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情侶閣之余韻悠然 菊籬疏疏一徑深,西風戚戚紙鳶弅(二)

作者 ︰ 半掩窗殤

如晚霞所說有些東西是孩子不能承受的。從天牢回來,小非玉夜里就開始發燒,晚霞著急的直哭。

「晚霞別哭了行嗎?」我抱著孩子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心急如焚,她再在旁邊哭我就更心煩意亂。

晚霞委屈的擦著淚水抽泣的說「我就說不能帶非玉去,您就是不听。」

「好了,你去看看年侍衛回來了沒?」現在我的腦袋亂哄哄的,實在不想听她的哭訴。

「是」晚霞走了出去,在門開撞上歡少,晚霞嚇的魂不附體,跌跪在地上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何事如此驚慌?」歡少淡淡的看一眼地上晚霞。

我抱著孩子走出里屋,歡少轉眸看向我並向我走來。

「非玉在發燒,我讓她去看李御醫來了沒。」

歡少沒說什麼清冷的臉看著我、抱過孩子,孩子在他手里立馬哇的一聲哭出來「哇…」如炸雷的哭聲在夜里漆黑的小院里響徹,小人兒又哭又鬧,手在空中亂劃。歡少僵直著身子像樹一樣站著,表情是木訥的。

「他好像不喜歡你。」我接過孩子抱在懷里輕搖,一會兒非玉就停止了哭聲,吸允著他自己的嘴唇似笑非笑、清澈深邃的眼楮看著我。我轉身走進里屋,小聲的問「你是不是故意不讓他抱你?」小家伙扯著笑嘴笑。我不禁笑著嗔「你好壞呀,他可是你爹!」

「你在說什麼?」歡少跟過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問。

「沒什麼。」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歡少的大手掌覆上我的額頭,又放下「正常」

我白了他一眼,他當我瘋了。

「悠麗,那個清竹公子這些天安生了不少。你今兒又去了?」歡少看著我哄著孩子,妖媚的臉上是蠱惑人心的笑。

這個男人還是不是男人呀,輕輕一笑也是傾城落花花自殘,擾亂青絲伊人如水。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他的長相是越來越迷惑人心,或許他就是妖孽轉世,且不說宮里那些男寵是他姐姐的,就說是他的我也會毫不懷疑的相信,這樣的長相是男女都會喜歡,已經是超越性別的劃分了。非玉你可千萬別像他長,像我丑點都沒關系的,就是別長的妖孽禍害了天下的少女,我在心里暗自祈禱。

「姐姐,李御醫來了。」晚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讓他進來。」

李御醫進門看見皇上也在,踏進門就跪下喊「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以後在這里不用這些宮禮。」歡少略顯厭煩的說著。

「謝皇上。」

「李御醫,看看非玉吧,他一晚上都在發燒。」我把孩子放到床上,李御醫站起來走到床邊,模了模孩子的頭,又看了看舌根,滿是皺紋的臉柔和的回「悠麗姑娘請放心,並不大礙,只是受了寒。微臣開個藥方吃上三天便可。」

「謝謝。」我道謝

「微臣不敢,這是微臣分內的事。」李御醫賠笑推月兌。

「在藥方里加一株凝露草。」歡少輕飄的說。

「是,皇上。臣現在就去煎藥。」

待李御醫退下去,歡少走到床前月兌下外衫,從床尾爬到床里面、拉開被子半蓋到腰上,一只手支撐著腦袋側身看著身邊的孩子,嘴角還掛著笑。

「你今夜在這里?」我看著自己爬上我床的男人,心里有點氣憤。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這一個多月他來過幾趟?外面的溫柔鄉還不夠他躺的嗎?我越想越氣憤,越想越不舒服,我顧不得我現在的感受是什麼,冷聲下逐客令「我要帶非玉睡,沒有你睡的地方,你還是去你妃子那邊睡吧。」

「好酸!」歡少用力的聞了聞空氣,古怪的嚷著「怎麼這麼酸呀!」

「酸?」我用鼻子左聞右聞,除了檀香味沒有其他問道。

歡少開心的笑,若無其事的伸出手覆上非玉的臉頰道「你娘把醋壇子打翻了,你說怎麼辦?」

小家伙抓住他的手指沖著他笑。

我才明白被他耍了。我氣憤的伸著手用力的打在他的肩膀上。

歡少吃痛的倒抽一口涼氣,表情痛苦。我嚇了一驚,連忙問「怎麼了,你受傷了?」說著就扒開他的內衫,肩膀上赫然纏著白色布鮮血滲透。我痛惜的看著他問「怎麼會受傷,你不是一直都在宮里的嗎?」

「沒關系,只是皮外傷,不礙事。」歡少無謂的笑笑。

「什麼會沒事,都出血了。你怎麼弄得,在宮里怎麼會受傷呢,那些跟著你的侍衛呢,以你的武功怎麼可能有人傷的了你呢,你…」剩下的話全被歡少的唇給堵回了肚子里。歡少撐起身子吻著我,四唇相對,纏綿溫柔的吻惹的我淚水狂落,甜的苦的在唇上嘗了個遍。

久久歡少放開我,冰涼的手指抹掉我臉上的淚水,柔和的道「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嗎!」

中間的小人兒笑看著視線上方的兩個人

「你是怎麼受傷的?」

「這很重要嗎啊?」歡少清淡的問,好像這是雞毛小事一樣。

我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堂堂皇帝在宮里受了傷我就不相信宮里就沒人知道。我不依不饒的追問「我一定要知道。」

歡少整理好衣服無奈的嘆氣,扭不過我,解釋「你該知道現在的銀將軍就是懷玉吧。本來幾日前打算我和懷玉換回來。她有舊疾,天一冷就會經常發作,她得回宮。可是在我到陵城的時候我遭到伏擊,受了傷又被護送回來。」

「誰傷了你?」

「夙國的大將軍咯。」歡少悔意的說「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留下他,在樹林的時候就該殺了他。」

我心下一涼,問「是斷魂箭傷了你?」

「恩」

我失神的滑坐到床上,那個夢是真的,歡少的克星是斷魂箭。

「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白,被我嚇到了?」歡少手覆上我的臉,擔憂的看著我。

「那個夢是真的,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你說夢都是假的,可是我覺得那是真的。」我驚悚的看著歡少呢喃

歡少也沉默,摟住我安慰「如果那是我的命,我願意接受。」

很多事都不在我們意料,我們安排不了結局,如果是真的,我寧願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不是知道了結局還苦等噩夢的結局實現,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局也不是我想要的。

「能不去嗎?」我淚眼潸潸的看著他問。

歡少眼底泛著痛楚,可是他也沒辦法選擇「不行,我會很快回來,冬天一過我就會回來。」

我搖頭,如果他去,那將是一個冬天他都會處在危險中。

「沒事的,還有元將軍呢,我大軍都在那,我不會有事的。」

「不」我不能,我不能讓他死,我不能讓非玉沒有爹,他還不知道非玉是他兒子呢,我不能這樣既放他走。「歡少,有件事我騙了你,非玉…」

「姐姐,非玉的要煎好了!」就在我人不住要告訴他的時候,晚霞打斷了我的話。

歡少看著我安慰的笑笑,對門口道「進來」

晚霞端著藥到床邊

「我抱非玉,悠麗喂。」歡少積極的要抱孩子。

我白他一眼,受傷了還逞能,我抱過孩子對晚霞說「晚霞喂。」

「是」晚霞看看床上失意的男人,嘆息自己家的姐姐實在太不給皇上面子,就這樣大膽的和皇上搶孩子。

晚霞喂著,非玉哭著吐著,一點都不願意喝。我看著黑呼呼的藥都能感覺苦的要命,孩子肯定是咽不下去的。「姐姐,非玉全吐了。」晚霞也不知道怎麼辦的喊。

「給我!」歡少對晚霞說,晚霞把藥遞給歡少。歡少坐到我的對面,看著我懷里哭的不成樣的小人,笑道「你呀,和你娘一樣,都不願意喝藥。藥不喝可不行哦!」說著一只手抱過孩子安置在懷里,一只手端著藥,我怪異的看著他想他要怎麼喂,沒有喂非玉、他自己倒喝了一口,然後低頭吻孩子。

許久抬起頭,歡少對著我神秘的笑,又看著非玉得意的念「你娘以前不听話不願喝藥的時候呀,我就是這樣讓她喝的,現在輪到你。」

他一說完,我火燒的紅了臉,想要反駁卻見晚霞在一旁偷笑。我大大的翻著白眼,晚霞嚇的捂著嘴看著我。

「哼」我冷哼不再管他們。

一碗藥都被歡少喂完,晚霞接過空碗,非玉因為藥哭而哭鬧著。「你來抱」歡少沖著我喊。

我抱回孩子輕拍,哄著,「非玉乖,不哭了。」

非玉鬧到後半夜才睡,我精疲力盡的把他放到中間,歡少只是靠在床里邊看著我,末了還沖我妖孽的笑。

我退了外衣睡在外面。

「你想和我說什麼?」歡少眼神閃著光亮的看著我。

之前沖動的話被晚霞打斷,現在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著,說「不去行嗎?我不放心。」

微燭慘,一卓爾吻柔輕香,歡少坐起身子越過非玉、如蜻蜓點水在我唇上點了一下,道「沒關系,即使真是那樣,我也無憾,因為現在有你,我就滿足了。」

看他真誠的臉俊逸的讓人心跳加快,自己在心里問,真的只有我,你就滿足了嗎?不管是不是真的,此時我知道我為他的話心動,為他的話傷感而難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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