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道 第四章 鬼門關

作者 ︰ 鬼丑丑

剛出紅頂大廈的黃泉錄見二人又要將他帶入紅頂大廈,疑惑不解地問道︰「兩位是帶我回公司拿生前用的東西?其實也不用去,我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到時候再去下面買就行了。」

一路上黑白無常被黃泉錄古靈精怪的問題不止雷到一次,備受折磨的兩人終于按耐不住內心的沖動,停下了腳步。

「小黑,打昏他吧?他老這樣問個不停,像只蒼蠅一樣,我是快不行了。」小白抱怨地對一年無辜地看向自己的小黑說道。

「那好,老規矩。」說著,小黑轉身向後退了一小步,小白也很默契地同樣退去一步,兩人這麼對峙著,相視一笑。

出手了,兩人居然手舞足蹈地跳起了舞來,不過那樣子比馬戲團的小丑還滑稽,惹得黃泉錄是一陣捧月復大笑。

兩人也沒有理會黃泉錄,繼續跳著,配合著手中上晃晃,下搖搖的動作,口中不約而同地喊道︰「死閻王呀死閻王,奈何橋呀奈何橋,孟婆叫誰喝湯呀,叫誰喝湯呀。」隨著話音落下,兩人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各向對方伸出一只手來。

看到這結果,黃泉錄笑得更歡快了,因為他們玩的不是別的,居然是黃泉錄小時候經常玩的石頭剪刀布。

兩人都同時望向對方伸出的手上的動作,小黑很自覺地收回了手,緩緩地向還在大笑的黃泉錄走來,面帶陰笑,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掌。

見到情況不妙,黃泉錄的笑聲戛然而止,雙手抱頭,彷徨地望著小黑向自己伸出的罪惡之手,大喊道︰「我有言論自由,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要上法院告你濫用私刑。」

听到黃泉錄的話,小黑卻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盯著黃泉錄許久沒有落下高舉的掌刀。其實黃泉錄的話是歪打正著,正好觸到了小黑的軟骨。陰間確實有明文規定,如果對方不是窮凶極惡,反抗搗蛋的鬼魂,他們這些鬼差無權出手傷及對方,如果被考核官發現,他們就會被警告扣分,一年後綜合考核分數不及格的,將會被下面表現好的後備人員更換下來。小黑好不容易才從後備人員爬上來,他可不想再被打回原形,過那每日食不果月復被逼去打零工的苦難日子。

以往他們出手打昏的都是那些生前窮凶極惡,作惡多端的極度不配合份子,而自己眼前這只死于倒霉的倒霉鬼除了問題太多,也沒什麼大凶大惡的地方。一時間,不知所措的小黑拿不定主意,只好回頭,眼色糾結地望著身後的小白,無辜地問道︰「還打嗎?」。

「走吧,就當回聾子吧」小白無奈地攤了攤手,轉過了身去。

嚇得一身冷汗的黃泉錄見自己本能說出的話居然奏效,嚇住了對方,也是松了一口氣,老實了下來。

見黃泉錄沒有得寸進尺,閉上了嘴。兩人也是一臉慶幸,悠閑地拉著他繼續向前趕路。

黑白無常帶著黃泉錄走進了紅頂大廈,直奔電梯走去。黃泉錄雖然依舊是一肚子的疑惑,卻不敢再開口,他知道,以後自己到了地獄,雖然不說要仰仗他們二位,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難免會踫到一起的。而且自己第一次到陰間去,鬼生地不熟的,總需要一兩個可以說話的鬼。

終于等到電梯打開,黃泉錄幾人也隨著人群走了進去。走進電梯內狹窄的空間,第一次讓黃泉錄覺得電梯里擠了這麼多人依舊不會感到擁擠,而且沒有那些千奇百怪的氣味和悶熱感。

黃泉錄好奇地在電梯里來回走動著,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可以自由穿透那些人的身體,沒有一點阻礙感。這讓本來就童心未泯的黃泉錄是興奮不已,他也學著鬼片里面的鬼一樣,想要去捉弄別人,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自己根本不能觸踫到對方身體,更別說是要拿起他們的手來惡作劇了。自己想象中電梯里女子大叫非禮大家見義勇為打的一幕泡湯了,黃泉錄不禁索然無味地撅嘴大罵那些騙人的鬼片。

看到這一幕,悠閑地坐在電梯扶手上的黑白無常不禁感到哭笑不得,打趣地提醒道︰「你還沒過鬼門關,現在還只是魂魄狀態而已,等你真的成了鬼,也許可以實現你這些齷齪的惡作劇。」

听到小黑這麼說,黃泉錄黯然的眼神一下子大放光彩,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問道︰「那還有好久才能到鬼門關?」

這次回答他的是小白︰「快了,不過你成了鬼,可沒那麼容易再回陽間了。」

「不是有回魂夜和七月半鬼節可以回來看望家屬嗎?」。雖然剛剛的經歷讓黃泉錄有些不再相信電影里面那些鬼話,但黃泉錄還是希望自己能回來看望一下自己唯一的親人︰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老媽。

听到黃泉錄的問題,黑白無常不禁微微搖頭,心想,這家伙對鬼的認識還真是膚淺。不過轉念一想,黑白無常也就釋然,畢竟他是第一次當鬼,接觸這些事還很單薄。

小黑也是過來鬼,知道黃泉錄是掛念家里人,也是一片難得的孝心,于是好心地對他解釋道︰「是有回魂夜這麼一說,也就在人死後的頭七。但現在政策變了,每個頭七需要回家探望的鬼必須向上面寫申請,等待層層審核批準下來,才能如願。但現在地府貪污之風盛行,你沒有大量冥錢賄賂,打通關節,那回魂夜也只是空談。」

听小黑這麼一說,黃泉錄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冷了。(本來就是冷的。)原本以為還可以回去探望一下母親,這下全化作了泡影。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死的時候被閃電劈得連渣都沒剩下,這下可好,死了都沒人知道,更別說誰會那麼好心地給自己燒紙錢了。沒有錢,還回魂夜給屁呀。

見黃泉錄欲哭無淚的樣子,小黑不忍心地打擾道︰「還有你問的七月半鬼節……」

這次還沒等小黑說完,就被黃泉錄打斷了︰「我知道,又是錢。沒有人知道我死了,我哪來錢呀?」

「這次不要錢。」一旁的小白淡淡地說道。

「不要錢,有這麼好的事?」听到小白這麼說,黃泉錄就像示愛時對方給你說,不願意,但可以先做朋友一般,心中的希望再次死灰復燃,激情高漲。

「因為這條被禁止了。」听到這話,無疑對黃泉錄是更徹底的打擊,比讓他看見剛剛答應自己先做朋友的那對象立馬在他的面前擁入別的男人懷抱還要難受。

難受歸難受,但黃泉錄想知道是誰這麼冷血無情,居然把這麼人性化的鬼節都禁止了,于是咬牙切齒地向黑白無常問道︰「為什麼要禁止?」

小黑和小白相互對視了一眼,心想,既然要下雨,那就讓暴風雨來得跟猛烈些吧,讓他死個明白。

小黑從扶欄上跳了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道︰「當年閻王見他的母親去世後來到陰朝地府,被關在牢房里少不得受十八層地獄的種種折磨,閻王是個孝順的兒子,看到母親受罪心中不忍,在七月十五這天竟恂私情,讓看守牢房的小鬼偷偷把牢門打開放他**出來,誰知這一開牢門不要緊,牢房中的小鬼們蜂擁而出跑到人間為害百姓,也就是你們陽間所謂的「七月半,鬼亂竄」之說。那些跑回家鄉的鬼紛紛向家人索要錢財以便回去用來生活和打通關節希望早日托生。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幾千年前出現了一次大暴*,被放出去的鬼居然打傷鬼差逃月兌後大鬧人間,嚴重擾亂了陰陽間的秩序和平衡。等陰間發現事態嚴重,派大量鬼差上去抓他們回來時,卻遭到了他們的頑強抵抗。那一年,死了很多人,也消失了很多鬼。後來當時任職的閻王大怒,下令禁止了這鬼節。」

听完小黑的講訴,內心怨恨的黃泉錄終于釋然,如果當時換做自己,自己也會和那位深明大義的閻王做一樣的決定。陰陽需要平衡,不然這個世界終會消失的。

不知不覺,他們乘坐的電梯已經到了頂樓,電梯早已空無一人。但電梯並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迅速地開始下降,那速度黃泉錄敢保證,絕對是他平時坐電梯時的十倍不止。只見電梯里的顯示器上的數字飛快地跳躍著,一個呼吸便完成了四十四到負十八的跨越。

看著顯示屏上的顯示的數字,黃泉錄驚異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紅頂大廈什麼時候有了負十八樓了,自己坐了這麼久的電梯一直就知道有個負三樓。

黑白無常也同時跨到了黃泉錄的前面,昂首挺胸,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中規中矩地等待著電梯門緩緩打開。

電梯門緩緩打開,黃泉錄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望著眼前二十多米高的石碑上刻著的「鬼門關」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不禁驚呼道︰「他**的,這是外星人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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