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李誰知不阻撓郡主的求婚之意,寧傾負也相信,赫連國公定會以某個合適理由駁回郡主請求。寧傾負回到風華殿時,李烈已經等候在那,並帶來一個令寧傾負為之動容的消息,那就是李府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李烈,跟著陳治兒的那位公子,容貌如何?」
「絕美絕倫,世所罕見!不僅如此,這位公子的貴冑氣度也與太子爺不相上下。」
「將他們安排好,今晚我就過去。」
「是。」
「那個乞兒?」
「卑職問了,陳國葉拓氏,再仔細的他便不講了,卑職安排他在後院兒柴房,看管的奴才都是懂事貼己的,大人放心。」
寧傾負怎能放心,她信得過李烈,可關心則亂,那位公子的身份昭然若揭,如果是他,掩藏了國公的身份,化為布衣闖入異鄉,得擔多大一份險!如果真是他,那她存在心頭為葉拓里被殺所鳴的不平,還怎麼能夠質問出口,怎麼舍得質問出口。「子說…」寧傾負在心里輕輕的念叨著這個名字,仿佛將一份情柔軟的嚼在了口舌與齒間。
夜,黯的發澀。李府一處偏門前兩騎奔來,正是寧傾負與李烈。管事的引進二人,走至不遠,前面有處幽靜院落,寧傾負的心猛的跳了下,這種仿佛能竄出胸口的疼痛夾雜著難言的甜蜜,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她現在有多麼的迫不及待,腳下的步伐就有多麼的遲疑。李烈沒再跟隨往前,囑咐管事的幾句後,管事的悄然退離。
終于到了房門口,寧傾負舉手扣門,指尖觸到時心里又一陣狂亂,若干次想到與這個男子有各種情節的重逢,但每回將到情濃時又都會戛然而止。「吱呦∼」,門被從內打開,寧傾負的慌亂被對方的注視瞬間撫平,直到此刻,她才展開笑妍,暗中責怪自己,李烈一開始述說時,她怎麼還會懷疑是不是他。
「子說。」
「傾負。」
各自平靜的招呼。
進了屋子,陳子說將門掩好,寧傾負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被他狠狠從後抱住。「我知道你今晚會來,我坐了很久,就為等這一刻,可它久的比我從陳國趕來這一路的時間都要漫長!就在方才,我的心跳的那麼厲害,它好象個頑童,離開我,跑到了門外,我趕緊去追,就看到了你!傾負…寧傾負…我想你!傾負…傾負…我想你!傾負…我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想你!」
寧傾負回轉身,這份撞到她眼里的憂郁一如從前,她雙手撫上他的面頰,如夢語般說道︰「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子說,我時常在想,或許看你第一眼時,我就已生執念。」
「真的麼?」
寧傾負輕「嗯」而應,靦腆道︰「只有此時,我才有勇氣承認那年,第一次見你時,上天賜予我的驚艷。」
「嘴甜!你也曉得哄人,」陳子說半是惱半是委屈道,「這大半年,我日思夜想,尤其你去周國出戰,慮及各種艱險,我每每憂心如焚。你獨自去趙軍前與趙奪談判,你可知我有多麼的擔心,氣憤,雖然得知這個消息時你已經平安,但我還是那麼害怕,害怕失去你!傾負,一個國師之位,真的值得你付出所有,即使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麼?」
「我並不在意權勢地位。」
「那為了什麼?營救楚人的事,怎麼也輪不到你,就算赫連統領三**隊,也還有李誰知!」
「戰場情勢,身不由己!李誰知是赫連國公的獨子,無論如何,我是不能讓他涉險的!」
「呵…」陳子說的面色陰郁下來,他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寧傾負,慢悠踱步桌旁坐下,他唇邊挑著冷笑說道,「真正的身不由己,其實是為了李誰知,對麼?」
寧傾負隨著過來,解釋道︰「保李誰知周全是我出戰前對赫連國公的承諾,子說,你也不希望我是個失信的小人!再者,赫連亂,勢必殃及整個天下!」
「真的只為對赫連國公的承諾,沒有其他?」
「其他?」寧傾負終于明白這個男子在計較什麼了,她微一笑,蹲到他對面,將他雙手合于膝上捧著真誠道,「子說,你還不信我麼?」
陳子說張了張嘴,話沒吐露又咽了下去,十分不自在。他這種孩子般賭氣的模樣令寧傾負越感溫暖,她繼續認真的說道︰「子說,我向你承諾,只要你不負我,我會始終如一!」
陳子說不滿嘟囔︰「這話說的,你似等著我負你一樣。」
「你會麼?」
陳子說沉下一口氣,桌旁的燭光「啪」的一聲響,他轉過神來說道︰「傾負,其實此生…我只希望,你能做到始終信我!傾負…」
「嗯?」
「跟我回陳國好麼?」
「好。」
「當真?」陳子說興奮下緊緊攥起寧傾負雙手,雙眸光澤如星。
寧傾負點下頭,「但是,得等我安排好一切。」
「多久?」
寧傾負思忖著,就在此時,外面響起李烈的驚詫聲︰「爺,郡主,你們怎麼…」他的聲音突然卡住,象是被切斷一樣利索。
寧傾負慌忙起身,按下陳子說肩頭囑咐︰「勿動!」她走出房門,剛好與李誰知迎個滿懷,旁邊郡主頗為狼狽,一只手臂正被李誰知掐著,長發也有一半披散在胸前。這是怎麼回事?寧傾負將門隨意一掩,問道︰「太子,郡主?何事?」她余光瞄向不遠處,李烈被人點了穴,正滿臉尷尬望向這邊。
李誰知扔開郡主,伸手推門,寧傾負揚臂隔開,阻擋住他說道︰「太子,這麼晚興師動眾究竟有何要事?」
「國師大人深夜在此,」李誰知冷著臉問道,「敢問是在會什麼客!」他說著再次推門,被寧傾負又一次擋住。「寧傾負!你最好讓開!」
寧傾負看了夜婀娜一眼,對方趕忙賠笑說道︰「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狗屁!」李誰知一張嘴就開始罵,「什麼好好說,少裝好人!寧傾負,你不是問我為何來這兒麼?就是她,郡主今夜向我匯報,你與別國細作在李府暗中來往!」
「哪有哪有,」夜婀娜笑容更加絢爛,嗲聲嬌氣往寧傾負跟前一湊說道,「我只是懷疑,大人您跟…別的女子在李府幽會,所以才拉了太子來為我作主,可不是太子嘴里說的細作,大人…您跟我…可是遲早要…」她雙手羞澀的捂下臉頰,這份扭捏如此的不適時宜,卻也打破些寧傾負與李誰知兩人間的僵局。
「是細作還是娘們兒,打開門便知!」李誰知雙眼微眯,豹子般的危險在內里分外張揚。
「休想!」寧傾負挺直身體護在門前,冷冽的語氣絲毫不留情面,「李誰知!國公早就授意群臣,見國師如見國公,你現在如此不知尊卑大放厥詞,我命令你,現在就回府面壁思過,如有不服,明早入宮裁決!」
「寧傾負…!」李誰知氣的咬牙切齒,手指點到了對方鼻尖前。
「噯呀都別吵了,人跑了!」夜婀娜急切的聲音伴著身形一閃,寧傾負自以為護的極嚴的房門被打開,果然,屋內空蕩,陳子說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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