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翻車的一剎那,只見旁邊不遠處的草叢中沖出一人,手持鋼刀直奔馬車而來。
被馬車甩到地上的水生顧不得渾身疼痛,還未完全站起身便向前一竄,雙手抱住那人雙腿,那人猝不及防,竟被撲倒在地。
水生又向前用盡全身蠻力,死命抱住那人胳膊和腰身,一時間兩人在地上扭在一起,在荊棘叢中打起滾來。
而此刻石原海拉住石槿柔剛剛爬出車篷,還未起身,只听身後又有人聲,正欲回頭,卻感到肩膀一疼,已被一把利劍刺中,好在石槿柔事先看到了襲擊之人,她下意識地將父親拉了一把,才沒讓那劍刺中要害。
但襲擊之人抽回利劍的同時抬起一腳,將石原海踹開,然後舉利劍又向石槿柔刺來。石槿柔雙眼一閉,已不及躲閃。
然而就在此時,秀荷已掙扎起身,看到石槿柔危險,便奮不顧身地撲了過來,那人略一分神,但利劍並未停頓,只是略失了準頭,恰好秀荷撲到,那一劍便刺入秀荷手臂,秀荷悶哼一聲,跌倒在石槿柔身上。
情急之下,石槿柔順勢抱住秀荷,滾入到馬車下面。
…………
再看丁忠,在遇襲瞬間,立時發現了草叢之中的凶徒,他騰空而起,從半空中向那人撲去,那人立刻扔掉手中弓箭,意欲拔刀,但丁忠已到身前。
丁忠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便用一雙鐵拳將其擊倒在地,然後丁忠順勢撿起一塊石子,展動身形去追趕馬車。
丁忠身形起落之間,遠遠望去,正看到一人持劍向翻到的馬車下刺去,丁忠立時出手,那塊小石子便夾帶著尖銳、迅急的破空之聲向那人飛去……
丁忠趕到馬車近前,見水生和一人在地上翻滾,兩個人俱是狼狽不堪,丁忠出手,將那人制服,救起水生。
…………
持劍凶徒見石槿柔與秀荷躲到了馬車下面,便尋了個馬車縫隙,舉劍想再次刺殺石槿柔,也正是這時,丁忠甩出的石子呼嘯而至,「 」地一聲擊中他的額頭,竟深深嵌入他的腦中,持劍凶徒慘呼一聲,仰面倒下。
丁忠終于趕到了馬車旁,但他並沒有急于去攙扶石原海他們,而是環顧四周,確定再無異狀之後,他才上前扶起了石原海。
小憐與顧婆子也跌跌撞撞地跑到馬車跟前,召喚著石槿柔。
石槿柔攙著秀荷從馬車下鑽了出來,水生則依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石槿柔並沒受傷,她和丁忠迅速檢查了其他人的傷勢。
石原海的左肩膀中劍,好在刺得不深,只斜斜地劃了道口子,並未傷及骨頭。
秀荷右上臂負傷,血流不止,疼得香汗淋淋。
石槿柔用帕子將其臂膀勒緊,幫其止血。
小憐和顧婆子雖然掉落馬車,但好在雜草叢生,除了胳膊和腿有幾處擦傷之外,並無大礙。
倒是水生,滿臉滿身都是血,傷勢嚇人,但丁忠幫其檢查之後,大家都為其松了口氣。水生頭部磕破了一處,雖流了很多血,但傷口並不嚴重,身上各處除被荊棘扎破扎傷之外,並無其他傷口。
拉車的馬匹頸後部中箭,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已經奄奄一息。
丁忠從懷里掏出一瓶傷藥,為石原海和水生療傷,然後他把傷藥遞給石槿柔。
石槿柔命小憐取了清水,在傾翻的車篷內輕輕擦洗了秀荷的傷口,然後將丁忠的傷藥敷在了秀荷的傷口上,不一會兒,秀荷的傷口便止住了血,但依舊疼痛難忍,幾乎讓秀荷暈倒。
從遇襲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可就在這一兩分鐘里,發動襲擊的三個人里,丁忠擊殺兩人,重傷一人,重傷的是剛剛與水生扭打的那個持刀凶徒。
「丁忠到底是什麼人?有怎樣的苦衷與秘密?又為什麼會隱身于父親身邊,甘願為奴?」石槿柔心內豈止是困惑,更多的是震驚與驚駭!
丁忠撿起地上的利劍,走到那個持刀凶徒的跟前,冷冷說道︰
「我問你答!」
那人半坐著斜靠在一棵樹下,一條胳膊垂落著,已動彈不得,而有一條腿也剛被丁忠一腳踢折。
那人眼中**,恨恨地看著丁忠,一言不發。
「誰派你來的?」
那人依舊沉默不語。
只見寒光一閃,那人一聲慘呼,一只耳朵被丁忠揮劍自耳根處齊齊削了下來。
丁忠不待那人疼得打滾,一腳踏住其肩膀,將劍放在其另一只耳朵之上,繼續冷冷說道︰
「我問你答!」
那人用手捂住耳際,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淌,終于,那人點了點頭。
「誰派你來的?」
「是大管家派我來的。」
「姓名?」
「胡管家,胡四柱。」
「接著說!」
「胡管家說你們今日必來此地,讓我們在此埋伏,趁機狙殺你們!」
「你們又是何人?」丁忠問道。
「我是董府家奴,胡管家答應事成之後為我月兌了奴籍,並賞我白銀千兩。那兩個人是江湖中人,是胡管家請來的,我不認識。」
這時石槿柔走過來問道︰「胡四柱除了讓你們狙殺我們,還要你們做什麼?」
「胡管家說,狙殺你們之後,讓我們將你們身上的銀票帶回,還說要找到一個匣子。」
「匣子?什麼樣的匣子?」石槿柔眯著眼追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胡管家也沒吩咐清楚,只說是個匣子,沒說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