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低下頭,紅了臉。
我忙說,「行了行了,別在姐姐面前露出這麼害羞的樣子,讓人看見了笑話。」
我看了古常楓一眼,他滿臉的疑惑,哪里明白我跟長歡夫妻又姐弟的身份?若是告訴他,長歡是我跟他的後人,他豈不是要後悔當初自己滅掉魔教的所作所為?
算了,還是別跟他解釋。
「古將軍就放心帶路吧。」我這騎馬的技術,估計還得由他帶路,不然災民們就等急了。
我問,「長歡,你騎馬騎得快不快?」
長歡猶豫著點頭,「我自幼學習騎術,應該……」
我不等他說完,連忙說道,「那就好。你到我的馬上來,把你的馬交給統領。」
長歡疑惑。
「我不會騎馬啦,你還不快點過來!」
雖然以前騎馬都是毒男帶我,但是現在他都有八個老婆了,我實在是……叫自己的曾孫兒帶帶又沒什麼吧。
長歡應下,將自己的馬交給身後的將士,躍上我的馬,拉住韁繩時手分明有些顫抖。
這小子莫不是喜歡我了吧?對長輩的喜歡可以,要是是對老婆的喜歡,那就……
我轉過頭看著他,「愣著干嘛,走啊!」
「哦。」
古常楓愣在一旁,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慌忙回過神來,快馬向前。為何我感覺,他開始注意我了?
行了半日的路程,避開街市,不擾民生,走的幾乎都是山路,盡觀天下江山美景,風華絕貌。長歡指著遠處的山,一一道來,「陛下你看,青峰上煙霧繚繞,乃是白藥谷境地,听聞谷主凌宵淨研制出一種新藥,可以讓人遺忘過去,擺月兌往事糾葛困擾,重獲新生。許多心存內疚愧疚之人,為了擺月兌內心痛苦都前去求藥。不過凌谷主性情怪異,不會輕易贈藥。」
我驚詫,「這世上真有這種藥麼?」
長歡搖搖頭,「只是听聞而已,我本想找機會向凌谷主求證的,但……」他望著古常楓的背影,咬了咬牙,「但是被可惡之人,滅了教!」
我拍了拍長歡的手,「人家哪里可惡了?不要亂說。」
「是,我知道陛下會幫他說話,說不定鏟除魔教的命令就是陛下下的。」
「胡說,我當時要是在這里,會下這樣的命令麼?」說完,我連忙捂住嘴,慘,又說漏了!
不過長歡倒是沒注意到,「我知道不是陛下做的。」
說完,他牽動著嘴角笑笑,指著另一座山說,「那是汀瀅宮,宮中竟是絕世美人,以扶弱除奸深得民生。但另一邊相對的就是彌香閣,也都是女子,不過她們就……」
「就竟做些殺人的勾當是麼?」
長歡好奇地看著我,「陛下怎麼知道?」
我笑著說,「殺手里也有好人的,要看她們殺的是什麼人了。有的時候是身不由己,都是為了生存罷了。」
這些話,還是以前楊君希對我說的。如今想起來,有些懷念。
古常楓又回過頭來,我又正巧撞見他的眼神,他忙說道,「陛下,前面有客棧,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我搖頭,「不了,還是盡快趕路才好,大家再忍耐些,餓了就吃自己身上帶著的干糧吧!」
長歡道,「想不到陛下如此仁心仁義!」
「怎麼說話的?」
長歡笑道,「只是覺得陛下跟原來很不一樣了,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長歡,以後別這麼說,我不喜歡听到這樣的話。」
古常楓一直注意著我們的對話,我能感覺到他隱約投過來的眼神,那種眼神讓我恐慌。
又行了半日路,周圍只剩一片荒野,眼見天色昏暗,還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雖然我們人多勢眾,但露宿荒野難免擔心會遇到匪徒。古常楓問我,「陛下,要不要扎營休息?」
我看著眾將士滿臉疲憊的樣子,中午沒讓他們稍作休息,本就是我的失誤,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再趕路,朝古常楓點了點頭。
古常楓道,「陛下有令,就地扎營休息,明日再啟程。」
長歡扶我下馬,可兒走上前來,拍著和大腿說,「陛下,奴婢再也不坐馬車了,顛得我全身都疼。」
「好,明日換你騎馬,我坐馬車。」
可兒連忙擺手,「這哪成啊,奴婢又不會騎馬,還不被馬給摔死?」
長歡笑道,「哪里有這麼容易死的?」
可兒嘟著嘴,轉身就去收拾馬車,幫我鋪床。
我攔住可兒,「不用這麼麻煩。我不習慣在外面睡覺,估計晚上也睡不著。去準備柴火煮飯吧,大家都餓了。」
我轉臉問長歡,「想不想吃些好吃的?」
長歡愣住,「這荒郊野嶺的,哪里來的好吃的?」
「你這就不懂了,野味可比皇宮里那些只有外面沒內涵的東西好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些野味?」
長歡道,「陛下真是有閑心,一會兒急著趕路,一會兒又找樂子玩。」
「我這哪里是找樂子玩了?運送糧食衣物救助災民,最緊要的不是人到,而是物到。馬兒行了一日,疲得很,再勉強行路,只怕會停得更久。我這叫勞逸結合懂不懂?反正都是吃飯,還不如吃頓好的。」
長歡無奈地搖搖頭,跟在我身後。
古常楓未出聲,卻也跟了上來,我轉過身對他說,「古將軍還是留在這里吧,你武藝高強,萬一有個什麼事,也有個照應。我跟長歡去去就回。」
「陛下……」
別看他,別再跟他說話,一對上他的眼神我就又想和他在一起了。
長歡跟著我在樹林里轉悠,自顧自地說道,「天色這麼暗,陛下想怎麼打野味?」
「噓,小聲點。」
我笑著對長歡說,「來,我教你幾招。用耳朵听,听仔細了。」
我俯身撿起一塊石頭,靜靜閉上眼楮,細細听著周圍的動靜,朝簌簌作響的草叢中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