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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什邈風柔美目光忽而掠過一片寒冷。
玄澈搖頭嘆息︰「斷袖之人我是見過的,他們都是心地極善良的,可你……」
玄澈沒有繼續,蘇什邈風幽幽笑了︰「我很瘋狂嗎?是的,我是很瘋狂,為你瘋狂……」
他踏上一步,挽住玄澈胳膊,伯伝看不過,沖將過去,正要拔劍,千櫻卻已擋在身前︰「別動,我們王,沒有惡意,可是舍不得傷玄澈王子半分呢。」
千櫻細眉微挑,看一眼俊美如妖的玄澈,這樣的場面她見得多了。
玄澈看一眼蘇什邈風,他眼中情與欲顯而易見,玄澈卻不習慣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王的厚愛,玄澈受寵若驚,只可惜,玄澈乃之人,只愛。」
「呵呵,你很快便不會這樣想了,你很快……就會知道,那些個庸脂俗粉根本配不上你傾城絕色,她們……也根本不值得你愛……」蘇什邈風說著,轉身向金絲簾方向而去,他向千櫻使個眼色,千櫻點頭,「王子,請吧。」
玄澈略微猶豫,但想想,他一定是要帶他去見麝月的,他必須去。
玄澈趨步跟上,伯伝亦要隨在身後,千櫻卻再次擋在了他的面前︰「誒,這位少俠便不必跟去了。」
伯伝冷聲道︰「不行,我時刻都要隨在王子身邊。」
「哦?」千櫻嬌聲一笑,「時刻?那麼……你們王子與人歡愛之時,你也要在身旁嗎?」
千櫻說的自在,伯伝卻听得尷尬,這女子看上去那般秀美伶俐,卻為何說起話這般露骨?
玄澈道︰「伯伝,你便留在此。」
說完,玄澈已然緊跟上了蘇什邈風。
伯伝看一眼千櫻,上下打量,千櫻又笑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
伯伝一愣,再看千櫻微笑臉龐,難道……
難道這南疆的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嗎?
千櫻不再理他,而是站在了金盈盈的簾子邊,拂弄著帳簾……
………………
玄澈與蘇什邈風穿過回廊,沿回旋著的金色樓梯緩緩而上,蘇什邈風不時回頭看他,玄澈只做不知,面無表情。
蘇什邈風帶他站在金色沉重的門前,玄澈望著那妖美的女人與毒蛇,不禁身上一陣寒意。
蘇什邈風悠悠笑著︰「王子請。」
玄澈隨著他走進去,大門開啟,便有異香幽幽,玄澈有些許不適,里面站著兩名女子,手持長劍,面容秀美且冷漠。
玄澈環望大殿,翡翠玉地面,倒映著朦朧人影,無風自拂的白絲紗如雲繚繞,金漆宮柱,奪目光華,青銅九醨大鼎燻香,似雲似霧,所謂雕欄玉砌想必亦不過如此。
蘇什邈風道︰「雲雀,將所有絲簾都打開來。」
雲雀應命走到牆壁邊,只輕輕扭動一條看似裝飾的金蛇,只見方才還是幽幽微動的絲簾一一掛起,玄澈望過去,卻怔怔一愣,只見絲簾後是二十個小間,每個小間內,盤鳳案頭四方燻爐香煙冉冉,皆以玉為床,以絲為被,而雖精致卻窄小的床上皆坐著一名男子,一共20名,個個英俊非凡,卻目光呆滯,神情恍惚。
玄澈看蘇什邈風︰「他們是……」
其實無需問,也知道應是蘇什邈風的**們,只是玄澈驚奇于他竟能找到如此多不同的美男子,來充盈這間好似收藏珍寶的宮殿。
蘇什邈風遺憾的掃視這些男人,嘆道︰「原本,都是我的愛,可自從兩年前,見到了你,他們……就什麼也不是了……」
玄澈面無表情,冷冷一哼︰「你是也想令我如一件玩物般陳列在這座大殿嗎?」
「不……」蘇什邈風連忙打斷他,「他們……怎麼可以和你比?只要你答應留在南疆,留在我身邊……我蘇什邈風願以江山相許!」
蘇什邈風目光痴狂,一步踱到玄澈身前,玄澈下意識後退一步︰「麝月在哪里?」
蘇什邈風面容一冷︰「你竟這樣急切嗎?」
玄澈冷笑︰「我說了,我是之人,麝月傾城絕色,我自是時刻掛念在心。」
玄澈故意這樣說。
蘇什邈風如水目光狠狠凝結︰「我許你江山,你竟也是不為所動?呵,卻只怕話不要說的太早。」
玄澈不語,蘇什邈風道︰「雲雀,告訴玄澈王子。」
雲雀點頭,走到玄澈跟前面無表情︰「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幾乎都是這樣講,可他們……現在全都在這里了,因為……他們都看透了女人的心,和自己的心……」
玄澈看雲雀一眼,不太明白。
雲雀道︰「沈雲生,和自己的愛妻佳話傳大良,可到了這里,一個為了自己絕美容顏,一個為了活命,還不是全部屈從了?男女之間的愛情,什麼至死不渝、什麼海枯石爛,在南疆,在這座大殿,真是可笑極了。」
玄澈听聞過沈雲生,他目光掃視,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那個人,他的神情明顯一滯,仿佛陷入了巨大的痛苦。
那一定是不堪回首的回憶。
可看看蘇什邈風,如此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會有怎樣的狠毒心腸?他又有如何的手段,竟然可以將這些人全部降服?
蘇什邈風觀他神色,微微一笑︰「既然,那麼想見麝月,就跟我來吧,希望你見到她,那個什麼絕色美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玄澈心上頓時一寒,蘇什邈風笑得詭秘而陰冷,他跟在他身後,緩步走進另一扇門。
門內,清新雅致,與門外耀眼輝煌截然不同。
四壁掛滿了畫軸,玄澈定楮看去,深吸一口氣。
這滿屋子的畫軸上,竟然畫的全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