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民國 第五節 治蒙(2)

作者 ︰ 狂人阿Q

土謝圖汗部分成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旗,每個旗都有一個王爺,但是因為距離庫倫最近,當活佛早飯的時候,他們大都跟土謝圖汗王爺去了庫倫做官了,現在大部分被徐樹錚軟禁了。

因此當趙禮好容易趕到土謝圖汗旗駐地後,根本沒有見到王爺,接待他的是王爺家的管家。

管家叫做月兌骨兒,還有漢命,叫做韓相,他懂漢語。

「韓相,我說的你都听明白了沒有?」

在王爺的蒙古包中,趙禮面色平靜聲音中帶有壓迫語氣問道。其實他內心是很緊張的,這是他到的第一個蒙古旗,也是最大的旗之一,這里能否成功關系到以後。

「可是,可是這里是王爺的土地,我怎麼敢私自分給那些卑賤的阿拉特呢。」

阿拉特是蒙古牧民的稱謂,就是那些一窮二白窮的叮當響的牧民,他們沒有牲畜沒有牧場,完全靠給王爺干活為生,基本上介于奴隸和平民之間的階層。而這個階層在蒙古草原上數目龐大,因此成了趙禮要拉攏的對象。而趙禮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王爺的牧場分給他們,並且不用交稅。

趙禮勸說道︰「誰說是你分的了,明明是我要你幫忙分的嗎,出了事情自然有我兜著,你怕什麼。」

他非常不希望動用武力,這是第一個旗,如果這里發生了武裝沖突,以後恐怕就沒有寧日了。

月兌骨兒還是推月兌︰「可是王爺走的時候,可是把這里都交給我了,如果在我手里丟了土地,王爺回來要扒了我的皮的。」

趙禮冷哼一聲︰「王爺要扒皮,我就不要命了。」說完啪一聲,摔出一把手槍,放在坐下的氈毯上。

月兌骨兒哆嗦了一下,忙跪下來,口稱饒命。

趙禮又安慰道︰「你別怕,你們王爺怕是回不來了。我說了算,去準備,先把牧民招呼起來。」

「回不來了——」月兌骨兒了嘀咕了幾遍,還沒有動身,但是又听到趙禮一聲冷哼,忙給旁邊同樣跪著的一個年輕人說‘快去拿,快去拿名冊’。

很快年輕人拿過來一個匣子,打開里面有個花名冊,還有一張羊皮圖。厚厚的花名冊上等級了,土謝圖汗領下的牧民數量,而地圖上標識著土謝圖汗的領地大小,山川河流。

月兌骨兒站起來手捧著花名冊和地圖給趙禮解釋著。

「我們土謝圖汗王爺一共有三萬戶八萬領民,有土地草場八千多萬畝,還有山林河流等。」

听著月兌骨兒介紹完全後,趙禮點頭道︰「看來你們王爺很有錢嗎。好了,八萬領民平分了。」

月兌骨兒口中說是,可是眼楮卻亂轉。

趙禮知道他恐怕是有什麼話說,便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月兌骨兒道︰「是這樣的,平分下來,每人會分得八百畝,不知道女人也要分嗎。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小人是不是也能分一份。」

「女人也要吃飯嗎,自然得分一份,現在共和了,人人平等了。至于你當然也能分一份了,你也是蒙古人嘛,也是受蒙古王公壓迫的百姓啊,我國政府會替自己的百姓做主的。」

「哦,還有一個問題。」

「說。」

「我們家本來就有一千畝王爺賞賜的土地,是不是也——」

「好,你的土地我不會動的,還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問題了,對了這是我的大兒子月兌歡,他能識文斷字。就讓他跟著大人去分土地,我年老多病,恐怕會耽誤了大人的事情。他也想做一些大事,我想就讓他以後跟著大人好了,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听著月兌骨兒略帶推月兌的話語,趙禮立馬反應過來,這老家伙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他把兒子交給趙禮,讓兒子幫著自己去分土謝圖汗王爺的土地,將來如果土謝圖汗回來搞秋後算賬,他大可以推月兌給兒子,而兒子已經跟趙禮走了。另一方面或許也像他說的那樣,如果土謝圖汗王爺從此失事,草原又變成了漢人王朝的天下,那麼讓兒子跟著趙禮也算前途遠大,他們家依然可以保持地位。

趙禮決定收下這個小弟,並且他腦子突然一轉,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笑道︰「當然可以,看在你這麼有誠意幫助本使者的份上,我決定了,你們家可以多分三千畝土地。」

月兌骨兒頓時喜色道︰「謝謝大人,大人真是菩薩派到我們草原上的天使啊,祝願大人如同草原上的蒼鷹一樣雄途大展。」

趙禮又道︰「你先別急著謝我,我到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你想不想听听。」

月兌骨兒道︰「大人有事情吩咐就好了,小人一定照辦。」

趙禮道︰「我看在你這麼熱心,我想草原上一定也有跟你一樣誠實善良的牧民的,他們大概也想跟著本使者做事的。你去傳達我的命令,說願意到庫倫徐樹錚大人帳下當兵的牧民,他們每人家里可以多分一千畝的草場。」

月兌骨兒猶豫道︰「可是如此一來,恐怕那些窮瘋了的阿拉特會把孩子都送到大人這里來的啊。到時候,恐怕王爺的草場就不夠分了。」

趙禮道︰「優先給有人當兵的家庭分,你先下去派人四處宣傳我們的政策。」

「是大人,我這就去。」

月兌骨兒走後,立刻派人四處傳達來自庫倫的新命令,他手下有十幾個騎兵,都是王爺留下來給他來照看土地和收稅鎮壓牧民的。幾十騎,四散而去,飛奔王旗各處牧場,但是沒有人留意的是,有一騎竟向庫倫方向奔去。

幾天來,天天都有派出去傳達消息的騎兵回來,但是月兌骨兒很焦急。終于等到了庫倫方向的騎兵回來,他才算放下了心,原來王爺真的被軟禁了,現在庫倫又是漢人的天下了,連活佛都自身難保了。他口里念了句活佛保佑,然後徑直走向了趙禮的營帳。

「大人,好消息啊,我們的消息傳出去後,牧民們都很高興啊。都說大人是活佛的心腸啊,大人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分土地啊。」

這幾天趙禮也很著急,他在等著,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後,會不會有死忠于王公的牧民起來造反。

「哈哈,不用著急!」趙禮笑道,確實他不著急了,只要蒙古人喜歡這個政策,那麼讓他們多等幾天吊吊胃口也好,到時候恐怕會更加感激政府,會更加擁護統一的北京。

四天後,趙禮行動了,不過還是沒有開始分土地,而是再次傳下消息去,讓有意當兵的家庭來他這里報道。

幾天後,王旗,土謝圖王爺華麗的搭帳篷前,一張破舊的大桌子。

桌子上筆墨紙硯齊備,桌子後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趙禮一個則是王爺管家的兒子月兌骨兒。桌子前則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他們都是這幾天從各處趕來當兵的牧民。

當當兵能分土地的消息傳出後,牧民們非常積極,三三兩兩相聚而來,有馬的就騎馬來,沒馬的就徒步,有的甚至連鞋子都沒有,腳被堅硬的秋草割的鮮血淋灕。最後竟然有了三千多人,其中良莠不齊,有的竟然都已經白發蒼蒼了。

為此不得不進行篩選,這才有了這一幕。

只見一個個牧民排著隊,到桌子前登記。

「你叫什麼名字?」

「巴特!」

「多大了?」

「十八!」

「十八?我看你只有十二,誰讓你來的?」

「我阿媽,我阿媽說家里有四個孩子了,養不活,哥哥已經娶親了,不能當兵,姐姐妹妹也不能當兵就只有我來了。」

「哈哈,你爸爸呢。」

「死了,去年哥哥娶親把錢花光了,交不起稅,王爺派人把他帶走了,死在了牢里。」

「好了,收下你了,這是你的證件,拿好了,等我去的時候憑這個分土地。」趙禮說著,交給巴特一張寫了巴特本人基本信息,還有趙禮親筆簽名的紙張。

「哈哈,太好了。」

「還站著干什麼,去那邊去,對了怎麼來的。」

「走的。」

「嗯,去那邊領匹馬,回家去。」

「這就回去了?」

「可是阿媽說了,要我把土地帶回去的,就這麼回去阿媽會罵的。」

「哈哈,你個傻小子,回去跟你阿媽說,過幾天我回去你們家的,到時候把土地給你帶過去,怎麼樣?」

「好 。」

處理了一個士兵後,月兌歡大喊一聲︰「下一個!」

•••

主持招兵的月兌歡問眼前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老的牧民道︰「你多大了?」

「我,三,不,二十五。」

月兌歡吼道︰「二十五,我看你有五十了,怎麼這麼大年紀還來,真是混蛋,滾回去。」

「大人,求求你收下我,家里孩子多,已經送了兩個到廟里了,可是還有三個,喇嘛死活都不收了。大人收下我,不然孩子就要餓死了。」

看著眼前這個白發的老牧民,趙禮不由得同情起來。這幾天的招兵工作,他看到的一個情形就是牧民的生活確實太苦了,一個原因就是孩子多,另外一個就是稅收重,當然根本原因是這塊土地太貧瘠了,沒有什麼產出。

「少廢話,這里是招兵,不是養老!在羅嗦,小心我用鞭子抽你。」月兌歡惡狠狠的說道。

牧民拉住他的衣服苦苦哀求。

趙禮實在看不下去了,對牧民道︰「老人家,你回去,這樣好了,你有擁護政府的心我很欣慰,既然你家里這麼困難,我就破例給你多分兩百畝草場好了。」

牧民想了片刻,點頭走了。

雖然這牧民確實很困難,但是趙禮卻不能收他。他年紀太大了,像巴特那種年紀小點的都無所謂,正好可以培養,反正也不是現在就打仗,他的打算是在蒙古待上幾十年,把蒙古建設好,也就不怕這里月兌離祖國了。

征兵工作終于結束了,雖然裁汰了相當一部分,但是後來還是有一千人留下了。

帶著這些人趙禮從東到西開始了分配土地的行動,確實按照他的想法來,先給有人當兵的牧民分配土地,有的家庭竟然送了兩三個孩子來,每個孩子可以多分一千畝畝,一下子有的人口多的家庭竟然有了數千上萬畝草場,不僅喜極而泣。而有的沒有兵的家庭,就只能分得百來畝土地,而且不是最好的草場。

分完土地後,趙禮又主持分了王爺的財產,牛羊馬匹等。

當然也留了一些,比如王爺家的金銀,首飾器皿等,還有挑選了一些好馬當做軍馬帶走。

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有一點,高三升不肯在幫趙禮了,他要帶兵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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