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山脈,巍峨雄峻,虎踞中原,將天下五州的中州和南州隔開,山陰是中州強國大乾帝國,山陽乃南州豪強大南國,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青木山連綿數千里,深不可探,峰巒起伏,高聳入雲,平日里只見白雲環繞山腰,不識山頂真容。青木山山林密布,飛瀑奇岩,珍禽異獸,在所多有,景色幽險奇峻,天下聞名。
山腳之下,大南國境內流昌城秋水鎮,一個少年繞著密林大樹,穿來竄去,走著詭異的步法。
天色漸晚,少年早已大汗淋灕,衣衫盡濕,倒在一片草地上,四叉八仰的躺著,大口喘氣。少年的臉上雖然疲憊不堪,但卻透著難以掩飾的喜色。
神行術雖然是不入階功法,氣脈微弱者修習卻要數年之久。不過很奇怪的是,同樣身為氣脈微弱者的谷從文,竟然沒有幾天就已將這套功法熟練掌握了,運用起來隨心所欲。
「看來在氣脈微弱的廢物當中,自己依然算是天才啊!」谷從文苦笑著搖了搖頭,但臉上的喜色依然不見消散。
畢竟是有了一種保命的本事了,面對自己現在還只有二階武士修為的敵人,足夠了。
這些天,谷從文表面上很是輕松,可心里卻一直在提心吊膽,隨時擔心著谷勝那伙人急不可耐的來找自己麻煩。不過幸好谷勝等人自以為是,以為谷從文既然失去了族長的庇護,便有的是機會教訓他,倒起了種貓虐老鼠的心態,先叫谷從文提心吊膽一陣,也就沒有急于一時。
正好給了谷從文幾天的緩沖時間,沒想到僅僅是這幾天,谷從文卻已有了一種不用懼怕谷勝一伙的自保本事傍身。
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幾天以來壓抑的心情,為之一松,谷從文全身心放松下來,整個人便覺得十分疲憊,眼皮兒不住打顫,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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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從文被趕出族長府好幾天了,谷勝一伙也忍了好幾天了。
今日的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讓人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從秋水鎮看去,那巍峨的青木山直插天際,奇峰怪岩,隱隱帶了一絲猙獰。
只是,新仇舊恨有望今日得報的谷勝心情卻格外的好,絲毫沒有在意這平日里也不知見過多少次的景象。
「嘿,這小子莫不是知道我們要找他,早早的就躲起來了不成?」
谷勝領著幾個平日就嫉恨谷從文的同族偏支子弟,氣勢洶洶的殺向谷從文在族群邊緣的小屋,不料卻撲了個空,眾人自然不甘心,往青木山腳下尋了過來。
「我就不信了,這個連武也不能練的廢物能上了天去?」
「嘿嘿,今日他便是會遁地飛天,也休想逃過老子的手掌心。」
「待我抓住這個廢物,瞧我扯斷他的手腳,毀了他的面容,看他還能像以前那般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嗎?」
……
眾人一面走,一面大聲呼喝,躺在草地中的谷從文,即使是在睡夢中也听見了。知道的,這是同族兄弟,鬧成這般不過是出于羨慕嫉妒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有什麼殺父奸妻的深仇大恨呢。
「我這是把他們怎麼了?怎的惹來他們如此的怨恨?」谷從文依舊閉著眼楮,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嘀咕了幾句,最後終于得出了結論︰「我靠,這幫家伙,整個一群神經病。」
谷從文可不能由著這幫神經病在自己跟前亂吠,突然從草地上跳了起來,叉腰喝道︰「你爺爺我就在這兒呢,我也不會什麼飛天遁地之術,倒要看看你們如何來扯斷爺爺的手腳,毀了爺爺的面容?」
谷勝一伙驚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谷從文,一個個臉上好看起來,陰陽怪氣道︰「好啊,我們正尋你不著,你倒自己跳出來了。正好,過來讓哥兒們樂呵樂呵,教訓教訓一番。」
谷從文真的要被他們氣樂了,笑問道︰「我倒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各位哥哥弟弟,竟然要讓你們非得除我而後快?」
听了這話,谷從文的同族兄弟們倒一時有些語塞,他們還真不知自己為何非得除了谷從文才甘休的理由。這伙人一向以谷勝為首,一遇難題自然都看向了他。
想起之前因為谷從文,本是天賦異稟,谷家年輕一輩中最耀眼的他,卻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不被族人重視,被對頭羞辱看輕,簡直生不如死;想起自己苦苦暗戀的谷靈兒,就是因為谷從文的存在,連正眼兒都沒瞧過自己,讓自己日夜受單戀之苦的煎熬……
羨慕!嫉妒!恨!
很簡單的理由,卻能激起無與倫比的仇恨。
谷勝握了握拳頭,只听格格作響聲不絕于耳,這般手勁,果然不愧是能斷木開石的二階武士。
眼中露出陰狠的神色,谷勝幾乎咬著牙道︰「這小子枉有天才的名頭,卻在三家大比之時被紅家人一腳踢下了台昏死過去,丟盡了咱們谷家的臉,難道還不應該死嗎?」
其他谷族偏支子弟看的出來,谷勝是真的動了殺機了,為了不殃及池魚,一個個飛快的表了態︰「對,這樣的家族敗類,就該由我們來清理門戶。」
眾人說著,早已不易察覺的將谷從文的退路封死。
「靠!這幫家伙是想要自己的命啊!」谷從文心中大罵,卻並不顯慌張,反而笑道︰「好呀,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谷勝等大笑道︰「這人卻是瘋了!」
其中一個一階武士,雄赳赳站了出來,叉腰笑道︰「你真當自己還是以前那個習武天才啊,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且讓我來一拳斃了你。」
說著,這位一階武士大踏步向前,瞅著親切,往谷從文身上擊出斷木之勢的一拳。這一拳若是結結實實打中,腰粗巨木都能打斷了。
谷從文卻不緊不慢,只側移了兩步,輕輕松松就將這來勢凌厲的一拳給躲了過去。
「咦?」這位一階武士,包括一邊尚未動手的谷勝等人,無不驚異。
能夠這般輕易躲過一位一階武士的攻擊,難道……
眾人心中顫栗起來,尤其是這位出拳的一階武士,不由全身冒冷汗,瞬間打濕了穿著厚厚秋衣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