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 偏偏喜歡你(下)

作者 ︰ 大漠孤煙一枝槐

地雷︰咋?還想抱打不平?別人的家務事你也管不了,老夫少妻自古就有。

槐花︰呵,你倒想得通!哼,告訴你,以後不管跟誰結婚,不許離婚!

地雷︰結婚自由,離婚也自由,沒听過不讓人離婚的,霸道慣了。

槐花︰霸道?我還霸權!不許離就是不許離,不然干脆別結婚!我最討厭鬧離婚的人,當初干嘛?

地雷︰離了怎樣?

槐花︰小心你的豬頭!試試?

地雷語重心長地︰我真擔心你會嫁不出去!試問,哪個男人想娶一母老虎回家?再說也沒那膽子。

槐花︰哼,老虎也絕不會嫁一只山羊!(一笑)反正我將來不會離,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過我希望我媽再婚,可是我知道我媽不會,她會守著我和自強!

地雷︰那他要是和你離呢,你咋辦?

槐花︰他不會,不然我不會嫁!我相信愛情,相信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地雷︰萬一你嫁錯人了,他一定要離!

槐花︰那我就把他掐死,然後自殺!

地雷︰好恐怖!喂,反家庭暴力!

槐花︰你不是想听?告訴你,我不會嫁錯人,這種狀況不會發生!不勞費心!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娶個好太太、賢內助,我會真心祝福你的!我的祝福很值錢的哦!

地雷︰如你所願,我會娶一個賢妻良母,不像你------三八婆!

槐花︰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削你!

地雷已經起身︰三八婆,恐龍!我去買吃的,等著我!(走)

錦江飯店大堂

地雷、槐花邊說邊走。

地雷︰我說恐龍,你就這樣給人當伴娘?

槐花低頭瞧瞧自己的綠裙子︰咋?裙子不行?這可是新買的。

地雷︰不是說裙子,裙子很洋氣,綠色也很搭你,像《亂世佳人》里的斯嘉,我是說------

槐花︰不錯,還知道《亂世佳人》,看過?

地雷︰小瞧我!哎,我見過的女人個個化妝,而且不化妝絕不出門,哪像你?要不說你三八呢,喂,新媳婦都是很打眼的,一定是濃妝艷抹,你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這樣,做個簡單的發型,化點兒淡妝,伴娘要有伴娘的樣子!

槐花︰不去,我是恐龍,再說我本來要拒絕,是你嘴快答應的,自己去!

地雷︰走吧,美女,那天晚會你就很出彩!嗯-------你不打扮,已很好看,你一打扮,世界驚嘆!

槐花笑︰這是短信。

地雷︰用你這里正合適-------你的一站,交通癱瘓,你的一笑,啥?忘了!

某知名發型店

地雷︰發型師,給她做個發型,再上上妝,自然點就好(對槐花說)恐龍,看見沒?就在馬路對面那家飯店,你看喜慶吧?(槐花看對面飯店張燈結彩,氣模、花門、花籃,紅紅的一片,聚集著一群人)

發型師笑︰她是恐龍?(店員也笑)

槐花︰他高度近視,基本屬于看不見型。

地雷也笑︰我先過去打個招呼,你做好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槐花︰這還差不多,不然我去逛街。

地雷︰別閃哥,等著,要講誠信!

槐花︰我還沒答應呢。

地雷︰兄弟,我的好兄弟,幫襯幫襯吧,又不花錢!

槐花笑了笑。

發型師邊做邊問︰男朋友?對你很好嘛。

槐花︰是兄弟。

發型師︰有意思。不過說真的,他挺有型,衣服很配很潮,像是藝人。

店員表示認同︰有派,像個星,咱的店經常有星光顧,老板就是圈里的。

槐花︰哦。(加一句)他剛入行。

發型師︰是嗎?待會兒讓他給簽個名,給你打八折。

槐花︰謝謝。

發型師做好後說︰再給你化個彩妝,既搭婚禮,跟他也搭,他是伴郎吧,你倆要是一出場,準蓋過新郎新娘。

槐花︰還是淡妝吧,自然點兒,彩妝太招搖了(從鏡子里看對面賓客雲集,路上車水馬龍)

發型師拿出化妝包︰抬臉,閉上眼楮。

槐花如是。

稍後,發型師說︰看看效果,滿意嗎?

槐花睜眼看鏡子里的自己,果然出色許多,微微一笑。

發型師︰再刷個腮紅,就完美了!(拿刷子)

忽听一聲響,鏡子里人群四散,發型師驚呼︰快看!

槐花立刻站起︰出事了!(向外跑)

一輛輛車夾著風從身邊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槐花心急如焚,只看見對面人影憧憧,有煙霧飄散,鼻中聞到一絲焦糊味。

發型師等人擠到店門口張望︰好像是爆炸?不會吧?

綠燈亮

槐花沖過馬路,現場混亂不堪,地上有血跡,心更慌了,看看沒有地雷,大叫︰地雷,地雷,你在嗎?地雷------

無人應聲,槐花將要崩潰,有心再叫,嗓子好像在冒火,嘶聲道︰地雷,你個混蛋!跟你在一起,哪回都沒還事,混蛋!

地雷從人群里擠出來,頭上纏著一條毛巾,臉上幾道血痕,衣服上也有血點,拍拍槐花的肩︰又罵我!不帶你這樣的!

槐花雙眼瞪著地雷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伸手模了模地雷,心中得到確認,眼一閉,身子向後栽去-------

地雷忙攔腰扶住︰你咋了?

槐花無力的說︰扶我坐會兒,你沒事吧?(看見他臉上的血,驚,扶著地雷站好)你的血?快去醫院呀?

地雷︰我沒事,你咋了?

槐花︰嗓子疼,腿也沒勁兒。

地雷仔細瞧了瞧她的臉色︰沒事,嚇的!膽子這麼小?

槐花使勁掐他的胳膊︰這是啥好事?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死混蛋!(立刻又捂嘴)

地雷笑了︰我不在乎,使勁罵吧,罵夠就好了。

槐花笑了笑︰我總覺得自己能扛得住呀!

地雷瞧著她嘴角那一抹醉人的微笑,听著她這一句隱藏關心的話,心,再一次被深深震撼了!背後有人叫︰雷子,還不去?

地雷回頭︰徐經理,我沒事,你顧別人吧。

徐經理︰那不行,回頭葉響又該罵我。

槐花不覺臉一紅,低頭不語。

徐經理︰這位眼生,雷子,介紹一下吧。

地雷︰我的同鄉,槐花,這位是我們上海公司的徐經理,今天的主婚人。

徐經理一擺手︰別提婚禮了!你就是槐花,听葉響說過,雷子,你剛才不坐車去醫院,是等她吧?

地雷︰我沒事,能扛!

槐花︰這種事扛什麼?等我干啥?丟不了,快去醫院!

地雷︰現在去醫院也不遲,(又問槐花)你去不去?

槐花推他︰快點吧,我不去,笨死了!

徐經理叫徐濤說︰你陪雷子去醫院,再看看葉響他們,隨時聯系,我在這兒等警察。

車里

槐花問地雷︰你疼不疼?

地雷︰沒感覺。

槐花埋怨︰干嘛不早點兒去醫院,真是的。

地雷︰我說沒事就沒事,別忘了我家是開藥鋪的。

槐花稍感安慰︰究竟咋回事?亂糟糟的。

徐濤︰還不是葉總的老婆!女人瘋起來還真可怕!要不是雷哥這一沖,葉總、張艷沒準得廢一個,多花幾個錢打發掉多利索。

槐花︰有這麼嚴重?錢不解決問題!

徐濤︰可不?不給話說回來,十多年的夫妻鬧到這地步,真寒心!

槐花︰听見沒?結婚就不許離婚!否則就別結婚,啥事?

地雷︰又不是我干的,敲打我?!

槐花︰這是血的教訓,記住!(又關切的)那他倆咋樣了?沒事吧?

徐濤︰不知道,到醫院就知道了,還真懸!往後誰再讓我參加婚禮我也不去了,開玩笑呢。

地雷︰要是我結婚你也不去?

徐濤︰更不去!你想成龍為啥悄悄結婚?告訴你一條法則︰戀愛可以公開,甚至造假,有的說沒有,沒有的說有,緋聞越多身價越高,結婚就不一樣,一定要悄悄舉行,不要渲染,這其實是對你家人的一種保護,免騷擾!你看那些偶像明星,哪一個不是被追著跑?就你這外形,沒準有人鬧自殺,我還是躲遠點好。

地雷︰越說越玄,我才不信,圈里模範夫妻大有人在!

槐花︰听得頭疼。

徐濤︰還有一個不成文的法則------越晚結婚越保險!最後一任妻子肯定陪你到老!

槐花︰這哪是法則,是規律,必然結果。哎,我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建議你走這條路,看著風光無限,其實不然!

徐濤看槐花︰你就是那個------

槐花︰槐花。

徐濤︰對,對,槐花,果然好,清水芙蓉,可惜不在行,不然你倆搭檔,多好!見過張艷吧,你比她更有殺傷力,培養培養-----

槐花︰演藝圈也講實力,不會只要外殼吧?演藝圈的水太深了,下去會嗆到水,我是踫也不敢踫的,再說啥也不會。

徐濤︰咦,好像混過似的,話還挺深奧,不會沒關系,型好!現在三歲的孩子都想當星!還有整容也要當星的!

槐花︰幸好我還不瘋!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咋還沒到?

徐濤︰馬上到,別急。

醫院花園一角

地雷坐在長椅上,槐花站著看風景。

地雷︰我說沒事吧,皮外傷,兩天就好。

槐花︰小心無大錯,剛輸完液想吃啥我去買。

地雷︰不想吃,沒胃口。

槐花︰我想明天回廠上班,你再輸幾天液也就好了。

地雷︰不是還有幾天嗎?這就把我扔在這里不管了?

槐花︰你公司不是有那麼多人?再說我不能老請假啊。

地雷︰再等兩天,看看葉響、張艷再走,總得打個招呼吧。

槐花想想也是,就點點頭︰嗯,就等兩天,听說兩人都傷的不輕,何苦來?

病房外走廊

槐花出去打飯,看見一個少年在向葉響的病房張望,見槐花出來立刻閃到一邊,面壁而立,槐花打飯回來,又見少年東張西望,她走過去打量打量少年,試探的問︰葉子,你是葉子吧?

少年有些兒驚惶,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槐花,眼里充滿疑問,槐花拉住他的手︰跟我來!(進病房)

地雷地雷半躺在床上,看見葉子顧不上穿鞋下地就問︰葉子,你咋來了?

葉子看見地雷,撲過去抱住地雷,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我想看看我爸,可是我又不敢進------

地雷拍拍他︰堅強,你是爺們!你爸沒事,能好!來,坐吧。

槐花拿雙筷子給葉子︰先吃餃子吧。

葉子搖搖頭︰我不吃,我回去了。(要走)

槐花拉住他︰吃完餃子再走,你媽------(猛醒,岔開話題)交個朋友吧,你好,我叫槐花,你住哪?

葉子直直盯著槐花,然後煞有介事的伸出手說︰交個朋友,我------我媽讓警察帶走了,我在爺爺家,女乃女乃這幾天老念我,叫我找我媽去,(哭,使勁揉鼻子)雷子叔,你帶我走吧,這下我爸也不會管我了,他肯定恨死我媽了,可我媽------也付出了代價不是?

槐花眼圈一紅︰誰說的?你是你爸的兒子,他不能不管,你多大了?

葉子︰15歲。

槐花︰我有一個弟弟和你同歲,哎,你怎麼沒上學?

葉子︰哪還有那心情?我不想去,我就想離開這里!走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听同學的議論,我知道,他們看不起我,笑話我。

槐花再次握住他的手︰葉子,看著我,沒人看不起你!大人的錯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應該去上學!讓雷子叔送你去上學,好不好?

葉子一听甩開槐花的手,走到地雷身邊,堅決道︰我不去!雷子叔,帶我走吧。

地雷︰好,爺們,送你一句話,江湖可不是那麼好闖的!咱得先做好準備,眼下的任務是-----填飽肚子,吃飽不想家呀!

槐花一笑︰好一個吃飽不想家,別撐著,給我留點兒,你兩個不許全包。

某中學校門口

地雷走出來,槐花迎過去問︰見到老師了?

地雷︰見到了。(向不遠處的葉子揮揮手)

槐花︰說,你以前也是他這樣吧?

地雷嘿嘿一笑︰差不多吧,小子挺過癮。

槐花︰問題學生必要問題家長!還得找葉響。

病房內

葉響︰雷子,謝謝你那天挺身而出,救了老兄,要不是你,老兄只怕人鬼殊途了!大恩不言謝,葉響記在心里了!

地雷︰那天的事就別再提了,湊巧!好好養傷,嫂子咋樣?听說要手術?

葉響嘆息一聲︰誰也不見,包括我!她媽媽陪著,過兩天手術。

地雷也嘆息︰想開點吧,誰也不願這樣!現在醫療水平這麼先進,會好的,人造美女多的是,誰也看不出來的。(槐花捅了他一下)

地雷模模頭,說︰那個,葉子剛才來過------

葉響︰他來做啥?

槐花︰想看他爸又不敢進唄。

葉響用鼻子哼了一聲。

地雷︰小孩子嘛,離不開爸爸媽媽的,老師反映曠課,成績下降,孤立,問題多多,方便的話你還是去學校一趟,,他媽媽一一

葉響閉上眼,疲憊的︰我不去.

地雷︰︰跟孩子計較啥,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大人的恩恩怨怨千千萬萬別扯到孩子身上,咋說他也是你兒子,嫡系,一定要冷靜!

槐花贊許的

︰︰說得在理,有進步!(門外有聲響,槐花一開門,葉子站在門外)葉子!進來!

葉子遲疑的︰我------

槐花伸手把他拽進來,葉子一步一步蹭進屋,離葉響還有一米站住,低低叫了聲︰爸。

听著這陌生而遙遠的聲音,葉響心頭涌起一陣酸楚,不作聲。

地雷︰孩子叫你呢,吱一聲。葉子,跟叔說說從學校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行啊,小子!

葉響圓睜雙眼,青筋暴起,怒斥︰你又曠課了是不是?

葉子哭喊︰爸,我求求你,讓姆媽回家吧,你去跟警察說說,讓姆媽回家吧!爸,我替姆媽給你賠罪,給阿姨賠罪,爸,你朝我撒氣吧,打我,你打我吧,爸,你讓阿姨放過姆媽吧,我以後一定听爸的話,以後賺了錢都給阿姨,爸,我求求你,放了姆媽吧,我想姆媽------

葉響沉聲道︰趕快給我滾回學校去,沒你的事!

葉子撲通跪下︰爸,我給你跪下,我替姆媽給您賠罪,阿姨民在哪?我給她賠罪,求求你們放過姆媽吧-----(掩面痛哭)

葉響心煩意亂︰晚了!了!賠罪?誰的罪?

葉子抱住葉響︰爸,求求你別追究了好不好?給姆媽請個律師好不好?我替姆媽賠錢。

葉響沒好氣︰你------怎麼賠?

葉子一抬胸脯︰我去打工,每個月賺的錢都給你們!

葉響揚手一巴掌︰滾!

槐花拉起葉子,沖著葉響︰你打他干嗎?他哪做錯了?你們的錯誤,干嗎要讓孩子來承擔?你看看他的同學,幾個向他這樣?你讓他怎麼去面對?母親失去理智,害人害己,父親拿孩子撒什麼氣?算個男人嗎?葉子,站起來!別哭!哭要是能把你媽哭回來,我陪你一起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地雷也勸︰你老兄消消氣,跟孩子發啥火,孩子------

槐花︰孩子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才是------

地雷︰兄弟,你就消停會兒吧,都是女乃女乃!的!葉子,你姆媽是犯罪,不是說放就能放的,這樣吧,雷子叔給你姆媽請個好律師,行不行?

葉子向地雷一跪︰葉子替姆媽感謝雷子叔!

地雷一把把他拽起,繃著臉說︰是爺們的,頭不能彎,腰不能彎,腿不能彎!

槐花故意開玩笑︰那是電線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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