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草逢秋 第三十節

作者 ︰ 九梟凌雲飛

我門坐在沙灘上仰望著幽藍色的夜空,周圍很靜,人流都擁擠在攤位上吃吃喝喝、點歌听。偶爾也會看到情侶在遠處海灘上卿卿我我,天空藍得像翡翠,月兒白得像珍珠,海水被月光染白,像浮動的玉。海的不遠處兩旁有兩座小山擋住,就像兩扇大大敞開著的大門,月兒掛在門前,海水從茫茫無際的天邊穿過大門一直延伸到我們倆的腳下,潮水一浪一浪推過來,輕拍著沙灘,沖洗著我們沾滿沙的腳丫,英子的腳白白的,小得精致,美的動人。

月光給她上了妝,她是月光下美麗的女神,華貴溫柔,晶瑩的眼楮在月下發光,柔軟的波光閃閃爍爍,如斑斕的星輝,漸漸地似潮水般淹沒了我,溫暖的潮水慢慢地滲透進我的心髒,融化了我冰凍千年的靈魂,我化為波光在她眼里流淌回旋。我多麼渴望她把波光回流進心髒,順著血管,把我滲透進她的每一個細胞,這樣我時刻的想念才會平息,靈魂才會合二為一,就在心相遇的這一刻,打造一個我和她的整體,就算歲月斬斷我們的軀體,我們的靈魂還混合在一起,沒有了恐懼、沒有了孤寂,我們靜守天堂,讓幸福和快樂如血液在我們的身體和靈魂循環,永生不息。

不只是酒才醉人,其實美更能醉人,我醉燻燻地說︰「好美哦。」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點了點頭。

此刻情意正濃、夜色正美,觸情生景,觸景生情,我倆在情景交融的世界里擁抱幸福、自由飛翔,月是今夜明,露從今夜白,海水為我倆閃光,潮水也為我們歌唱和鼓掌,大自然也托海風給我倆送來最溫馨的祝福,這是一場驚天動地、舉世狂歡的盛宴,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在此刻凝固,裝進我們的腦海和心田。

靜觀潮起潮落,月升星閃,最美麗溫馨的時刻語言是多余的,語言的表達已容納不完全部內容,唯有讓心去靜靜感受,才會淋灕盡致。幸福、溫馨和美景融合在這樣的夜里,總會讓人詩興大發,然而我們都不是詩人,該如何表達我們內心深處的喜悅,萬古明月猶照今宵,不由自主升起一種古人對月當歌、魚舟晚唱的豪興。于是對英子說︰「妞兒,唱唱歌給哥听听吧?」

英子調皮地說︰「你以為我賣唱的呀?」

「不是呀,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不唱太浪費,太可惜了。」

「嘻嘻,可是我不會唱呀。」

「這又不是搞演唱會,會唱不會唱沒關系,我們要的是最自然的原聲,不需扮奏,清唱即可,只要用心唱了,怎麼唱都好听,再說你那清脆的嗓音,隨便怎麼唱都好听的。」

「我沒有唱過歌,唱不了的啦!」

「唱唱罷,我為你鼓掌了,別浪費我掌聲呵」說著我拍起掌來。

「看來我是騎虎難下了,好吧,我唱!不過,你得給我扮舞,又歌又舞這樣才全嘛。」英子調皮搗蛋地笑著說。

「啊?!我跳起舞來就像豬跑步,丑態百出,在你面前丟不起這個臉,除非跳探戈舞,我可以配合跳跳。

「探戈?那豈不是又讓我唱歌,又讓我跳舞,你想累死我呵?」

「讓我跳舞實在是超高難度呵,妞兒,換個節目讓俺表演吧?」

「換啥?」

「隨便你點吧,除了跳舞,譬如學鳥叫、學貓叫、學狗叫等等。」

「哈哈,去你的,好吧,發發慈悲,讓你先唱一首歌給我試听一下,唱完後,我再唱……」「我的歌聲很嚇人的,曾經年少時,在家傾情絕唱一曲之後,我們家的公雞听到了,清晨不報曉了;母雞听到了,不產蛋了;小貓听到了,不回家了;小狗听到了,瘋掉了;母豬听到了,上吊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放聲歌唱了。妞兒,今夜花好月圓,鴛鴦在月光里沐浴,確實想高歌一曲,可滿月復情歌喜欲狂,就是不敢唱呀,因為不想你被我的歌聲所迫A害。」

「哈哈,不要緊,我受得了,想唱就唱,要唱得響亮,更何況還有我為你鼓掌。」英子笑得花姿招展,學著超女似唱非唱地說道。

「好吧,為了你的掌聲,為了博紅顏一笑,只有發揮我壯士斷腕的氣概了,妞兒,受不了就隨時叫停呵,萬一你不堪于我的歌聲襲擊,遭遇不測,如是半身不遂,我來照顧你一生一世;如是紅顏薄命,那我也不活了,隨你一同西去,做對鬼鴛鴦,化蝶也要成雙。唱一首《愛的路上只有我和你》,.READY?」

「哈哈,」英子也用英語回答道。

我面朝大海,我清清嗓子開唱︰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著你每個夜里都會來夢里看你你長的這麼美麗叫我不能不看你看不到你我就迷失了自己好想牽你的手走過風風雨雨有什麼困難我都陪著你直到天長地久直到天荒地老愛的路上只有我和你……有時候你很調皮總是讓我著急一顆心總是為你跳不停只要一閉上眼楮總有千百萬個你你的影子裝滿我的腦海里不能夠不想你也不能夠忘記你總是在夢里一直看到你多想對你說句我是真的愛你對我的心不要再懷疑好想牽你的手走過風風雨雨有什麼困難我都陪著你直到天長地久直到天荒地老愛的路上只有我和你……

唱畢,英子又是一陣瘋狂的掌聲。

你說︰「你表現太讓我失望了吧,唱這麼好,就只拍掌表示一下呵?」

「那你想怎麼樣?」

「最少得哭一下。」

「你有病呀,好好的干嘛哭呀?」

「曾經听過我唱歌的女生,都哭了,就你沒哭,這有點讓我意外。你知道她們是怎麼哭的嗎?被嚇哭的!」

「哈哈,其實我也差點哭了,不過不是被嚇哭的,是被感動哭的。我感覺你唱的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我還沒听夠呢,再唱一首給我听好不好?」英子有些撒嬌似地對我說。

美人之其請難拒,我說︰「好吧,只要你開心,唱多少首都可以,你的開心是我的追求,那唱哪一首呢?」

「隨便唱那一首都可以,只要你唱的就好。」

我仰望星空,觸景生情,說︰「那就唱一首《雙子星》吧,讓星星跟我們一起盡情地歡歌吧」說完又繼續唱道︰

天上的星星數不清最亮的是你

不管有多遠我願意放棄一切尋找你

我不需要用時間為我證明就可以肯定

你的快樂傷心我都能感應我們就像雙子星

我們面對面掛在天邊在黑夜里連成一條線

你和我之間只能相連兩顆心有一樣的信念

我們面對面掛在天邊流星畫出一條拋物線

我許的心願早已實現就是我們永遠陪伴在彼此身邊

我唱著唱著,仿佛感覺到我和英子變成了天上的那一對星星,已緊緊相連,在月光下一起飄飛,又墜入深情的海洋,在愛的潮水里沉沒。當歌聲停下來時,英子似乎如醉般未醒地說︰「這麼快就唱完了,好想好想一直在你的歌聲里沉醉不再醒來。」

「如果你想听,以後每天都唱歌給你听,為你專唱,我只需要你一個粉絲就足夠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唱得很好,只是用心去唱,你也用心去听了,心與心的相通,所以感覺很好听。」

「哈哈,你對這方面研究挺透徹的呀。」

「沒辦法,天賦太好了,不研究也能懂。你也來一首吧,我期待已久了。」

英子微微一笑,點點頭說︰「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唱得不好別怪我喔,我很喜歡今夜美麗的月光,唱一首《月光》。」

她清了清嗓子,隨後清音飛揚,環星繞月,穿越銀色的海面,潮水也伴隨著輕舞飛揚,我如听仙樂在天際飄飄蕩蕩,如痴如醉。此情此景全被她唱活了︰

彎彎月光下蒲公英在游蕩像煙花閃著微亮的光芒

趁著夜晚找尋幸福方向難免會受傷彎彎小路上蒲公英在歌唱

星星照亮在起風的地方乘著微風飄向未知遠方幸福路也許漫長

難過的時候誰在身邊陪我掉眼淚失敗無所謂你在左右月光多美

彎彎月光下我輕輕在歌唱從今以後不會再悲傷

閉上雙眼感覺你在身旁你是溫暖月光你是幸福月光

「天籟佳音,空靈清新,柔情楚楚,太妙了!太感動了!」獎勵你一下吧?」

英子困惑地說︰「怎麼獎勵呀?」

「你先閉上眼楮吧,呆會你就知道了,不許睜開呵,不然我就不發獎了。」

她乖乖地閉上眼,我揍近英子的臉,漸漸地我聞到了她香的味道,感覺到她濕熱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癢癢地,暖暖地的,最後在她額頭上來了一記輕吻,她驚訝地後退了兩步,我幸福地發完獎勵,心里的柔情密意被漸漸蕩開在身體的每個細胞。她地睜開眼看到笑笑的我,羞澀的臉蕩起一絲紅雲,如黃昏的天邊一抹晚霞,把整個天空點綴得異常迷人。

她羞澀中略帶責備地說︰「你這人真是的,佔了別人的便宜,還說是給發獎勵,你這也太牛盲了吧?」

「全世界我只對你一人耍牛盲。」

「啊?你當我好欺負呀,我欠你什麼了是不是?」

「你上輩子欠我的情債未還。」

我這一吻只是投石問路,看她的反應不強烈,說明很安全,我也就將計就計,順勢把她摟在懷里,她沒有作任何反抗,漸漸地我摟得越來越緊,仿佛她就是美麗的天使,生怕下一刻就飛天而去。我們就這樣抱著,緊緊地,久久地,似乎忘記了全世界,在柔情里靜靜沉醉;似乎忘記了對方的存在,彼此已經完全融合;似乎忘記了時間,美好時光已停滯在這幸福的瞬間。我多麼渴望此刻天地合一,時間在這一刻永恆靜止。

不知不覺英子在我懷里睡著了,睡得很甜,嘴角掛著微笑,夜已深,海風陣陣吹,雖是夏天,仍然涼涼的,怕她著涼,明天又要上班,怕她累,于是無奈又殘忍地輕輕地推醒她︰「英子,醒醒,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她睜漸漸睜開眼,深情地望著我說︰「 ,今晚好幸福,好美!我好舍不得回去。」

「我也是,難忘今宵!」我深情緩慢地說,看著她迷人的眼,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

回去的路上,車很少,冷冷清清,我們的摩托車緩緩而行,英子從後面緊緊地抱著我,一種莫名的溫暖和幸福在夜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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