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驚醒正在酣睡的瀲灩。被擾了清夢的瀲灩多少有些脾氣,很不耐煩地讓門外的人自己開門。她的備用鑰匙,分給了每一位家人和老朋友。
「你在里面鎖上了,有鑰匙也打不開啊!」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這下子瀲灩的睡意全被驚走了。馬上蹦起來,一邊讓母親稍等一會兒,一邊奔向洗手間,順帶著把礙眼的東西胡亂地掃進睡房。母親是有潔癖的女人,最見不得東西亂擺亂放,而瀲灩是很隨意的女人,如果今天累了,就不一定搞完了衛生才睡,會不管其他的事,先休息,睡飽了再收拾。所以,常被媽媽抓住她的懶惰說事。幸好把門從里面鎖上了,還有收拾機會。
打開門,瀲灩往門邊一讓︰「歡迎老佛爺光臨指導!」母親皺著眉︰「老大不小了,還沒個正形。」
幫媽媽泡了一杯花茶,瀲灩沖了杯咖啡。母親看到女兒喝咖啡,難免又是一番教育,瀲灩只管應「是」、「知道了」。其實,道理都知道,就是做不到。
母親也知道,話只管說,女兒未必會照著做。也就站起來,在屋里到處走走看看。瀲灩看著媽媽走來走去,心里就在回想︰剛剛匆匆忙忙地收拾,是不是有沒收拾到的地方?端起咖啡,跟在母親身後,如有沒做到的可以及時跟進。
「我怎麼總覺得你的屋子里,缺少點兒什麼?」看來衛生過關了。
「缺什麼?生活設備都有,得心應手啊。」瀲灩不覺得缺少什麼。
「是一種氣」見瀲灩往自己身上聞,母親一把推開瀲灩︰「正經點兒。」
瀲灩走回客廳,一坐進沙發里︰「您來肯定是有事,您直說吧。」瀲灩已經知道母親此來之目的︰關心關心她的終身大事。果不其然,坐下的母親,開口就是詢問瀲灩有沒有再婚的念頭了。
「媽,您能不能做些讓我預料不到的事。您是不是有人選啦,或是有哪位熱心的阿姨,向您介紹什麼人啦?」
「沒有,我是看到以前的一位同事,離婚後,又找了一位人品、條件更好的男人,再婚後生活得也很幸福啊。你這麼單著,想單多久啊。找個條件好點的男人,嫁了吧。」
「嗯,我知道這個世界,一定還有好男人,他們要不就是別人的老公,要不就在老遠的地方姍姍來遲。目前,我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讓我能下決心再發昏。嫁,肯定會再嫁,但不知是何時?我沒有孤獨終老的打算。」見到媽媽听完此番話,臉上露出很擔憂的樣子,瀲灩往媽媽身邊一靠︰「不然這樣吧,我自己會積極尋找,您和您的朋友們也幫幫忙,如有合適的,幫介紹介紹?」
「好啊!你的要求是什麼?」媽媽來勁了,就等這句呢。
「嗯年齡不要太大的,我怕沒法溝通。有事業心,有活力的,能給我積極建議的人。可以不英俊,但要有男人的魅力,令我佩服的人。可以不高大,但肩膀要能扛得起事。有房,沒車也行,反正現在塞車很厲害,交通工具很多,也很便利。經濟能力除應付生活之必須,還能應付每年至少四次全家旅游。之後還能有余,應付突發事件的能力。」挖苦心思想了這些,見媽媽的眼神很迷茫︰「媽,是不是這些要求不實際?」
「不是啊,為什麼是四次旅游?」
「哦,一年有四季嘛。」听後,媽媽恍然。
「其實,你這些要求並不高啊,難道這麼多年,都沒遇到嗎?」
「沒去了解過,男人是肯定遇過,但沒這個心思,也就不去打探人家的底細。其實,我覺得一個人蠻好的,自由。現在,有點兒喜歡這樣的生活。」
母親正想評論瀲灩的這個自由散漫的想法,門鈴響起,問清是小麗來了,瀲灩又是那句「你自己開門進來吧」。
看看牆上的鐘,已是午時,問母親要不要一起吃午餐,母親要回去做飯,和老爸一起吃,瀲灩也不再挽留。
「哎呀!阿姨來了,早知道就在下面買些好菜上來,好久沒有和阿姨一起吃飯了。」進門的小麗見到客廳里瀲灩的母親,一面高興地說此番話,一面往身後藏手中的酒盒。這些,全被瀲灩的母親看在眼里,知道孩子間有知心話兒要聊。于是,起身離去。瀲灩送母親走到小區門口,母親不忘再交代一句︰「別喝那麼多酒,醉酒傷身。」
「嗯,知道了。路上小心,回到家給我電話。」目送母親走遠,回到家跟小麗一起準備幾道下酒菜。
小麗詢問母親來的目的,瀲灩笑了︰「突擊檢查,檢查衛生,檢查心態。」小麗明了,壞笑看著瀲灩。
「笑成這樣,你媽也是這樣吧。」听瀲灩這麼說,小麗狂點頭。
「深表同情,你就在母親身邊住,一定比我被關心的更多。其實,我是覺得一個人還可以,過得挺舒服的。但父母就是擔心啊,總是希望再有個男人來娶了他們的女兒。所以,今天我答應母親,準備相親了。」
「啊!!!!」小麗很驚訝,听瀲灩說完那些個所謂的條件,就說了一句︰「你呀,是在敷衍阿姨。」
這回輪到瀲灩瞪大著眼楮︰「為什麼?不是啊,我是真的覺得,媽媽她們也許說的有道理。不妨可以試試經他人介紹的辦法,終結單身生活。我可沒想過,自己要孤獨終老。」
「你是講眼緣的人,這些條件的男人,你身邊不是沒有。就是跟他們沒有眼緣,不來電。」
經小麗點醒,瀲灩也感嘆︰「是啊!所有的條件,都是為了滌除打擾。真的遇到有眼緣的人,所有條件都不是條件。」
「別想這些了,既然把球踢給阿姨,就讓老人家替你操心、挑選吧。我們吃完飯,上網查查旅游線路吧。」看來,昨晚的提議,讓小麗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