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她從來沒有見過,偶爾會听舅舅說起過,也曾想象過那個地方的模樣,不過眼僅限于骯髒罷了,但是真正被人帶進來的時候,她卻想要逃。那樣的惡臭迎面撲來,愣生生的將慕容婉夢的腳步頓在那里,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極大的刺激了慕容婉夢的神經,更別說她越往里走,看見那些折磨人的刑具,有挑人指甲蓋的,有鎖蝴蝶骨的,有……那些酷刑,听是一回事,但是親眼見到,卻又是另一回事,而那些地牢中的戰俘,奴隸,用一種yin穢,猥褻的眼光細細的打量著慕容婉夢,不時的發出幾聲yin笑,最可怕的是,在她路過一個牢房的時候,她看見一個人被挖了雙眼,面部扭曲變形,一時傻了,那人卻突然沖過來,要咬她,她尖叫一聲,退了幾步,不知被什麼絆倒了,正在這一剎,另一個牢房里,一只血肉模糊,瘦骨嶙峋的手狠狠的抓住她,她不斷的掙扎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那兩個押送她的士兵,見此,開門將那人一頓毒打,他才放開手,卻撕下慕容婉夢肩頭的衣服,露出的雪白的皮膚,也被抓出數道血痕,見此,牢房里的可怕的尖叫聲更厲害了,那兩個士兵,忙命人維持秩序,來了的幾個士兵,對那些搗亂的人一陣毒打,那些人終于安靜下來了。那兩個士兵,接著帶著慕容婉夢往里面走,終于到了一個比較清靜的牢房,許是特意吩咐過的,那牢房與那些犯人的牢房並不相連。她舒了一口氣,靜靜的打算坐到旁邊的草垛子上等,她剛坐上去,便覺得草垛子竟然會動?她起身,扒開一看,是一群碩大的老鼠,瞪著血紅的眼楮看著她,似要咬下她一塊皮肉,她嚇了一跳,跑到一邊去,多的它們遠遠的,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它們,為什麼?為什麼在這里面人人喊打的老鼠都可以是欺負她的強者,這個污穢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啊?
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肩,她甚至不敢坐,不敢睡,她怕她睡著,那些老鼠會沖過來,而那些可怕的囚徒也會沖出來,欺侮她,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禱,幽明絕塵快些來就她,快些。
一連三天,除了送飯的人,都沒有人來看她,那些飯菜總是原封不動的拿來,原封不動的送回去,那些飯菜有一股子餿味,她吃不慣,會生病,會拉肚子的,她不要吃。
又是三天,她已經習慣了些,但還是不敢睡覺,每天晚上,牢房里的人總會拐角,那聲音太過詭異,恐怖,她也睡不著。
終于,在第三天晚上,小環來了。
慕容婉夢看著這個熟悉的人,開心極了,她就知道,幽明絕塵怎麼會不管她呢?
「小環,是絕塵要你放我出去是不是?」
小環看著這樣狼狽的慕容婉夢欲言又止,終于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是,小姐,將軍三天前就率軍出發了,是小環,小環見不得小姐在這兒受苦,小環來放小姐走。」
他走了?他真的不管她了?他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了?她好怕,他知不知道?
「小姐?」小環看著這樣的慕容婉夢,怪心疼的。
「小姐,你快走吧?這是些吃的東西,你先填填肚子,然後小環放你走。」
小環從懷里掏出一個包裹,是她喜歡的桂花糕。
她早已餓極,也顧不了許多,便吃了起來。
「小環,你怎麼能放我出去。」
一邊吃,慕容婉夢一邊疑惑地問。
「小環偷偷給那些人在飯菜中下了mi藥,現在他們都睡著了,小環偷出鑰匙放小姐走。」
「那你,怎麼辦?」
「小姐你別管我了,你快些走吧,我想就算將軍有心放你,那些人也不可能放你的。」
慕容婉夢冷笑,她知,若是到現在她還看不清楚的話,她就太蠢了。這場陰謀怕是就是那些人安排的吧,至于那字條,若她沒猜錯的話,定是在被那人擊中的時候,順手牽羊了吧。情愛果真讓人迷醉,她竟連一向信奉的防人之心也沒有了,結果便讓自己落得如此下場,這能怪誰,是她識人不清?江山和美人,幽明絕塵她該如何選?若她此時還不清醒,還會認為他會毫不猶豫的選她,那她就真的痴傻了,她忘不了那晚他的冰冷絕情,若今夜之前,她還會認為那是他的權宜之計,但他此時已經扔下她走了,她還會傻傻的守著?他到底還是舍了她了。為今,她只能自救,哪怕要犧牲這個就連現在還惦記著自己的女孩。
「那,委屈你了,小環,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小環含淚點了點頭,她便拿著鑰匙走了,小環給了她一張地圖,要她沿著地圖上的路線走就可以避開幽明絕塵的軍隊安全離開桐縣了。
慕容婉夢道了謝,便順著那路線往前走去。
人們對未知的路線,未知的盡頭,總會充滿恐懼的,但是慕容婉夢卻安心的走在這條路上,她想,她一定會平安的離開桐縣,回到京都的,她要回去,那里有愛她的母親,還有舅舅,兩年之期已到,她還要回去解決那份婚約,她一定要回去。她滿心期待的往前走,殊不知,前方不遠處,等待她的是怎樣一份悲哀的境遇,那夜成為她畢生的噩夢,卻也那樣毀了她,成了改變她整個人生的導火線。
(六月已到,準備考試中,七月必定每日更文,在今年暑假,結文,望親們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