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09-27
亞當斯幾個沖干淨身上的*,便一身濕淋淋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車廂里,等著看好戲。舍普什科的兩個貼身保鏢倒是很識趣,看到里面沒有能他們能做的事情,跳出車廂關上門,負責在外面警戒。
「首先,我要測試一下他血液中的酒精含量。」
這時,吉爾伯特忽然翻了個身,差點從擔架床上掉下來,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旁邊的酋長和金剛嚇了一跳,稀里嘩啦車廂里響起一片抬槍的聲音,黑洞洞的槍口圍了吉爾伯特一圈。
「別緊張,放輕松點。」水手翻起吉爾伯特的眼皮看了看,只見他眼結膜充血,瞳孔放大,呼吸平穩,顯然還處于深度酒醉中。
一邊拿起酒精測試儀,水手一邊解釋道,「酒精進入人體之後並不會被消化,吸收到人體內的酒精有一部分會揮發掉。這部分的酒精通過肺泡隨著呼吸排出體外,呼出的攜帶酒精的氣體中酒精濃度是血液中酒精濃度的2100倍。簡單點說,飲酒的人呼出體外的氣體中含有的酒精濃度,與血液中含有的酒精濃度是等量的,所以只要測試出呼出氣體中的酒精濃度就可以計算出血液中的酒精濃度。」
酋長和獵手大感興趣,听著一臉恍然,不住地點頭。這些常識性的東西韓振、亞當斯都不覺得什麼,但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新鮮的。不過,亞當斯也有自己的疑惑,「血液中酒精濃度和審問有什麼關系?你難道準備趁這家伙喝醉的時候套他的話?他現在可是爛醉如泥,估計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
「是,也不是。」水手故作高深地賣了個關子。
「所謂審問的技巧其實非常簡單,關鍵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抓住人的弱點。手段和技巧看似繁多,其本質都是相同的。刑訊逼供也是同樣的道理,只不過它利用的弱點是人本能地對死亡的恐懼,對疼痛的恐懼,以最直接的方法來攻擊人的弱點使其屈服。當然,這也是最笨的方法,而且對于那些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效果並不是那麼明顯,比如說逃兵。」
韓振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理會水手的話。
「就像是綁架吉爾伯特,我們完全可以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手段,在他落單的時候收拾他。直截了當去綁架他,省時省力,成功的幾率也更大,和以暴力手段刑訊逼供的性質類似,根本不用制定太過復雜的計劃。可是逃兵卻費盡周折,用了三天的時間動手了我們手里所有的資源最後才得手,而且冒的風險更大。你能說,逃兵的計劃是多余的嗎?」。
獵手和金剛大眼瞪小眼,眼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問道,「是啊,你說的有道理。我們既然知曉了美軍的巡邏路線和時間,完全可以直接綁了這家伙,用不著灌醉他,還得提心吊膽在美軍面前帶走他。要是當時稍稍不小心,我們就可能暴露了!」
「還白白浪費了三瓶好酒!」酋長依然在為吉爾伯特喝下的三瓶上等紅酒心疼,那三瓶酒的價錢足以讓他在哥倫比亞買下一大塊肥沃的甘蔗田,足夠養活一個上百人的小部落。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我們需要的效果。」水手朝韓振眨眨眼,笑道。
「這他媽的不是廢話嘛!要是沒有必要,逃兵會這麼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亞當斯因為水手有什麼高深大論,不屑地罵道。
「效果,我們要的是最終的效果。以暴力手段實施的刑訊逼供對于逃兵這類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來說基本無效,因為死亡和疼痛已經不再是他的弱點。這樣一來,達不到預期效果的事,你會白費力氣去做嗎?我們來阿富汗的目的是為了能夠挖出莫克,順帶找出的線索。莫克是美軍駐阿富汗的情報部門負責人,想找他並不容易……」
「所以我們才要綁架同樣在情報部門工作的吉爾伯特,從他嘴里找到莫克的下落?」酋長打斷水手,追問道。
水手一翻白眼,「這是最笨最直接的,但絕對無效的方法。就算是問出了莫克的下落又怎樣,是在大街上綁架他,還是等他去伊斯蘭大酒店消遣時動手,或者你準備沖進美軍情報部門的基地?」
「這個……」酋長無言以對。這里是阿富汗,不是哥倫比亞。這里駐扎著數萬的美軍和它的盟友,他們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戰爭機器。綁架吉爾伯特就像是在美國綁架一個參議員,雖然難,但不是沒有可能。可在坎大哈想對美軍情報部門的負責人莫克動手,和綁架美國總統的性質差不多,二者根本不是一個概念的。
「腦子!要學會動腦子,很多事情用腦子解決比用暴力手段要簡單地多!」水手一臉得意,「我們要慢慢將他釣出來,放長線釣大魚!」
酋長詢問的目光移向韓振,可韓振依然是笑而不答。
在場的人都知道韓振的目標是美軍駐阿富汗情報部門負責人莫克,也就是直接策劃了巴基斯坦北部山區「誤炸」事件導致韓振戰友陣亡的元凶,但抵達坎大哈之後,韓振不僅只字未提莫克,反而把目光集中在了美軍情報部門這個一臉傲氣趾高氣昂卻又名不經傳的年輕軍官身上。吉爾伯特身為情報分析部門的副主管,情報分析部屬于莫克的下屬,原本大伙都以為韓振的目的是想從吉爾伯特身上問出莫克的下落,但現在韓振的計劃並不是這樣。同樣讓其他人疑惑的是,為了不驚動美軍暴露己方的身份,綁架吉爾伯特原本應該是秘密的行動,但韓振不但大張旗鼓,還把整個坎大哈老城區搞地雞飛狗跳滿城風雨。這時候,所有的疑問被水手再次提起,頓時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力。
「小子們,腦子不好使了吧?讓老子來給你一一解答。」水手似乎忘記了他現在手邊最重要的任務,眉飛色舞道,「美軍駐阿富汗情報部門的職責自然是收集所有阿富汗範圍內所有關于、針對美國安全可能造成威脅的情報。不過,他的範圍卻不僅僅局限于阿富汗,而是涉及所有可能和阿富汗戰爭以及塔利班武裝扯上關系的周邊國家,比如巴基斯坦和伊朗。所以,他們的目標不僅包括塔利班,也包括我們!」水手指了指亞當斯和韓振,「我們是被中情局全球通緝的恐怖分子!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潛入了阿富汗。」
&2000;酋長他們幾個對此知之甚少,都在專注地听著水手的話。水手難得有了自己的听眾,可收拾,可亞當斯卻沒有耐心听水手嗦,「有話直說,有屁快放!你到底要說什麼,痛快點!」
「莫克是情報部分的負責人,所以想要找到他,就需要從情報方面入手。想象一下,如果坎大哈連續發生了恐怖襲擊,導致美軍出現傷亡,但是情報部門之前又沒有作出預警,及時收集到相關情報提供給美軍,這是不是情報部門的失職?如果這樣的失職是因為莫克的手下出現了內鬼,而且還是具有高級安全權限的軍官出賣了美軍的情報,致使恐怖分子成功襲擊了美軍,莫克是否要受到牽連?」水手畢竟是出身,這里面的門門道道他十分清楚。
一臉鄙視地瞪了亞當斯一眼,水手接著說道,「別以為美軍情報部門就像是你的破海岸警衛隊一樣,只要能找到地頭,就能找到負責人,美軍情報部門在阿富汗有數十個情報站,而且有些是極其隱秘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接近。想找莫克,哪那麼容易!可是,如果坎大哈連續出現了造成美軍傷亡的恐怖襲擊,他手下的人又可能是恐怖分子的內鬼,你說莫克還能沉住氣嗎?那時,就是他現身的時候了!」
獵手眼前一亮,「你說的是等他坐不住,親自出面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就能動手了?」
「聰明!」水手點點頭,「但事實上沒你說的那麼簡單!今天晚上的恐怖襲擊一定會驚動美軍情報部分的,死了五名軍官,又炸了阿富汗警察局的停車場,這不是小事,莫克肯定會出面的,但是想要找到他,依然不容易。要下手,我們需要準確掌握他的行程安排,就像是對付吉爾伯特一樣。為了安全保密期間,美軍戰地情報部門擁有獨立的網絡系統,與外界是完全隔斷的,相互之間的溝通依靠的是高權限加密的軍用通信衛星,就算是馬丁也不敢入侵竊取機密的情報,風險太大!所以,我們需要動些手腳,幫馬丁在美軍的內部網絡系統上面打開一個缺口,這樣馬丁就可以悄悄地進入情報部門的網絡中,隨時掌握莫克的動向!但是想要動手腳,就必須靠近情報部門的通信基地,可是情報部門的基地不是美軍前線基地,隨隨便便都能混進去的,需要各種安全口令和權限,嘿嘿,這就是我們綁架吉爾伯特的另一個目的!」
「一箭雙雕!」亞當斯恍然大悟。
「所以說,今晚我們的行動並不是多余的,行動都是針對了美軍的弱點。」獵手聯想到前面水手的長篇大論,若有所感,「那吉爾伯特的弱點是什麼?」
「吉爾伯特的優點就是他的弱點。」水手望著昏睡中的吉爾伯特嘿嘿一笑,「那就是他太過自信!」
「你和他一樣,也太過自信,但我不認為那是你的優點!」一直沒有說話的韓振開口道,「現在你已經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有什麼進展?」
水手的得瑟勁亞當斯早看不下去了,落井下石道,「他還有個缺點,那就是嗦!非常嗦!」
水手沖亞當斯伸出中指,「干!」然後,沖韓振干笑兩聲,「他的血液酒精含量是,差不多能提煉出酒精了。——別那麼看著我,這不是正忙著呢!一般人往往以為酒精可以使人興奮,其實這是誤解,酒精不僅沒有興奮作用,反而有中樞神經系統抑制作用。之所以出現興奮狀態,是因為酒精抑制了大腦皮層,大腦皮層下中樞失去皮層控制導致了行為失控的興奮狀態。當皮層下中樞也受到抑制作用時,興奮狀態才會消失,就像他現在這樣的。」
「我記得馬丁說過巴比妥類藥物就是中樞神經抑制作用……」亞當斯偷偷用肘捅了捅韓振,輕聲說道。
「沒錯,就是中樞神經藥物。」韓振點點頭。他知道亞當斯話里的意思,亞當斯猜測的是水手在用類似的方法撬開吉爾伯特的嘴。
水手專心于給酋長幾個補課,並沒有听到韓振和亞當斯的話,自顧自說道,「這兩支藥都是很普通的急救藥,具有鎮定止痛的作用,但是如果和酒精混合,會在人體內發生化學反應,出現特殊的效果。不過,劑量一定要控制好,否則人體會出現呼吸系統衰竭最後死亡。」
說著,水手從旁邊的手術台上取出兩支針劑,然後用針筒各抽取一部分混合,「這兩種藥物和酒精混合之後的藥效沒有吐實劑之類的專用藥劑藥效那麼強烈,因此一般情況下使用它們得不到明顯的麻醉效果,甚至沒有普通的刑訊逼供來的有效,在審問時並不常用,但是這樣混合之後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人體內和酒精發生化學反應之後,藥物可以完全和酒精溶解最後隨尿液排出體外,藥物檢測發現不了。明白了嗎?」。
這下子連韓振都不得不佩服了,水手不愧經受過專業的間諜訓練。正如水手所說,這種經過非常普通的藥物和酒精簡單混合之後產生的藥效,所以一般在軍事問訊的情況下不會使用,但是對于需要消除痕跡的間諜來說就不一樣了,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就動了手腳。就算是吉爾伯特本身就是情報人員,他也沒有無法搞清楚自己喝醉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小心翼翼地撥開吉爾伯特的頭發,水手將混合好的藥物注射進了他頭皮上的靜脈中。在這個位置注射不容易被人發現針孔,很多軍隊中的士兵吸毒擔心被檢查出來就是采用這種注射方法。
一分鐘之後,擔架床上的吉爾伯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面色泛起一種不正常的潮紅,比酒醉之後的顏色更鮮艷,看起來就像是臉部毛細管將要爆裂一般。
韓振擔心出事,正要開口,水手一揮手制止韓振,然後向其他人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昏迷中的吉爾伯特像是在做夢,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不時抿動嘴唇。慢慢湊子,水手趴在吉爾伯特的身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哥們,還喝嗎?」。
「喝……」吉爾伯特夢囈似的答道,又抿了抿嘴,喉結劇烈地抽動了兩下,「酒……」
水手滿意地一笑,「我喜歡,你呢?想來點什麼?」
吉爾伯特喃喃答道,「……」
法國紅酒,美國開國元勛、第二任總統托馬斯?杰弗遜的至愛!難怪酋長那麼心疼了。韓振掃了酋長一眼,那家伙聳聳肩一臉苦笑。
「品位不錯啊!」水手像是在和老朋友打屁一樣玩笑道,「在這鳥不拉屎的阿富汗,能遇到你這樣的紳士,真是我的榮幸。」
「……」
「伙計,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沒邊沒際閑聊了兩句之後,水手慢慢開始入題了。
吉爾伯特順著水手的引導漸漸放開了戒備,答道,「坎大哈情報分析部……」
「這是一份不錯的差事啊!像你這麼英俊年輕,氣宇不凡又充滿紳士風度,我看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是分析部的副主管,馬上就要晉升中校。」吉爾伯特嘴角一吊,似乎真的听到了水手的夸獎,笑了笑。那情景看起來異常詭異。
自信,既是吉爾伯特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這家伙自信地有些過頭,自信地有些自傲和自負,水手就是抓住了他的這個心理弱點,不斷地吹捧他,不停地拍馬屁慢慢打消他潛意識中的戒備。而這種人,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受不了激將!
韓振看出了水手的意圖,俯子來到吉爾伯特的另一邊,問道,「情報分析部通常都是做什麼的?」
「匯總收集到的戰場情報,然後篩選,並作出評估……」吉爾伯特斷斷續續答道。
「升了中校之後,你是否就是分析部的主管了?那樣就可以拿到三級安全權限了吧?」
「我現在就可以使用三級安全權限,分析部的主管可以拿到五級安全權限……」
韓振心頭一喜,老子才不管你能不能當上主管拿到五級安全權限,三級就夠用了!連忙給水手使了個眼色。水手一點頭,趕緊趁熱打鐵問了下去。
片刻之後,想要的東西水手已經套了個干干淨淨,不屑地瞥了吉爾伯特一眼,「怪不得這家伙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情報分析部的副主管,原來是有個好老爹在後面撐腰啊!」
操!青蛙還嫌蛤蟆丑?韓振看看水手,心里暗罵道。要不是你也有個好老爹,這會兒說不定真的在邁阿密貧民窟里打滾呢!
「老大,你快看!」水手正在小心地用特殊的模具提取吉爾伯特的指紋,金剛忽然叫道。
扭頭一看,只f50見吉爾伯特的臉色轉眼之間漲地通紅通紅,呼吸短促,胸口急劇起伏著。
水手撲過去一看,「壞了!呼吸衰竭!」
「怎麼回事?」韓振心頭一驚,這家伙可不能死啊!
「我操!大事不妙!」水手拿起剛才抽取的藥劑一看,「這他媽的是100萬單位的,老子以為是25萬單位的,他注射的是四倍的劑量!我說怎麼注射之後才一分鐘就出現了反應……」
望著韓振,水手一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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