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小木屋時,已是人去屋空。想想也對,要是自己的話,也不會頂著被追殺的危險久呆吧。桌前的碗已空,那瓶雪露丹也不見了。還好他拿了那瓶藥,要不然自己還真擔心他能不能撐得住回他的地方。我一笑,將斜挎的裝有療傷藥的小包放在木床上,背起里間放著的篾簍,往山上走去。我卻沒發現不遠處林間站立已久的那抹黑色身影。
黑衣人看著身著白衣背著篾簍遠去的的清麗少女,漆黑幽暗如深潭的雙眸閃了閃,不禁模了模腰間的藥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立即離去,要在這一再久留。許是不想承人之恩後沒有任何表示就這樣離去,他只是想再看一眼那個救了自已的女孩,他一直都是有恩必報的,可現在自己卻沒有辦法報答,也沒有這個時間。以後吧,以後有機會他必報。想著,他又朝少女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旋身離去。
臨近黃昏,我清點了下篾簍里的藥草,雖然采了不少,但自己真正需要的珍貴藥草並不多。擦了擦額際的汗,忍不住月復誹,要是小狸在這就好了,自己就不需漫山遍野地找藥材了,只需告訴小狸,想采多少有多少。哎!也不知這小家伙醒了沒?想到這,嘴角忍不住勾起,背起篾簍,向萬幽谷走去。
回到谷內,師父未歸。我放下篾簍,往自己房間走去,小家伙仍躺在床上,四腿抱著被沿,不知夢到什麼,不時地磨磨小牙。這小家伙簡直是酒鬼加懶鬼,真不知道這習性是跟誰學的?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揪著小家伙的耳朵,笑道︰「小懶狐,該醒了。」
小家伙直接無視我的話,動了動耳朵,依舊做它的白日夢。看著這家伙的懶樣,我心頭一動,沖門外喊道︰「師父您回來啦!還帶了燒雞啊!哇!好香的雞腿啊~~~~」一邊喊著,一邊看著小家伙的反應。不出所料,下一秒,小家伙自床上跳起,已百米沖刺的速度,越過我徑自向屋外跑去。跑了一半,小家伙似乎反應過來,扭過頭來看向我。
我面帶微笑,溫柔地看著小家伙,咬牙道︰「去啊!怎麼不去了?」
小家伙似是感受到了我表里不一的表情,連忙跑到床邊,不敢走近,只是在不遠處怯怯地看著我。
我看了眼縮在一旁的小家伙,道︰「過來。」
小家伙吱吱叫了兩聲,遲疑了下,還是乖乖地走了過來。我將小狸的身子抱起,正對著它圓溜溜的雙眸笑道︰「我想我有必要強調一下主人的絕對存在性,難道燒雞比你的主人還重要?」
小家伙好似听懂了,身子前傾,便想輕舌忝我的臉頰。我躲開,搖了搖頭,繼續道︰「溫柔攻勢沒用,自現在起,自這刻起,一個月內,不,許,踫,肉。」
小家伙頗為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好似知道沒有轉圜的余地,兩個小爪子撓了撓我的手背,吱吱地叫了一聲,算是默認了。我還有些奇怪這小家伙的識時務,已到嘴邊的反駁小家伙的話也沒機會說出口。
此時,外面忽然響起師父的聲音,「丫頭,丫頭,做晚飯沒?我買了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