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天漸漸轉涼,宣國邊關邊城不同于江南,過眼處是另一番景象。邊城城內小販叫喊聲不斷,可出了城,見到的卻是滾滾沙石,風過便是漫天的塵土飛舞,甚至壯觀。有道是,江南女子是委婉可人,邊關男子是豪氣膽壯。
離邊城十里遠處的一片空地上,駐扎著高舉宣國旗幟的營帳,這里是烽火將軍嚴奉麾下的軍隊休整地。
「將軍,要不要來口水。」一個士兵提著水袋來到一個年輕將軍身邊,見他坐在地上不知畫著什麼,他就月兌口而出一句無關的話。
被提及的將軍抬首,眉清目秀的臉被這這漫漫黃沙磨出了幾分堅毅。接過小兵遞過的水袋,他喝了口,示意身旁的小兵坐在他身邊。
小兵呵呵笑了聲,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這近距離瞧著地上的畫畫的似是位女子,小兵腦子里瞬的閃現出如畫姑娘,「將軍是在畫如畫姑娘啊!」
如畫原是花船藝伎,後來花船花媽媽惹了事,牽連上了個大官,被當地的官府給端了。如畫因此遭了殃,被官人白白糟蹋了不說,因反抗了幾次,被轉到了邊關,做了官妓。
年輕將軍不語,淡淡說了句「不是。」
小兵疑惑著抓了抓頭,這營里誰不知,如畫是將軍的女人,將軍畫的不是如畫是誰,難道將軍心里有其他人,那如畫姑娘不是……
小兵正胡思亂想間,耳旁傳了聲嬌柔的女兒聲,一回頭,見是如畫姑娘,一張臉瞬間紅了起,尷尬的低頭喊臉色聲,「如畫姑娘!」
如畫一身粉衣,顯得膚色白皙,她笑著對將軍旁的小兵點點頭,然後坐在了將軍的另一旁,道︰「將軍,明日又得迎戰了?」
年輕將軍轉過頭看著她,她的眉目很像那個刁蠻女,要是她溫柔起來是不是像如畫一樣呢。「是啊!」
說話間又吞了口水,身旁的小兵不知何時已走開了,現在只剩他們兩人了。
夕陽漸落,余紅熠熠。
「如畫,你沒想過找個男人嗎……」將軍此話一出,如畫臉色瞬間一白,忙接口︰「將軍不要如畫了?是啊,如畫只是一官妓,身份卑微不說,還曾與那麼多男人有過關系,怎配得上將軍。」
年輕將軍啞口,他听得出如畫語句里的委屈,他當時在軍營里見到她留下她不是因為曾相識過,而是因為她曾是江南杭州人,她與她有著這一抹關系。
當時他離開得沖忙,回了京又跟著請命去守邊關,不知為何原因,到了邊關尤其在夜晚十分,甚是想那個蠻女,仿佛她已住進了他的心,事實卻是如此。在見到如畫的時候他突然間就明白了,他是入了那蠻女的魔,愛上她了。
想他堂堂堂家三少,什麼女人沒經歷過,最後竟載在一個似混混的女人手里,說出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不是,如畫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著……你這麼跟著我,終是不成的……」堂溯似乎不知自己是在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