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眼,緊緊抿著唇,無聲的落下了幾滴淚,身子抖顫不已,松了手銀槍落地發出「噌!」的一聲響。
耳邊傳來諷刺的聲音,是那兩人的。「呸!我還當是什麼將軍,原本是個靠小兵養著的軟腳蝦,這般窩囊的將軍還真是頭一次見。」
刀劃過**傳來嘶嘶聲,這里就像是修羅場。
他的確沒用,有用的話也不必要這麼多兄弟為他拼了命,他的確沒用。
「不!小將軍是我們見過的最好的將軍,有哪個將軍如他那樣懂我們的,有哪個將軍如他一樣整日混在小兵中和我們同吃同睡,知道我們中有難,二話不說出手相助的,這樣的好將軍哪里找!」又是一員不怕死的小兵,他的一喝博得剩下士兵的一陣應和,卻遭那兩人恥笑,他們已感體力透支了,但還是不忘嘲諷。
「這等窩囊廢留著干嘛,活著倒不如死了干淨!哼,看看你們來時多少人,現在又留下多少人,一百人都不到。呲,看看你們那窩囊將軍又在做什麼,干站在原地看著你們送死吶!哈哈!」
側身一刀欲將那說話的小兵砍成兩節,未料到一只不知是從何而來的珠釵未那小兵擋下了那一刀。
接著一聲嬌喝聲傳來,片刻間一持劍女子立于地面。
頓時一片安靜。
「哪來的小女子,長得倒是不錯!」將刀反插入地面,人倚在刀上乘此休息片刻,想攢點力氣。
女子的花衣隨風飄灑,給這里陰森的冷氛圍中添了幾分鮮活亮麗。
她的目光自始自終停留在堂溯身上,聞言回頭瞥了那人一眼,示意眾將士退後,士兵們猶豫了一番,依言退下了。
「我替他向死在你們手中的兄弟報仇。」冷冷的聲音傳來,字字擲地有聲,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長劍在空中揮灑出幾道完美線條,隨即迎刃而上。
那兩人稍加休息,恢復了些體力,因看出那姑娘有幾分功力,若在平時,可想而知,用不了幾招就能將下拿下,興許之後還能玩樂一番,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勝負怕是難見。
堂溯听得出那女子的聲音,抬眸見修羅場中的她,她不是走了,回來做什麼。
不多加去猜測,只木訥的看著閃動的三道人影。
結果可想而知,一人被杭卿染刺穿了咽喉,當場斃命,另一人被刺中左鍵,還未死,手中的刀已被打算,身子無力的躺下靠著身下的死尸。
「說,他不是窩囊廢。」劍架在那人的脖沿,威脅著道。只能她才能說他罵他,別人有什麼資格。
那人艱難的轉了個頭,用余光掃了看著他的堂溯,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接著用鄙夷的神色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老子也算倒霉,落在你這麼個小女子手上也認命了。但是,你休想讓我說一句討好他的話,他就是個窩囊廢,窩囊到竟然要個女人來替他報仇,呵。老子死得光榮,殺了你們這麼多人,他呢,連老子的命都取不到……啊!」
堂溯持槍,一槍扎下那人的心窩。
一聲短喝,掙扎了片刻,那人垂頭去了,他眼中殘留的那份不屑深深的刺痛了堂溯的心,他說的都是對的,都是對的。
他沒用,他窩囊,他要他的士兵拼死來保護他,他最後還是要一個女人來替他報殺親殺兄弟之仇,他活在這個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