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致遠?」陳國公合起紙帛,等待對方的解釋。
「這四個字的意思是,一個人不為雜念左右,專心致志,才能厚積薄發,實現更遠大的理想!息悲才疏學淺,讓國公見笑!」
「不!寡人∼很喜歡!」
陳國公拿了兩幅字離開,兩天後,陳國朝堂之上正匾的題字就換了「上善若水」四個字,深居在息心府的寧傾負並不知道,從這一天開始,溫孤息悲的名字已經逐漸從朝官的私喁會談中傳開。
自楚天遮離開後的一個月,陳國公隔三差五的來,不是與寧傾負談論字帖,就是問候她們姐弟倆的起居飲食,每次來的突兀去匆忙。他的頻繁光顧終于在某一日引起波瀾,這起風浪讓小慈吃了個大虧,也讓溫孤息悲的名頭在陳國更加響亮。
事情起因是宮里的玉貴妃來了,儀駕隨行簡單,侍衛、宮侍加起來不過十幾人。下了馬車,陪伴在貴妃身邊的只有一個侍女。
眾人在前廳依禮落座,貴妃在上,下首小慈居左,寧傾負居右。玉貴妃春風含笑,倒是她身旁矗立的宮女一臉討債似的嚴肅。
「這院里怎麼都沒栽些花草松柏的,你們年紀這麼小,未免太肅靜了些。」玉貴妃聲音甜美,眉目如畫,舉止端莊。
「肅靜,也寬敞。」寧傾負一如既往的回話簡潔。
玉貴妃打量下寧傾負,掩嘴而笑,「息悲姑娘可真是與眾不同,剛才在前院兒乍看一眼,你倒象是溫孤家的公子。」她目光轉向小慈後忍不住夸道,「息慈公子真是俊俏,若是長大了,模樣兒定不比國公遜色。」
「息心府內一方天地,俊丑與外皆無關聯。」
「怎麼會,國公最近常來息心府,可見對你們格外體恤關照,來日方長,相信∼不久就會有撥雲見霧的機緣!」玉貴妃說到這里有些猶豫之色,「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息悲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寧傾負微一笑,旁人看不出她是同意還是反駁。
玉貴妃沒想過對方會不接她的話,她略有尷尬的拂下鬃邊發絲,她身旁宮女不自在道︰「娘娘,奴婢…」她附耳對玉貴妃不知說些什麼,後者立即煩燥的輕斥,「多事!」
寧傾負渾然不覺周圍事,端起茶碗吹去浮茶,淺酌慢飲間沒有任何打听的**。
廳堂里的沉默令玉貴妃羞惱,小慈先前一直不作聲,這是寧傾負叮囑過的,他看雙方氣氛越來越詭異,忍不住打破這種僵局問道︰「娘娘,這位姐姐怎麼了?」
寧傾負心下一沉,只听玉貴妃對宮女嗔責道︰「你自己問小姐和公子!」
宮女臉色訕然道,「小姐,公子,府上茅廁在哪?」
「原來是問這個,姐姐,我帶你去!」小慈爽快的起身帶路。
宮女怯怯看著玉貴妃,後者瞪她一眼,揚了下手,兩人離去。
「我管束下人不嚴,讓息悲小姐笑話了。」玉貴妃頗帶慚愧。
「哪里!」
兩人之間言語稀少,突然,院中傳來刺耳尖叫,是那個宮女發出的。
寧傾負先玉貴妃一步出了前廳,春草幾個從西面廂房出來時,寧傾負已經到了院子西南角的茅廁後方。
「息慈公子,息慈公子…」宮女立在臭氣哄哄的石板上,她捂著鼻子指向一處斷裂的口處,那處下方是便溺坑,而小慈就陷在里面,他兩只手急迫揮舞著,整個身體只有腦袋上半截露出,其余皆沉在溺物里,最可怕的是,他掙扎間還在下沉。
池中所積的穢物不是太深,但沒了小慈是很容易的,寧傾負趴體一把將小慈的手腕鉗住,等把這孩子拽上來時,髒溺之物已經灌進他鼻中,「哇∼」小慈來不及彎腰就吐了起來。周圍的下人沒一個敢靠近,宮女也沒了影兒,寧傾負顧不得髒扳住小慈的臉把他鼻子一捏,他鼻孔中的穢物被擠了出來。
「姐,」小慈淚眼模糊咧著嘴傷心抽泣,「別踫、別踫我,髒、髒…」可能是太委屈,可能是太難堪,他一句話沒說完就撲到了寧傾負懷里,「姐,她推我,她推的我∼」
寧傾負拍著他後背,「沒事,別怕!」
四周寂靜,小慈的告狀誰都裝著听不到,就連剛趕過來的管家也垂著雙臂不敢抬頭。玉貴妃是什麼身份,小慈又是什麼身份,明著使壞跟暗中迫害沒什麼區別。
「姐,我不該不听你的話…」小慈嗚咽憤恨,同時也在拚命隱忍。
「走,回房!」寧傾負拉著他,邊行邊吩咐周圍,「給公子備熱水,干淨衣裳!」
春草、夏花兩個奴婢恨不能及早抽身,應著「是」匆匆奔向前院伙房。
玉貴妃和宮女站在天井正中,一見寧傾負二人出來,老遠的,玉貴妃就一臉嫌捂住口鼻。
「姑娘,公子沒事吧?」宮女懷著歉意道,「都是我不好,公子站在邊上出神兒,我就喊了他一聲,沒想到他受不住驚竟掉了下去。」
玉貴妃也悶聲說道︰「快帶公子去洗洗吧,這個死奴婢我回去饒不了她!」
寧傾負上前一步,「啪、啪」兩記耳光狠狠打在宮女左右雙頰,沾了便溺的指印瞬間火辣印在對方臉龐上。「不敢勞煩娘娘!」
「放肆!」玉貴妃的喝厲與宮女的痛叫同時響起。
宮女不敢相信的愣了下,緊接著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反手一掄就要還擊,寧傾負順她勁勢一鉗她手腕,這個宮女「噯呦」一聲向前蹌了兩步狼狽跌倒,她回過頭恨恨瞪著寧傾負,沒想到寧傾負比她更要生氣嚴厲︰「放肆!今天的事我打你兩記耳光是輕的,若是陳國公知道,恐怕連你們娘娘也逃月兌不了干系!」
一語擲地,這個宮女愣了,玉貴妃也愣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