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間,已經月兌得一絲不.掛,沉醉見到,雙目圓睜,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你你你……丫」
還沒你完,水波蕩開,浴桶內已經擠入一個具堅實的身軀。
沉醉下意識游開,腰肢一緊,卻被人抓回,放到他懷里。
兩人溫熱的肌膚之間一點阻礙也沒有,直接貼上,她臉上火熱,只覺呼吸不過來,扭身想逃出去,「我先出去,你自己洗……媲」
熱而,她扭了半天也沒逃掉,臀上卻抵上了一直堅.挺。
沉醉倒吸一口冷氣,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不扭了?」懷陌勾唇,邪魅在她耳邊低道,帶著挑釁的意味。
沉醉舌頭打結,腦子剎那間就亂了。
懷陌坐在她身後,雙腿分開,趁著她愣神,手掌繞過她的腰,在她身前緩緩游移起來。
「啪!」她渾身一熱,下意識抓住他的手,下手有些重,還在水里,掌聲已經清脆。
「嗯?」他只回她一個單音節,但里面的薄怒和邪氣已經昭顯。
沉醉心頭苦苦的,她訥訥開口,「別這樣……我還沒想好。」
「你還要想什麼?」他的嗓音頓時就冷了,雖然他一直都是冷冷的,但是沉醉就是能分清每一種冷的不同。這次,比較嚴重。
不是不怕他,只是清醒的時候,她真的沒有辦法和他歡愛卻能不想起沉魚,不想起他用劍刺她……
沉醉閉了閉眼,咬牙,「想……我們的關系是不是合適這麼親密?」
身後氣溫驟降,沉醉幾乎能感覺得到背脊的汗毛立起來,男人卻沒出聲。
沉醉苦笑,「……如果你想到了答案,你也可以告訴我。」
她話落,身子忽然被人抱起,懸空,她驚叫一聲,已經被他抱著翻轉過來,正面對了他。
她原本背對了他坐在他腿間,現在他分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身上,面對了她。她便清楚地看到他寒下去的一張臉。
她不由自主瑟縮地望著他。
「我們談談。」他冷沉道。
「啊?」沉醉愣了,「這樣?」
她小心地往下瞟,這個姿勢真是……好危險啊,尤其,他還抓著她的腰。若是他一個不滿意,抓著她的腰一按……沉醉邪惡了。
「我我……還是起來……」沉醉一慌,立刻要站起來。
然而,她的腿剛剛一用力,他的腿便往她撞去,用了些力,她當即摔回去,再次坐回到他身上。
他冷冷看著她,「我們這樣,你還在不習慣?」
沉醉,「……」她沒有那個狗膽敢說是。
「要我幫你快點習慣?」
「……不用,我很習慣。我只是想起來幫你……洗澡。」沉醉垂著眼楮,心里默念我是死豬,我是死豬,我才不怕開水燙!
男人忽然一勾唇,拉過她的手就放在自己身上,「我們這樣,你也可以幫我洗澡。」
「……」
「洗吧。」
「……」
「怎麼不動?要我教你?」
「……」她還是怕開水燙,訥訥道,「那個……我們還是談談吧。」
懷陌輕哼一聲,帶著嘲諷和得意,仿佛在藐視她。
沉醉吞了吞口水,「我……」
「你喜歡我?」
直接被打斷,還打斷得這麼干脆,沉醉尷尬了,垂死掙扎也沒有,直接沒聲。
懷陌等了等,見她還沒有反應,不冷不熱道,「不是要和我談談?」
沉醉,「……」是要談談,但不是這麼個談法啊!我們應該談的是沉魚……不是我喜歡你啊!沉醉心里有一千個沉醉在瘋狂叫囂。
「好,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談的,那我們繼續……」說著,手掌已經在她身上揉啊捏的。
「等一下!」沉醉一急,抓住他,迫不得已點頭,「是,我以前是喜歡你。可是……」
她想說的是,可是你那麼對我,你還有臉妄想我還喜歡你?!
但是懷陌沒給她機會可是,直接再打斷,「我就知道。」
「不是……」
「好了,這個問題已經談完,下一個。」
談完……我還沒有開始啊!「我……」
「我已經幫你娘解毒。」
「啊?!」沉醉睜大了眼楮,瞬間忘記了被他故意曲解的悲憤,腦子反應不過來,「什……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娘只要臥床休養一陣就可以痊愈。」
天大的驚喜下來,沒有任何征兆,沉醉就這麼措手不及的紅了眼眶,愣愣望著懷陌,聲音哽咽,「痊愈的意思是……她以後不用再吃藥,不用再痛苦了?」
懷陌淡淡看著她,「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話,她就可以這樣過‘以後’。」
沉醉腦子里頓時想象出健康的羅敷,她從小到大的心願也不過是羅敷可以好起來,不用吃藥,不用痛苦,好好的過一輩子。這一剎那,她猛然間有一種夙願得償的感覺,那樣的欣喜太強烈,她不由自主對著懷陌點頭,「好。」
懷陌一笑,轉瞬又沉了臉,「至于你的那個丫鬟,實在是太可恨……」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她很好,她救過我許多次,你放了她?」沉醉一著急,就急急去握懷陌的手,一雙含著水光的眸子巴巴望著他。
這樣的目光下,懷陌心跳也不由加快,輕咳一聲,故作猶豫道,「可是我最恨有人對我不敬。」
「你放心,你放了她,她會對你尊敬的。」
「我看她本性難移,你怎麼讓她對我尊敬?」
「……」還真是被你說中了……
懷陌眉頭一挑,「我看直接將她趕出京城,省得我看了心煩!」
「唉,別……」沉醉阻止,猶豫一番,最後輕嘆一口氣,默默低下頭,低聲道,「懷陌,如果你短期內沒打算休了我,我可以騙她……我會跟你一輩子,她自然就會主動討好你了。」
「騙?」懷陌剛剛緩解下去的臉色再次冷厲,眼色一狠,警告沉醉,「不是騙,你就是要跟我一輩子!說,你要跟我一輩子!」
沉醉猛然抬頭,在看清他眼楮里的怒氣時,苦笑。
他在生什麼氣?
他見她沒說話,冷聲反問,「不是喜歡我?」
「……」
「不是要乖乖听我的話?」
「……」
「不是想我放了紅久?」
「……」
原來,他邏輯這麼清楚,一步步走來,就是要得這個結論?
「懷陌……一輩子太長,你又怎麼知道哪一天,說不定哪一天你就厭了我?明天?一個月以後?還是一年以後?」沉醉苦澀道,「而且你不要忘了,你是要娶沉魚的,到時沉魚容得下我?你我總會有分離的一天。我只是希望你我分離時,你還能念些情分,放我和我娘還有紅久平安。別的……我也不敢奢望。」
她低低的聲音帶著化不開的淒涼,听得他的左胸處莫名揪作一團,那是一種類似與她的淒涼,卻有更多的憤怒和不允許。
「分離?我還沒說分離,你就先想到了?沉醉,你到底是要有多排斥我!多恨不得早點和我一刀兩斷!」他氣得咬牙。
沉醉也被他忽然的怒氣逼急了,氣急反笑,「好啊,你放棄沉魚,我一輩子陪你!一心一意愛你,你就是死了我也給你殉葬!」
懷陌一震,眼楮里頓時生起驚愕不明。
沉醉輕嘲,「你覺得很奇怪嗎?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愛你?我愛你自然可以為你生為你死。有什麼可奇怪的?可是我不愛愛著沉魚的你!你愛沉魚可以殺我,你愛沉魚可以那樣對我,換做你是我,你還會有愛?」
「懷陌,你不要太貪心,貪心得一面要殺我、那樣侮辱我,一面還要求我愛你。」
「不……」懷陌下意識否認,眼楮里裹著連他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迷惘。
他驚愕,並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因為他自己,在她說她一心一意愛他,為他生為他死,只要他放棄沉魚的時候,他幾乎月兌口而出……好!
那是怎樣的震撼?
沉魚是他十多年的夢,他從小就愛沉魚,他一直沒有別的女子也是因為沉魚。他曾在心中暗暗發誓,此生若能報仇,若能奪得帝位,將立沉魚為後,將她的子嗣立為皇儲。
可是沉醉,早已在他不察覺的時候顛覆了太多。
他娶了沉醉;他讓沉醉成了他的第一個女人;在別院,沉魚主動獻身,他竟還因為沉醉拒絕了她;甚至剛剛,他還差點因為沉醉放棄了沉魚。
這樣的想法讓他心頭頓怒,他從來將一切控制在手掌之中,所有的事,他謀劃得天衣無縫,做得有條不紊,沉醉……她憑什麼這麼控制他?將他的計劃打亂了一個又一個,讓他失控一次又一次?!
氣怒之下,懷陌冷冷看著沉醉,「你想太多了,我並沒有要求你愛我。」
沉醉臉色一白。雖然已經有認知,他這樣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心痛。
「你我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各取所需而已。你要我救你娘,我要你做好你的丞相夫人,僅此而已!你喜歡我或者愛我,隨你,但你不要妄想取代沉魚,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沉魚!」
「你既愛沉魚,何苦這麼對我……」沉醉的聲音都在發顫。
「沉醉,你記住,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如你所想,從始至終只愛一個女人,只有一個女人。愛沉魚,我自然會將她放在心里最好的地方,可是我如今也愛極了你的身子,所以,不要拿沉魚做借口妄想逃避我。你說得對,說不定哪一日我就會厭倦你,可是在那一日之前,你還是我的妻子,你既得了名分也得到了實質性的好處,自然該好好伺候我、滿足我的需求。」
沉醉眼眶酸熱,雖然早知道這樣掀開來談不過是將傷口剝開,也是她自找的,可是,心髒那個地方由不得自己,它就是難受!
她愛他,的確是隨她,可是她也想得到他的回應啊!情感上的回應,而不是床上……
懷陌說完那些話,大約覺得是真的已經談好了,注意力便到了她身子上。雙手在水中對她一番,她忙著傷心,渾身僵硬著,他也不再有耐心,就徑直刺進去。
身子有些干澀的疼,她想哭,听他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不要惹我不開心!順著我,你知道我會讓你舒服,你一定要逼我折磨你?」
她吸氣,緩緩放松自己,難過地主動抱住他。
明明是最近的姿勢,相擁著結合,兩具身軀滾燙,沉醉卻只覺心里冰涼冰涼的,兩顆心太遠,遠得看不見彼此。
心思不在,身子還是很疼,她用力忍了,放松自己配合,可是仍舊不得法。她怕惹怒他,著急,偏偏越著急越疼,頓時一股悲涼席卷,終于咬上他的肩嗚嗚哭了出來。
懷陌感覺到她的淚水,再不壓制心里那股難受心痛的情緒,閉了閉眼楮,笑了,比她哭得還苦。
他在她身子里停住,緩緩親她的耳垂,啞聲道,「別哭……我答應你,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一日,我便不踫沉魚。」
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她听到了,身子頓時更僵。
「沉醉,不要得寸進尺!」他咬牙低咒。
沉醉緩緩看向他,不可置信,「為什麼?」他愛沉魚不是嗎?何苦為了一個不愛的女人與一個愛的女人保持距離?
「這是爺的恩賜,不許你多問!你只管好好伺候爺!」他氣惱,臉上又有可疑的紅,他才不會承認他見不得她哭。若是告訴她,豈不是讓她抓住了把柄?以後動不動就對他哭,他就不要妄想控制她了。
沉醉咬唇,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你到底還想怎樣?」他低咒,「除了要我不踫你,除了要我放棄沉魚,其他的你想要什麼,你說!」
他一不小心,說出了底線……
沉醉震撼,望著他半晌,終于緩緩點頭,「好,只要我們在一起時你只有我,我就安心和你在一起,直到……」
她之後的話被他吞進口中。
沉醉閉上眼楮,心中長長嘆了一口氣。就這樣吧,能這樣已經是最好的了。既然他不放過她,那麼他們各自退一步,他不踫沉魚,她不和他折騰,好好過這段日子。這日子……原本也不多。她享受也好,折磨也好,都只有一段時間。
心思放松,身子便軟了下來,她被他壓在浴桶上,緊緊抱著他承受。
……
他們從水里出來的時候,水已經徹底涼了。
懷陌將她放到床上,自己穿了衣服命人再送來一桶熱水。沉醉躲在被子里,臉熱得發燙……洗個澡,洗得水冰涼,還要再要熱水。大家都知道他們是怎麼洗澡的了吧?
懷陌再次將她放到水里,沉醉低頭嗔怪,「可以不要的……也不冷。」
「如果你還想再發燒一次,我現在就把你抱出來。」
「……」
懷陌站在一旁,這次沒跟著進去了……頓了頓,忽而有些回味道,「其實……你偶爾發燒一次也不錯。」
***
懷陌果然信守承諾,第二日就將紅久放了出來。
紅久一見到沉醉就大罵,「混蛋!竟然給老娘加了九十九把鎖!全加在老娘脖子上!重死了!」紅久說著,一面揉脖子。
沉醉拉著她坐下,又幫她看了看脖子,見果然紅了一圈,還有些破皮,頓時蹙眉,看向容容,「幫我拿些傷藥過來吧。」
「是,夫人。」容容退下。
紅久一見房間里再沒人,立刻拉起沉醉就要跑,「走了!」
沉醉拉住她。
紅久皺眉,「你還想留下來過年?」
沉醉搖頭,反問,「你還想再被抓回來,讓懷陌在你脖子上加一百九十八把鎖?」
「那個混蛋!」紅久大罵。
沉醉一笑,給紅久倒了杯茶,「我們不逃,就在這里。」
「為什麼?!」
「我……」
沉醉剛要回答,又被紅久打斷,「你真愛上懷陌了?!」
沉醉現在一听起「愛」這個字眼就忍不住心頭膈應得慌,蹙眉。
紅久見她那樣,拉了沉醉就要走,「我告訴你沉醉,你真的不能愛懷陌!我有預感,你愛懷陌,最後會被他害死!」
沉醉「撲哧」一笑,「什麼時候你也和小白一樣有預感了?」
紅久毫無心理障礙,「剛剛。」
沉醉反手握住紅久的手,微微一笑,「紅久,留下來吧,我和懷陌已經達成共識。」
紅久聞言,眼楮一亮,「他幫你殺死魚?」
沉醉苦笑,搖頭。
「那你達成哪門子的共識?!」紅久不屑冷嗤,使勁拽沉醉,「走啦!」
沉醉甩開紅久的手,忽然沉了聲,「要走你走吧。」
「沉醉!」紅久大怒,狠狠盯著沉醉,指著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你個廢柴!你遲早被懷陌弄死!」
「她如果跟你走,現在你就得死。」清清淡淡一句話,懷陌從外面進來。
懷陌走至沉醉身邊,淡淡看了紅久一眼,「出去。」
「沉醉,你要不要跟我走?!」紅久只狠狠望著沉醉。
沉醉輕嘆一口氣,低下頭。
紅久忽然冷笑,「好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甘願被他折磨,我替你著急什麼啊?好了,算老娘我多管閑事,我走了!我們從此絕交!」
紅久說完,轉身就走。
「紅久!」
紅久聞言,腳步猛地頓住。
沉醉苦笑,「若你沒有去的地方,去幫我看看我娘好嗎?懷陌治好了她的病,可我還是不放心。」
紅久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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