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狂奔,緋衣少年一直策馬在前,到了城門口時,那些守城將士似乎早有預備,個個張弓亮劍,秦居安暗暗擔心。
守城將軍見他們已奔近,一聲令下,「放箭……」
剎時滿天箭雨紛紛,直直朝他們疾射而來,那少年卻不避不躲,一手策馬,一手持劍,劍在空中舞出一個銀光閃閃的光圈,那些箭一觸及光圈紛紛反彈回去,不偏不斜正中那些持弓的弓箭手。
大家被他匪夷所思的武功震住了,個個目瞪口呆。一遲疑,秦居安三人已奔出城外,揚長而去,馬蹄揚起的滿天塵土迷蒙了眾人視線。
出了城門又狂奔了許久,眼見後頭已無追兵,秦居安再也忍不住手臂上的劇痛,握著韁繩的手一松,差點自馬背上落下來,幸好喬紫珊機靈,馬上拉住韁繩勒住了馬。
「師兄,你要不要緊啊?」看著師兄面色蒼白,喬紫珊眼眶泛紅。
秦居安微微一笑,「沒事,別擔心,皮外傷而已。」
少年也已勒住了馬,抬頭望望天,又打量了一番周遭環境,眉頭皺了皺。剛剛為了避開追兵走了小路,如今林木高聳,落葉遍地,卻看不到一縷炊煙。天空陰雲沉重,稍早還金燦燦的陽光已失了蹤影,看來是要變天了。
他驅著馬往前走了一段,才依稀看到林木深處有飛檐瓦片若隱若現。
「跟我來……」他朝後頭喚了一聲便驅馬先行,秦居安與師妹隨後。
走近一看,方知是一座小廟宇,牆壁磚瓦已有些斑駁破舊,卻收拾得整齊干淨,香爐之中還焚著香,檀香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令人覺得安寧。
少年翻身下馬,神情疏冷依舊,卻走到秦居安馬下,伸手欲扶他下馬。看著他晶亮的瞳眸,秦居安蒼白的臉竟微微發熱,略一遲疑,忍著痛逕自翻身下馬。動作過大扯到傷口,痛得他唇色愈發蒼白,額上冷汗涔涔。
少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率先走進廟內。待秦居安被師妹扶著進來的時候,佛像前的供桌上已擺了幾個瓷瓶。
秦居安一坐下,少年便上前,握著他的傷臂看了看,眉頭微蹙,手一使勁便撕開他的衣袖。一旁的喬紫珊看到那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滋滋」地發出一陣抽氣聲,微側過頭不敢直視。
少年動作利落純熟地撕下一片布料,拭去他傷口不斷往外溢的血液,拿起供桌上其中一個瓷瓶,輕聲說道︰「有點痛,忍一下……」
話沒說完就以指彈著瓷瓶,往他傷口灑下白色粉末,秦居安全身一僵,倒抽了一口冷氣,咬緊了牙關才不至于痛呼出聲。那痛宛如剜心挖肺,所幸藥效顯著,血頃刻便止住了。
少年將他撕下的衣袖撕成布條,仔細幫他包扎好才拍拍手站了起來。轉身走到廟門口,天空竟真的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秋雨纏綿,潤物無聲,細細密密的雨絲飄飄揚揚,望出去就如天地間披了一層輕紗般飄渺動人。少年的神情逐漸迷離,怔怔地自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握在手中,低低的嗓音和著「沙沙」的雨聲響起︰「為什麼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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