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的容易,谷從文地氣運至腳底和掌心,沿著之前掉下來的圓洞隧道往上爬,速度似乎比掉下來的時候還要快些,只半日光景,已能見一絲光亮。
「呵呵,別說你這小子悟性還當真有些不一般,地氣的運用和神行術相結合,倒虧你想的出來。」李青木散成一層青煙,鋪在熒光潭水中,一同裝在乾坤袋里,只需神識一探,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隔著乾坤袋,李青木的聲音听起來甕聲甕氣,谷從文不由好笑,咧嘴道︰「裝在乾坤袋中也堵不住你的嘴。」
這麼一路聊著,很快前方大亮,已是洞口,谷從文心中歡喜激動,加快速度,轉眼已見洞口依稀鋪滿的雜草
「轟隆!」
一聲巨響,谷從文破草而出,穿著已有些破爛的秋衣赫然出現在洞口之外。
秋風陣陣,落葉飛舞,周遭依舊枯藤老樹,陰森可怖。
只不過已經物是人非,站在洞口的再不是當初那個被人追的狼狽不堪的廢物,而是如今氣宇軒昂,身懷絕技的翩翩美少年咳咳那個雖然衣衫襤褸,但俺好歹有那個氣質不是?
之前狼狽逃命,來不及細看這傳說中「凡人止步」的林子,此時再看起來,已是地品修為的谷從文有些不以為然道︰「也不過如此嘛!」
想起掉進洞中之前,听到谷勝那伙人如見了鬼一般的大吼︰「異獸啊!」谷從文一臉不屑道︰「這麼有意境的一個林子,我都有種詩興大發的感覺,若不是不懂音律押韻,我都恨不得當場作詩一首。就是不知道谷勝那伙,平常凶巴巴,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怎麼到了這里就能被嚇成那副鬼樣子?」
如今的境界不一樣了,他自然不再把谷勝那伙放在眼里,滿臉的不屑,早把自己之前被人家追的到處跑,狼狽不堪的情景給忘的一干二淨了。
正得意間,忽然一陣狂風吹過,谷從文只覺身上一股寒意上涌,心中頓時一陣不安,深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大吃一驚,谷從文左顧右盼,急忙找尋這股危險氣息的來源,可尋了半天,四周一片寂靜,除了飄零的樹葉,便是相互交錯,繁雜密集的老藤,樣子可怖卻並不能感覺到絲毫的危險。
但是,就在自己身旁,谷從文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危險的氣息仍未消散,而且越發的濃重
「吱吱吱!」
低頭一看,谷從文終于發現了這股危險氣息的來源。
只見一只皮毛澄黃發亮,尖嘴長須,如白鼠一般可愛的小動物正匍伏腳下。
不覺有些發笑,谷從文搖頭道︰「自己這是修為越高,反倒越是膽小了,感覺很是不靈嘛,怎麼連這麼一只可愛的小老鼠我也能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嘿嘿!」李青木在乾坤袋中听見,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只‘老鼠’。」
只當自己這個師父又閑著無聊要逗自己玩,谷從文並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彎下腰去,便想將這只黃毛老鼠捧在手中逗弄。
「吱!」
黃毛老鼠卻猛然尖叫起來,渾身黃毛豎起,像刺蝟一般,谷從文驚了一跳,茫然後退幾步。
隨即卻又失笑道︰「喲,小東西脾氣還挺暴躁,看我來收拾你。」
大踏步上前,谷從文將地氣運在掌間,欲將黃毛老鼠像刺蝟般豎起的毛發按下去。
「啾啾啾啾」
不料,黃毛老鼠的毛發竟是突然想箭般射過來,並且鋒利無比,若不是谷從文早已將地氣運在掌間抵擋住了,恐怕幾十根鼠毛射在手上,非把他的掌心射穿不可。
慌忙走起神行術退後開來,谷從文驚出一身冷汗,半晌緩過氣來,一臉恨恨道︰「怪不得你這樣一個小家伙也能散發出如此濃重的危險氣息,原來身上鼠毛能如弓箭般將人射殺。」
黃毛老鼠如有靈性一般,仿佛能听懂谷從文的話,眼中竟像人一般露出得意之色。
谷從文好笑道︰「不過再怎麼說你還是個小家伙,對我來說你太小了,小的根本傷不到」
「我」字還未說出口,谷從文猛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黃毛老鼠像是听懂了谷從文的話,偏偏要與他作對,猛然間,身子一抖,夢幻一般,它竟是憑空膨脹了幾十上百倍,甚至比谷從文還要大出一截。
「啾啾啾啾」
之前射出的鼠毛好比繡花針,或許真傷不了谷從文,不過此時射出的便猶如長弓硬弩,威力何止增強數十上百倍,谷從文卻不得不狼狽躲閃了。
不過谷從文如今的地品神行術,比之當初的不入階神行術,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翻身滾躲,走起神行術急閃,雖然狼狽,卻也游刃有余的將長弓硬弩般的鼠毛一一閃過。
大口喘著粗氣,谷從文望著比方才突然膨脹了幾十上百倍的「可愛小老鼠」,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當初半點本事也沒有被一些小孩子欺負,如今身懷地品修為,卻要被一只‘小老鼠’欺負,真當我到這個世界來就只是為了被欺負的不成?」
眼神漸漸冷了下來,谷從文運起地氣,掌心凝聚起一團白霧,猛然一掌轟出,一只氣箭猛然射出,刁鑽的射向黃毛巨鼠的左眼。
「轟隆」一聲巨響,黃毛巨鼠左眼被射中,飆出一條長長的血箭,巨大毛茸茸的身子砰然倒地。
「吱」
黃毛巨鼠如受重創的勇將仰天長嘯般狂叫起來,它是真的被激怒了,左眼不停涌出血水,右眼圓睜,越發顯得煞氣凜然。
黃毛巨鼠身上所有的毛發猛然豎起,如只巨大的刺蝟笑傲蒼穹,威勢凜然,身子猶如一把圓張的大傘,原地旋轉起來。
「啾啾啾啾」
從黃毛巨鼠快速旋轉的身圈中,尖銳的鼠毛箭雨一般朝谷從文任何一個死角射去。
幾乎躲無可躲,谷從文眼看就要被射成刺蝟一般。
急中生智,谷從文也不知哪里來的想法,忙將氣脈中的地氣盡數泄出,堵在身前,形成一股氣牆。
這一招果然管用,銳利無比,潮水般涌來的鼠毛,射在氣牆上,便如射進了濃密的棉花里。
一陣激射過後,躲在氣牆後面的谷從文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