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子,前面隱約傳來熱鬧的歌舞聲,客人們與妓子追逐嬉笑聲,一派靡靡升平之音不斷從耳邊襲過。
我們避開熱鬧的前樓,自偏院出閣。剛過了垂花門,我正要穿過游廊,這時,一陣酒味迎面撲來,隨即一人從側面踉蹌倒來。
我微皺眉,側身躲過。那人滿身酒氣,堪堪穩住搖晃的身子,抬起頭來看向我這邊。我這才看清,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長得還算清秀端正,狹長的眼眸,眼神卻過于輕浮,讓人看了不舒服。
那男子看似神情一怔,搖晃了下頭,隨即嘿嘿一笑,語調輕佻道︰「這是哪來的美人,爺我怎麼以前沒見過。」說著,慢慢走過來,一只手隨即伸向我的臉頰。
我後退一步,握著幃帽的手一緊。心里卻是後悔不已,本以為是晚上無人會注意,這才未戴這礙眼的東西,不想會遇到這樣的意外麻煩。
我滿臉嫌惡,語氣微怒道︰「請自重。」
男子還想說什麼,被柳媽媽忙向前攔住,笑道︰「呦!這不是宋少爺麼?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啊?今兒時誰伺候宋少爺,怎麼能留您一個人在這呢?」
那宋少爺又是一笑,盯著我頗有些不懷好意,道︰「虧得爺我出來溜達一會兒,要不然還踫不上美人兒呢。柳媽媽你好啊,藏著這樣的美人不獻出來,是怕本少爺沒銀子給你嗎?」
「宋少爺誤會了,這位姑娘可不是我們閣里的。若宋少爺高興,今晚的酒菜銀子媽媽我請了,我這就給您把玉橋叫來伺候少爺您。」
宋少爺將柳媽媽的手隔開,堅持道︰「今晚上我就要這位美人陪我。」
我懶得理他,轉身要走。剛走幾步,卻被他幾步攔住。我微驚,這個無賴竟然會武功。
我轉頭瞪向他,語氣加重道︰「讓開。」
那宋少爺手未動,繼續諂笑道︰「姑娘何必動怒,在下不過想請姑娘喝杯水酒,別無他意,還望姑娘能給在下一個面子。」
明明強迫的語氣,卻還擺出一副請求的嘴臉,讓人討厭。我冷笑一聲,道︰「不好意思,我沒時間。」說罷,我側身前走。
宋少爺見我執意要走,情急之下,捉住我的手臂。我怒極,一把甩開,一記掌風打向他。
他竟然側身躲過了,依舊一副邪惡的笑意,「想不到一個嬌滴滴的姑娘還懂武功,爺我是越來也喜歡你了。」
我見他越說越過分,心中一怒,將手中的幃帽劈向他,隨即身子前傾,拳風襲向他的胸口。只見他身子一傾,躲過幃帽,一手抓向我襲過去的右手,另一手按向我的肩。
我化開他的招式,將手撤回,身子向後移去,卻不想他欺上前來,極為快速地一把抓住了我的右臂,一轉,將我反扣在胸前,使我動彈不得。
我掙月兌不開,不由怒道︰「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