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眉細想了翻,也實在想不出家里來得是何大人物也需要她出場。難不成,是當今皇帝下江南,難不成,是爹爹乘此想把她賣了。
胡思亂想間,眼楮已往堂溯那方向瞄去。
若真是此,或許,可以考慮,私奔。
那念頭一冒卿染心里便又是那麼一驚,轉念一想,似是從他來那會兒,她老是能想著什麼事兒都跟他扯上一邊。
這是……
什麼呀……
堂溯本就是不便出外的人,也就呆在了竹阡,卿染隨著管家出了門。
一步兩步三步,卿染走得即是緩慢,杭府風景好,好久都未仔細看看自個兒府里的美景了。
亭台樓閣,假山水瑤,小橋流水,樣樣精致,突然想起竹阡的那個斷手的女塑像,整個杭府的景致都是先朝的能工巧匠精雕細琢而成,怎麼就偏偏出了殘像,不是敗壞風景麼。
蕭管家在前邊帶著路,卿染帶著丫鬟春水隨于後,離廳堂不到百米的距離間,听到了陣豪爽的聲音。
粗野漢子,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聲音越發清晰,卿染心里筆畫著想著她所描述的粗漢子形象。
粗礦的臉頰,滿臉的胡須,凌亂的發條……怎麼想都跟這江南不符,真是煞風景。
「將軍大人,此次不知大遠從京城趕來是為何事?」杭滿道親自為嚴奉上了茶。
嚴奉是何許人。
朝堂上唯一一個敢正面指責當今皇上不是卻不被責罰反諭其忠的護國烽火大將軍,且每次上戰殺敵,無一不凱旋而歸,為宣國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為宣國百姓敬仰,為宣國皇親稱頌。
這樣一位大人物為何要來如此小的地方,杭滿道不禁猜疑。
嚴奉為人爽直,做人說話不喜打馬虎眼,便直話直說起來。
「我那堂弟有個頑劣小兒,從家跑了出來,听聞是住你府上了,現來啊,拽人回家。」嚴奉單手端著茶一飲而盡,有些嫌棄這杭巡撫家的茶杯只是做工精細,但不解飲,瞬間一皺眉,顯得很不快。
嚴奉的話驚得杭滿道直直冒冷汗,誰人不知,嚴奉和剛走不久的下江南的欽差堂硌祿是拜把的好兄弟,嚴家和堂家的關系可是非比尋常。堂家的兒子丟了,嚴奉還親自找上門,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突的想起兩月前卿染曾救過個男人。
正想間,一素容女子由一老僕帶著進了門。「爹爹!」不同尋常家的姑娘,杭卿染踏門而入的那聲爹爹听得嚴奉心里倒是一陣歡喜,說話不扭捏,很是直朗。
是個合他性格的丫頭。這下想著心里也不禁泛起模糊來了,堂家老三不會是給這個丫頭迷陷了吧,不會是不想回家了吧,有些惱的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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