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傾顏 獻計

作者 ︰ 血與雨

早上,玲瓏推門進來時,芝曉仍在熟睡當中,見她睡的正香不忍打擾,也就隨了她,將早飯放在了桌上就悄悄退下去。

客廳里謹王和王妃也在用著早膳,見玲瓏回來。

「听說那姑娘昨天清醒了過來,玲瓏可有此事」謹王緩緩問到。

「回王爺,屬實」

「那今早用膳了嗎?」

「那位姑娘還沒起安」

「無妨,病況初愈就讓她多歇些|」

「咳咳……」在一旁的王妃放下筷子,故作咳嗽兩聲,引起了謹王的注意。

「王爺,這姑娘乃是生人,竟讓王爺如此善待,現在時候不早了,主子都在用膳了,她雖不是府里的人,但既然到了王府,處事也不可隨便」說罷,拿起手上的巾帕在嘴角輕拭了幾下。

「你若是身體不適本王也會容你如此,再說那姑娘只是近日才會這樣,你又何必與她計較」謹王見她心生醋意,反倒不以為喜,卻為芝曉解釋,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出去,留下王妃一人坐在桌旁。

「珍兒,回房」吃飯也沒了胃口,王妃甩袖而去。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要是在21世紀恐怕已到了上課的時間,只是今日不同往昔,我不是大三的學生,只是寄人籬下的可憐人。

起床之後便看見桌上的早餐,原來都給我準備好了,推開窗戶一股桃花香撲鼻而來,卻不知現在是桃花盛開的季節,窗前的花朵甚是紅艷,還有淡淡的泥土味。

拉開房門來到院中,踏著腳下的鵝卵石被美麗的景色吸引了去,走了不知多久,來到湖邊,湖中的水草也是格外的鮮綠,時而還隨風擺弄幾下,顯擺著它那苗條的身姿。

我找了個青石坐了下來。

「春天來」

「花兒開’’

「草兒綠

「蜂兒追」

「你若有意」

「何患無情」

「天地之間皆是如此」

「雖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人生唯恐選擇」

「不如與草如木」

「隨處而安」

對著眼前微微泛起的漣漪不禁念叨了幾句,這樣安逸的景象恐怕只有現在才有,也只有這個時代才會有此閑情,听慣了汽車的喧鬧,突然來到這樣寂靜的地方,還有些不習慣。

「人若如草木何來兩心相許」身後傳來渾厚的聲音,我連忙起身。

「身體恢復的可好?」听他口氣,想必是知道我的情況,此人渾身透著尊貴的氣息,穿著也與府里的其他人相差太大,難道他就是……

「給王爺請安」學著玲瓏的動作問候著。

「不必多禮」

果然,被我猜中,心中絲絲得意。

「雖然到了春季,天氣還是有些涼意,要多注意才是」

「謝王爺關心,托王爺鴻福,今日身體漸好,已無大礙,勞王爺掛心」我淡淡笑著。

「還不知姑娘該如何讓稱呼?又從哪里來?怎麼會墜落湖中?」王爺問著心里的疑惑。

「我叫芝曉,我是從……從……」說到這便哽咽住。

「我……這個……」支支吾吾完全沒有下文,只得低頭,最後不了了之,也不再開口,只好裝聾作啞。

「姑娘要是有難言之隱倒也無妨」謹王見我難以啟齒,便也作罷,而我也松了口氣,算是僥幸躲過了這一難題,心中不免暗自歡喜。

「春意漸濃,三哥難得有此雅興」此時見三人一前一後的吵我這邊走來,剛剛听得他們其中一人喚謹王為三哥,可想而知來者的身份。

「給各位皇子請安」我彎身作禮到。

「這幾位是老四,老六,老二」謹王一一向我介紹他們,

「這不是那日在湖中救得的那位姑娘嗎」六皇子認出了我的樣貌。

「那日多謝幾位爺的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各位芝曉今日恐怕不在此處了」我又再次的微微笑到。

「姑娘嚴重,那日若是換了別人我們也會相救。」二皇子也開口問到,面容慈善,看上去就知道是性情中人,也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人初次見面就覺得沒有那麼陌生。

「你們已好久沒來我謹王府了,今日前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謹王性子直,直接問到三人的來意。

「見到姑娘一時好奇竟把正事給忘了」二皇子尷尬的笑了笑

「三天之後就是父皇的壽辰,每年除了喜歌艷舞也確實乏味了些,我們想著今年可否換個宴會,去了往年的那般,也好讓父皇開心開心。」二皇子接著說到。

「二哥真是用盡了心思,三弟我深感慚愧」謹王微笑到。

「三弟本是優秀又何必妄自菲薄,再說三弟每每出關降敵已是解了父皇最大的憂愁,兄弟們愚鈍也只能想想想法子讓父皇過個往年不同的壽辰,要說慚愧實我們才是」說是為壽辰而來,只見兩人恭維了起來,反而與來意不符了,要是在現代早就心生歡喜了,洋洋得意才是,哪還有心思與他人作比較。

「人人自有優勢,今日不是論才能的時候」在一旁的四皇子扭轉了情勢,方才知扯遠了些,弄得他們幾人都樂笑了起來,笑聲不自覺的揚了出來。

「只是這一時半會我還真想不到別的法子」謹王眉宇之間微微緊了些,這下可是有點難為他了。

在古代不比現代,娛樂方式眾多,只是這些在此處都無法做到,我雖沒參加過古代的壽辰,但從電視上看到的都是些阿諛奉承的話來討得皇上開心,只怕真正的古代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時都無人開口,陷入了沉思中。

「王爺,你們不必苦惱,芝曉倒是有一法子不知可否行」見他們苦惱的模樣我便安靜不住,腦中的奇思妙想,想必在此時還有了用處。

「說來無妨」二皇子立刻允了,四人臉色也微微緩和了些。

「我的這個想法可要細工方可完成」

「此話怎講?」二皇子有些著急,迫不及待的問我。

「只是我需要新鮮的雞蛋,水果,面粉,」我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要這些做什麼?」六皇子滿臉疑惑的問我,在場的也皆是如此。

「這個秘密不可透露,到了皇上壽辰之時自然知曉。」我買起了關子,給他們留下懸念。

「可是……」

「六皇子不要心急,芝曉不會讓各位失望,還不知皇上過得是何時的壽辰?」六皇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我打斷了。

「五十有五」二皇子月兌口而出。

「王爺我需要五十五根如發簪般粗細的黃色蠟燭,這些恐怕要麻煩府里的人了」

「允了你的要求」謹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見我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也是相信了我的。

「謝王爺」

「既然芝曉姑娘已有對策,我們幾位在此謝過了」幾位松了口氣。

「言重了,這只是舉手之勞,再說為皇上辦壽辰,芝曉深感榮幸」

「我們先告辭了」二皇子有離去的意思。

「恭送各位」幾位皇子一一轉身而去,我深深的吸口涼氣,轉身見王爺面帶微笑的看著我,迎著他的目光卻讓我陷入了大腦空白的狀態,不曾想他看我入神的欲意,至于自己也沒有閃躲……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謹王故作咳嗽了幾聲,側過頭去。

「王爺外面風大,還是回屋吧。」我輕聲提醒他,破了剛才的尷尬。

「至于父皇的壽辰就有勞你了。」

我沒出聲只是微笑的應了他,謹王也轉身離去,留我一人在此,看著波動的湖面不禁有些感慨,又覺得有些可笑,可笑這種荒唐的事情落在了我的頭上,湖水映出了自己的面容,臉容依是自己的,只是多了些憔悴,我的靈魂是芝曉,只是這身體又是誰的,我要怎麼才能回到現代?

自那日後我一直呆在廚房,辛虧在現代學過糕點,要不然昨日夸下的海口恐怕不圓其說了。只是古代料理不全,要做出新的調料時間有些緊迫,無法做到現代的味道,只好因環境而異,味道自然隨便了些。

灶上籠中的香味伴隨著裊裊青煙傳到了鼻子前,我樂了,味道應該不會差的太遠,大功快要告成。

「芝曉姑娘做的什麼?」身後傳來一聲。

「你猜」我得意的撂下懸念

「聞著這味道好生奇怪玲瓏猜不出來」玲瓏來到灶台前,伸手想去一探究竟。

「停」我快速伸手擋下了她的動作。

「我都瞧不得嗎?」玲瓏靜靜的問,但眼中的好奇還是被我在了眼里。

「玲瓏,王爺還有可信的親隨嗎?」

「除了我之外,還有順子」

「可否幫我把他找來」

「我這就去」玲瓏轉身出了廚房。

「芝曉姑娘」只是又來了位丫鬟。

「這是你要的五十五根蠟燭,這罐是新做的芝麻屑子」昨日吩咐下去的事情今天已全部做完,蠟燭粗細也是剛好。

「有勞你們了」

「不妨」說罷丫鬟轉身出了廚房。

不久之後玲瓏將順子找了來,我將他招到了一邊,在他耳邊說了一番,在一旁的玲瓏更是睜大眼楮的看著我,不一會就全吩咐完了,順子也理解了我的意思,獨自離去了,面對玲瓏的茫然的表情我微微的笑了。

「你可否幫我把那些水果處了」接下來就是些勞功夫的事情,多一個人也好早日完成,玲瓏爽快的答應了。

「不知你可會雕刻?」

「雕刻?」玲瓏反問

「就是要把那些水果雕成花的形狀,這樣再俗的的水果也會顯得不凡。」沒有女乃油,只好讓水果代替了蛋糕上的朵飾,退其次而求完美。

「姑娘真是個好辦法,只是玲瓏手拙,怕是糟蹋了這些水果」玲瓏心生遲疑了起來。

「怎麼會呢?比起現代的女孩你們強多了!」

「嗯?」玲瓏似乎沒有听懂我的話,稍後才發現,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她自是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說,你生著一雙巧手定會做的來」我急轉話鋒,挽了剛才的冒失。

「既然這樣,我就試上一試」說罷,她挽起了袖口動手做了起來。

院中的石桌旁,王妃得以閑情,逗著籠中的金絲雀,給它喂食,心情愉快不已。

「主子前幾日拿出去的緞子,今日已做成了衣服,主子要不要試試,要是不合身可容再改改。」珍兒來到旁邊細語到。

「也好」說罷,王妃站起來身子,朝回廊走去。

「那條段子主子一直舍不得用,這次怎麼把它做成了衣服?」

「過幾日是皇上的壽辰,雖是每年都有的,但也不可隨便了些,就當為自己添件新衣罷了」王妃吸了口氣,緩緩說到。

「主子穿什麼都好看」珍兒滿臉歡喜的奉承著。

「對了主子,這些天芝曉一直出入廚房,看似很忙碌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做的什麼打算?」突然,珍兒嚴肅的匯報著芝曉近日的動靜,想必這也是王妃最感興趣的話題。

「就讓她安靜這幾天吧,謹王府不是她該呆的地方」王妃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光卻是比剛剛毒辣了起來,不屑一顧的表情將她的傲慢全都散發了出來。

今夜,月色皎潔,謹王獨自坐在涼亭里,觀望著空中的亮月繁星。

「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去?」

「這麼好的月色我想再呆一會,你先去吧」謹王沒有正面回答身旁的順子,目光仍是看著前方。

順子沉默了片刻也沒有再起齒,便悄悄退了下去,良久,謹王站起身緩緩邁著步子朝園中走去。

掀開鍋蓋,熱氣撲鼻而來,待煙霧散去時一個蛋糕呈現了在我面前。終于完成這所謂的「壯舉」了,雖說沒有現代的特色,卻也不是相差太大,算是有個滿意的結局。

「啊!」轉身之際被一身影嚇出了聲音。

「給王爺請安」

「你我二人不必拘禮」謹王伸手抬住了我的胳膊。

「剛才嚇到你了」謹王微顯抱歉的表情。

「還好(我淡淡的笑了笑)只是夜已深了王爺怎還不睡去?」

「既已知道夜深了,你怎麼也還不去歇下」謹王反倒問起了我。

「我打算處理完這些就去歇下」

「這是你做的嗎?」謹王用驚奇的看著我,似乎有所懷疑。

「是的」我諾諾的應到。

「這糕點與素日的不同,不但外觀精致,想必味道也是極佳吧」謹王輕輕笑了下。

「王爺笑話了,哪能與王爺食用的相比」

「若不如往日的糕點,你又何必拿它獻給皇上」謹王的一席話讓我遲疑的半響,這高帽,怕是自己要給自己戴上了,無言以對,只得硬著臉皮笑著。

「不過你的此舉到是罕見」

「王爺謬贊了」

「沒想到芝曉還有如此手藝」王爺到現在還贊不絕口。

「王爺有所不知,這糕點名曰生日蛋糕,在我們那個世界里是沒人過生辰時必備的一種糕點」

「你們那個世界?」

「我是說我們那個家鄉的風俗,所以我會做此糕點也無稀奇」呼……又差點胡說了一番。

「原來如此」謹王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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