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玄澈仰頭朗聲大笑,笑得收不攏。
麝月奇怪問︰「你笑什麼?」
「笑你傻!我阿米爾•玄澈是連那點女人的小心思都看不出的嗎?」玄澈笑著將她摟在懷里,寵愛的看著,「你啊……我這麼愛你,她們怎麼會不嫉妒?」
麝月臉上一紅︰「可是那個琉璃燈……」
玄澈收住笑容︰「那琉璃燈的確不能打破,會被視為不祥,可你知道我從來都不信這些。」
「但,若是朝臣們得知,定會要你追究,我听王後說,那是死罪。」麝月怕自己連累了玄澈。
「你放心,若是我連你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麼當這天下之主!」玄澈安撫的看她,輕吻她的唇,「不過,天薇既然針對你,又叫我怎麼安心將你一個人留在樊域。」
一個人?
麝月一驚,抬頭看他。
玄澈苦笑︰「七天後,我將率樊域大軍與中原聯軍,決一死戰!」
什麼?玄澈說起這件事,好像說起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你要出征?」麝月突然抓緊他的衣襟。
玄澈笑著點頭︰「怎麼?擔心我?」
麝月不語,心里想,不錯,他殺了林世唐,大溏怎能善罷甘休?中原原本便是三足鼎立,如今共同聯手抗拒樊域,只怕來勢洶洶。
若是打仗,說不定一年半載都無法結束。
她無法想象一年半載都見不到玄澈的日子。
況且,她一個漢女,王後又是不善,怎麼在這樊域宮廷立足下去?
可是,她也不想成為玄澈的負累。
見她苦惱的樣子,玄澈猜到了一二︰「你的擔心,也是我的擔心。」
玄澈嘆息一聲︰「天薇不是簡單的女人,她做人滴水不漏,是樊域典型的貴族女子,可不代表她沒有善妒之心,戈蘭更是舞姬出身,向來為能征服男人為榮,我不能得罪阿加那家族,可我也不想你受到傷害。」
「我也不想拖累你。」麝月撫上他俊美的臉,他疲憊、憂慮。
她撫平他的眉心︰「別擔心了,叫千櫻與雲雀保護我就好。」
「不。」他握住她的手,「你說,我帶你出征,可行嗎?」
「帶我?」麝月驚訝,古來軍中無女子,除非是軍妓。
麝月連忙搖頭︰「不,這樣一來,難免朝中不會對你議論紛紛,也怕會帶來麻煩。」
「可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我帶你出征,得鳳凰玨者得天下,這是很好的借口!」玄澈心里顯然有了主意。
麝月怔忪,望著玄澈,他這無異于玩火。
「琉璃燈之事,阿加那•英吉大人定會找你發難,你要如何應對?」
「還是那句話,得鳳凰玨者得天下,況且,你死,天魔教也不答應,你還欠他們《天魔絕音》。」只這一會功夫,玄澈心中竟已有了這麼多計較。
這些個原因加起來,的確,沒有人會真的要她的命。
麝月笑笑︰「好,我隨你出征,可若琉璃燈碎,果然是不祥之兆,我定要還你一個好兆頭。」
她說著,自懷中解下鳳凰玨。
那碧玉經歷種種磨難,反而更顯得光澤瑩潤。
麝月將它遞給玄澈︰「這個交給你。」
玄澈沒有接,只是凝眉看著她,麝月微笑︰「我不是要試探你什麼,我都是你的,這個東西當然是你的,況且,它在你這才是最安全的,若中原之人如此看重它,想必此番亦要爭奪,若我被擒住,它還不至于落在別人手上。」
玄澈想想,有理。
他接過來︰「我定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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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輝暗淡。
華月宮,玄澈來時,天薇還沒有睡下,她似乎在等他,見他來了,殷勤的迎了上去。
「王。」天薇見玄澈臉色不好,機敏的道,「今兒的事兒,我絕不會跟父親講的,也不會有別人知道,王且放心。」
玄澈看她一眼,他也拿捏不好天薇,她的高貴端莊是真是假。
「天薇,我希望你可以和麝月好好相處,你是我的王後,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是第二個雪箏!」
他眉目冷厲,帶著威脅。
天薇心一顫,卻依然持著和煦笑容︰「只怕是王多想了,今兒個帶著姑娘去見戈蘭,我是想,以後姐妹三人都是要相處的,誰知戈蘭那個性子,王也是知道,爭強好勝的,倆人拉扯幾下,就不慎打碎了琉璃燈。」
玄澈嘆口氣︰「天薇,琉璃燈何等珍貴?怎麼會放在那樣危險的地方?不是故意嗎?」
天薇一怔,搖頭︰「我……我不知道。」
「戈蘭是你的陪嫁侍姬,若你真不知道,就麻煩多提點她,不要……與麝月為敵……否則……」
玄澈沒有說下去,卻已經是很強的警告。
天薇忙道︰「是,我定會好好告誡戈蘭。」
「七日後,我將會帶兵出征,樊域國事家事,還都要仰仗英吉大人,和你了。」
玄澈語氣和緩了一些,天薇卻驚道︰「王,要出征?」
她雖听父親提起過,卻沒想著這麼快。
「嗯,還有,我會帶麝月一起。」
他說完,站起身,自行月兌去了外袍,一身白絲寬錦,令他健碩的身材看上去線條柔和,他真是可以蠱惑人心的男子。
哪怕只被他看一眼都是榮幸。
天薇默默的望著他,想著偏殿的女人,為什麼,她可以佔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