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後幽明絕塵又消失了,連著老幾天見不著人影,不過沒關系,距離婚期越來越近了,慕容婉夢正歡喜的待嫁,那種讓人心神不寧的不安,也被喜悅而取代。
府里的事情暫時由幽明絕雲處理,偶爾他也會來慕容婉夢房中,問她還有什麼需要,再者也就隨便閑聊一下,慕容婉夢趁機詢問幽明絕塵的娘親和爹爹喜好如何,是否好相處,幽明絕雲耐心的听著,從未笑過她,而是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臨走時還叮嚀著,「這些天最好都不要出門去」,慕容婉夢應著,她自然知道,一個待嫁的女子是不能隨便出門的。
這夜,慕容婉夢正要熄燈就寢,一個字條從窗外射入,慕容婉夢從地上將它撿起,看到字條上的話,臉色立馬變了。
速往軍營大帳,幽明絕塵有危險。
按道理來說,這字條上的話雖然緊急,但是它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慕容婉夢該做的也應該是將管家叫來,派人去軍營里打探一下,但是事關絕塵生死,她哪里還坐得住,忙騎了匹快馬,奔向軍營。
剛到軍營,果然怪異的很,整個軍營靜悄悄的,連守衛的士兵也不見一個,慕容婉夢有不好的預感,難道,絕塵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慕容安夢心里充滿驚恐,忙向幽明絕塵的大帳跑去,大帳漆黑一片,慕容婉夢掀簾進入,帳內沒人。
突然她听到背後有什麼聲音,跑出大帳,軍營里頓時亮堂了起來,卻見幽明絕塵率眾包圍了大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漠然的看著她。
慕容婉夢大驚,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又什麼也不知道,還未等她開口說一句問安的話,他旁邊的那個絡腮胡子的大將便向她攻來,她措手不及,被他擊中,摔出幾步外,這掌著實不輕,她伏在地上,心口疼的她只想哭,但是她知道此時不是她委屈的時候,她必須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幽明絕塵會這樣對她,竟還讓他的手下將她打傷。
「絕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竟不知道嗎?趙暉,你來告訴她。」
那儒雅的男子出列,向狼狽的她行了一禮,「慕容小姐,今夜我和將軍收到密保,說今夜會有人來盜取帥印。」
其實方才慕容婉夢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這還不清楚嗎?她中計了。這時听到趙暉的話,她竟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只想施展輕功離開這傷心地,但是不行,若這件事情只是她受委屈也就罷了,事後她還可以再想幽明絕塵解釋,他會信她的,但是這可事關他的生死成敗,不是她鬧小脾氣的時候,她要向他解釋,告訴他真相。
「絕塵,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我也是剛剛收到一個字條,上面說你有危險我才過來的。」
幽明絕塵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身影微震,既而卻冰冷的開口,「那麼字跳呢?」
慕容婉夢忙去拿字條,手卻頓在那兒,整個人也愣住了,字條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字條呢?」幽明絕塵復問。
慕容婉夢慌亂了起來,「許是剛才打斗,掉了,我一定能把它找到的。」
慕容婉夢說著便不顧傷痛,起身,在地上模索起來。
「夠了,你還要騙我!」幽明絕塵看著慕容婉夢眼里像噴出火一樣。
「我沒有,絕塵,你信我的,對不對。」慕容婉夢抬頭看著,語氣帶著哭腔。
幽明絕塵心頭一顫,此時,他竟還會心疼她。
「你信我的對不對?」慕容婉夢乞求的重復了一遍。
「事實擺在眼前,你要我怎麼信你?」幽明絕塵看著這樣的慕容婉夢,不是沒有觸動的,他語氣也放輕了些,但是那話說出來,還是那樣的冰冷絕情。
他不信她,他怎會不信她?慕容婉夢被這句話打愣在原地。
「來人,將細作關入地牢,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放她出來。」
他竟要將她關起來?慕容婉夢看著眼前那個冷漠的男人,又看看他身邊那些人,有幸災樂禍的,有漠然置之的,其中要數幽明絕雲的表情奇怪的很了,他緊緊皺著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慕容婉夢就那樣被人帶先去,一絲反抗也沒有,也沒有再看幽明絕塵一眼,但是心里卻想著,幽明絕塵不會這麼冤枉她的,他一定會還她清白,現下只是堵悠悠眾口的權宜之計,她甚至還在想,等她放他出去後,她一定要整死他,心疼死他。
可是,她卻再也等不到了,許多年後,她才知道她今晚的眼淚,哭喊,心痛,期許到底有多傻,日後每每想起,她都要放聲大笑,止不住的嘲笑自己,縱使淚流滿面,卻依然笑得歡快,笑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