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商品擺放在貨架上,秦小憶在超市里瞎逛,頓時食欲大增,她推著采購車,看到喜歡的零食就直接往采購車里扔,婧顏被她的饞樣逗笑了,甚至能想到她在櫃台付錢時的窘樣。
一個轉角,看到了陳念宇。
昔日戀人見面,有些尷尬,秦小憶除了有些吃驚並沒有過多的話語。
「嗨!最近過得好嗎?」秦小憶微微一笑,全身有些不自然。
「還好。」念宇也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目光隨之投向婧顏。
她憔悴了好多,也許是在用功讀書吧,她說過要超越我的啊。念宇想。
婧的雙眼楮始終直視著前方,每每遇到念宇,婧一成不變的是那冷漠的眼神,她的眼楮里除了冷漠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成份,冷得要把念宇的心冰凍了。
兩個人站了好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這氣氛安靜讓秦小憶要崩潰了。兩年前,被陳念宇甩的人是她,現在該表現出這種臭表情的應該是她秦小憶才對啊!
「哎呀!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大家都是同學嘛!」
「同學?是同學他就不會在高一期末考時誣賴我物理考試作弊!不就是想證明你陳念宇在恆川學校永遠都是第一嘛!」婧很激動,說這話時還帶著少許的鄙視。
「我從來沒誣賴過你考試作弊。」念宇很不解,直至現在才知道引燃導火線的原因。
「你不必否認!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那張物理試卷,我想我永遠也不知道你這個恆川學校的風雲人物連還是個人面獸心的說謊高手,竟然敢做這麼卑劣的事情!你放心,這一次高考我會讓你露出真面目。」婧態度強硬地說,恨頓時充滿了她的腦袋,根本容不得她冷靜思考的時間。
「物理試卷?是……于菁拿給你看的嗎?」秦小憶不確定地反問,也大概猜想到了事情的真相。
憶剛想開口……
「憶,我們走!」婧沒等憶開口,拉著她的手加快腳步走出了超市,踏出超市的那一刻,秦小憶回頭看了陳念宇一眼。
陳念宇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她的那個眼神……仿佛是在暗示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陳念宇猜想秦小憶肯定知道些什麼。
這段時間,荒廢了太多時間,念宇有一種預感,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他吐了了一口氣,舒心地笑了。
洗車一輛接著一輛,在身邊呼嘯而過。秦小忙腦子一轉,「哎呀!我忘記一買一樣東西了!」秦小憶突然驚叫一聲。
「你又忘記買什麼了?」婧顏不耐煩地說,今天好好的心情因陳念宇的出現弄得特別糟糕,現在秦小憶又突然冒失地嚇了一跳。
「呃……女人用的東西。」秦小憶吞吞吐吐地說。
「真受不了你!我再陪你去一趟超市吧!」婧無奈地說。
「哎呀!不用了!你不是不想看到陳念宇嗎?到時去到超市又看到他心情不得更糟糕啊!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憶忙說。
婧想到陳念宇就有種厭惡的感覺,秦小憶說得沒錯,她確實不想看到他,再看看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也怪累的!
「那好吧!我先回學校咯,自己路上小心點。」
「嗯!」秦小憶爽快地答應著,轉眼不見了人影。
告別念宇以後,憶隨便找個借口搪塞婧,然後獨自一人去找于菁。
憶腦海里努力地想著見到念宇該說什麼話,畢竟兩人太久沒有單獨見過面,總得組織語言吧!不然到時冷場是件很丟人的事。
秦小憶想著想著,無意間撞上了一個人,她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簾,這個聲音不就是!!!!
秦小憶猛地一抬頭,是于菁!!!!本想找陳念宇的,怎麼會遇上她了?!秦小憶心里直打退堂鼓。
突然想起婧說的物理試卷,秦小憶思索良久終于下定了決心︰嗯!問問清楚也好!免得搞不清楚狀況。
「我找你有事。」秦小憶注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認識的人,慌忙把于菁拉到一邊的牆角。
「干嘛鬼鬼崇崇的?做什麼虧心事了?」于菁甩開秦小憶的手,一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正氣。
「很好!那我們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張物理試卷是不是你拿給婧顏看了?然後又嫁禍給陳念宇?」
「消息挺靈通的嘛,這麼快就得到消息啦?」于菁沒有否認。
「婧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你卻為了得到念宇去她欺騙?」
「呵!最好的朋友?!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什麼也沒給過我,而且,我們接近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拆散他們!你以為我跟她的感情有多深?」于菁滿是不在乎地說。
「你不怕我揭穿你嗎?」憶很生氣。
「揭穿我?!哈哈!!別忘了當初你因為忌妒婧顏漂亮,成績又優異去老師那里誣賴婧物理考試作弊的。揭穿我,我也會揭穿你!」于菁毫不留情地要脅秦小憶,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千分之千地肯定秦小憶不會去揭穿她。雖然說她不是很聰明,但也不至于笨到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去揭穿自己當初的罪行,現在她們可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說到婧,我們有十幾天沒見咧。她一定很想我吧?不知道她和陳念宇怎樣了?他們的劇情一定很精彩吧!」于菁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瀟灑離去。
憶後悔,後悔當初的忌妒傷害了兩個人。每當婧對她笑時,總是不也正眼對視她的眼楮,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這一夜,秦小憶沒有回學校,而是搭著大巴去了爺爺家。
這是個並不繁華的小郊區,游走在顛沛流離的城市邊緣,偶爾有幾輛車呼嘯而過,車流量不大。居民為各自的生活忙碌著,打拼在這個並不繁華的小城市中。
路燈下,幾棵樹低垂下來,失去了往日的生機盎然。這里遠離城市的喧嘩,沒有都市生活的豐厚條件,卻有都市人所向往的寧靜。居民生活得很溫馨。
憶掉了魂似的,漫無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中,完全失去了方向。
她低頭思索,想到婧說的那張物理試卷,內心忐忑不安,那張試卷是她交給于菁的,憶怎麼也沒有想到于菁竟然為了讓婧討厭念宇,不惜把這個罪名安在念宇的身上,去欺騙她最要好的朋友婧。
今天看到念宇,發現他憔悴了很多,憶看得出來,念宇是真的喜歡上婧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念宇這麼憔悴過。
憶思想掙扎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念宇和婧?可是如果告訴他們的話,他們一定會討厭我,誣賴婧作弊的人是我,拿婧的試卷的也是我。可是……不應該讓念宇去頂這個罪啊。
憶的手機響起。
「喂?」憶有氣無力地回應。
「瘋丫頭,是不是又跑出去跟帥哥鬼混了?都幾點了,還不回寢室?被劫色了不要打電話給我哈。」電話那頭的婧,語氣里滿是不在乎,卻明顯帶著關心。
憶調整好狀態。
「哪有什麼帥哥?憶苦笑,「我今晚有點事,不回學校了。」
「那自己小心點哦。我還要復習,先掛了,拜拜……」婧匆匆忙忙掛了電話,又進入復習狀態。
憶听到婧掛斷電話的聲音,隨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憶雙手無力地垂下,手機從手中滑落下來,「 ——「的一聲,碎了一地。憶拾起手機的碎片,看到了婧送給她的手機掛飾,那是一個笑得很燦爛的布女圭女圭,想到婧甜美的笑容。
秦小憶把手機重新裝好,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了念宇的手機號碼,許久,按下了撥號鍵,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喂。」那是她最愛的念宇的聲音。
念宇的聲音還是那麼地溫柔,憶听到他的聲音小鹿亂撞。
「明天有空嗎?我想找你聊聊天。」憶保持婧的那份矜持。
「好啊,正好我也有事想問你,那明天午休時間我們在咖啡廳見。」
憶猜到了念宇想問她的事,她打這個電話也是因為她想告訴念宇事實的真相,她還是深愛著念宇,就算念宇知道真相以後會討厭她,她也願意這樣做。
「嗯!」憶掛上電話,卸下了心里的包袱,這一個包袱讓她愧疚了好久好久,終于可以放下了。這種方式,對婧,對念宇,對自己都是一種解月兌。
憶坐在石凳上自由地呼吸夜晚賜予的風,那是對她獎賞,她欣慰地笑了。
她對著漆黑的天空吶喊︰秦小憶,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