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道 第三章 黑白無常

作者 ︰ 鬼丑丑

閃電近在咫尺的耀眼讓黃泉錄條件反射地用手遮住了雙眼,可想象之中的痛苦並沒有在黃泉錄的身上實現,他只是感覺自己突然變得有些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舒服。當疑惑不解的黃泉錄睜拿開擋在眼前的手睜開雙眼時,他的眼前出現的依舊是他掉下時看到的那個圓形「天窗」,難道自己福大命大,沒被劈死?此刻黃泉錄感到大自然實在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議。

就在黃泉錄以為自己吉人自有天相,自己一個還沒踫過女人的處男不像是短命鬼的時候。「天窗」處突然出現兩張面帶笑容,一副黑色墨鏡覆蓋了臉上百分之三十肌膚的面孔,正戲謔地盯著也在看他們的黃泉錄。

「你們是附近趕來救援的消防隊員吧?」望著兩張帥氣的臉,黃泉錄試探性地問道。

那兩人听到黃泉錄的話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國字臉的那位對瓜子臉的那位表情古怪地說道︰「小白,他把我們當成那些幫人滅火的了。」

「小黑,我們也好久沒去大紅殿滅火了,最近遇到的都是些窮鬼,油水太少,還不夠我們去揮霍一次的。」一旁的瓜子臉說完,便把眼神再次落在了黃泉錄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听到對方兩人的對白,黃泉錄完全否定了對方是消防隊員的想法,心想,原來是路人,我是沒看到什麼時候報道說消防的人允許帶墨鏡這麼酷的裝備上班呀。釋然歸釋然,身處險境的人往往都有超強的求生意識和能屈能伸的覺悟。黃泉錄瞬間換上了一副卑躬屈膝,阿諛奉承的狗奴才嘴臉,祈求般地望向兩人。

「兩位大哥一看就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具有廣大的胸襟,堅強的體魄,品德高尚,樂于助人。不介意順便幫幫幫我這可憐的人吧?」表面的討好,暗地里黃泉錄卻暗罵自己太無恥。

雖然知道黃泉錄說得天花亂墜是在拍馬屁,但小黑和小白兩個人卻感覺他拍得很舒服,面帶悅色不約而同地對他點頭道︰「當然,我們就是來幫你的。」

只見小黑伸手對著黃泉錄大手一招,黃泉錄的身體就向被收線的風箏一般,緩緩向井口飛去。這一幕,可把黃泉錄嚇得不輕,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他還用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下,不會疼,真的是在做夢。那為什麼卻感覺這麼真實?

等黃泉錄的身體隨著小黑的手的指揮落到地面後,還在堅信著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卻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嚇呆了,一輛飛快行駛的大貨車滿載著貨物向自己三人撞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黃泉錄出于保命的本能,向一旁的人行道縱身撲去。

大貨車終于只是帶著呼嘯的風聲從自己的身邊掛過,揚長而去。心有余悸的黃泉錄顫抖著轉過頭看向剛剛自己呆的地方,卻已是空無一人。那兩個救了自己的人呢?難道被車子撞飛了?那為什麼車子沒停,地上也沒有血跡?一腦子的疑問,讓這個本來腦袋就有點緩慢的黃泉錄更迷惑了,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這一定不是真的,這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只是你還沒適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而已。」本來就驚魂未定的黃泉錄听到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冷不防被嚇得不輕。撫模著自己激烈起伏的胸口,回過頭來看到了自己身前的小黑和小白。

「什麼身份?」一頭霧水的黃泉錄微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副大哥你就讓我弄個明白的渴望表情,雙眼直直地盯著兩人。

「你不知道自己死了?」這次輪到開口的小黑納悶了,他不明白眼前這個人怎麼看著還算精明,可怎麼卻稀里糊涂的連自己已經死了都不知道。

「死了」這兩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刺激著黃泉錄混亂的大腦神經,臉部表情也變得糾結起來。自己真的死了,被剛剛的閃電劈死了,那為什麼自己剛剛沒有感到一絲疼痛,那不正常呀,就算是死,也需要一個過程吧。可看眼前這兩位仁兄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想電影黑衣人里的那些特警身著一身筆挺西裝,整天和外星人打交道,到處拿個記憶消除器忽悠人的。一時間,黃泉錄的大腦炸開了鍋,質疑聲,吶喊聲,辯解聲不斷。

這也難為了黃泉錄,換做任何一個人,突然出現兩個奇怪的人告訴你說你死了,你不可能馬上就能接受和相信的,這需要一個過程。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還是我來解釋給你听吧。」看著黃泉錄此刻那和便秘患者無異的表情,一旁的小白能理解作為一個新鬼現在的這般無法接受的心情,拍著黃泉錄的肩膀,繼續解釋著原由︰「剛剛你落下下水道,被一道閃電劈中,因為你的和暴躁的高能量閃電比起來實在是太脆弱,所以你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身體便已被高速運轉雷離子分解,化為灰燼。不知道這麼解釋,你是不是能明白些。」

「好吧,就算我死了,那你們又是來干什麼的?帶我去地獄?」听完小白的解釋,黃泉錄勉強接受了。

「是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帶靈體,也就是所謂的鬼魂去地獄,接受改造,然後投胎。」小白依舊耐心地解釋道。

見黃泉錄已經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一旁的小黑也不客氣,從懷中模出一把手銬般模樣的東西,向黃泉錄遞過去。

「這是?」說實在的,黃泉錄沒進過派出所,但他見這玩意兒也有點害怕。

「如果你不想靈魂煙消雲散,或者做孤魂野鬼,你就帶上。」見小黑一臉凶煞地向自己吼來,黃泉錄也不再墨跡,抓過來很自覺地給自己拷上。他可不想做孤魂野鬼,小說和電視里的孤魂野鬼太淒涼了,而卻多半沒有什麼好下場。

見黃泉錄老實地配合,小黑小白也是一臉嚴肅,轉身向紅頂大廈的方向走去。黃泉錄還站在原地留戀地注視著面前自己曾經熟悉的高樓大廈,舍不得離開的時候卻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手上的手銬被人向前用力地拉動了一下。回過神來向手腕的手銬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手銬中間的地方多出了一根縴細的紅色絲線,紅線在另一端正被遠處的小黑手上拽著。

「兩位大哥,我有一事相求。」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黃泉錄急忙向小黑和小白身邊跑去。

「說吧。」小白回頭看了一眼黃泉錄,無所謂地答應道。

見他們答應,黃泉錄眼角有些濕潤地擔憂道︰「我現在死了,可我母親還不知道,我想打個電話回家,通知她一聲,免得她擔心。」

听到黃泉錄的請求,小白那是一陣無語,沒有理會他。心想,你媽接到你的電話,就直接下來陪你了,還擔心個屁呀。

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黃泉錄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只好微笑著套近乎地問道︰「兩位大哥,還沒請教你們的大名?」

「黑無常(白無常)」兩位也不是第一次報名了,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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