼哼,你說呢?」唐小乙一臉得意地笑,哼著小調就走回了自己座位。
「啊……沒天理啊……」高二8班周圍回蕩著一聲慘叫,傳遍了整個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