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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紅听了妻子的講述,也動了惻隱之心,對宋子良的坎坷命運深表同情,也很是理解自己的妻子。他深深的懂得幫人幫到底的道理。他也已經看出,宋子良要想恢復健康,也只有依靠萍萍了。葉婷婷現在對對宋子良的態度,他也是理解的,在沒有強硬的感情基礎上,想要做到有難同當,那只是一種空想。像葉婷婷和宋子良只能是有福同享,真正在大難面前,各懷心思。反過來想想,如果葉婷婷那樣了,宋子良也是一樣的。所以無需嗔怪,反而很是正常。她兩真正做夫妻加起來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幾年。就在這幾年的時間里,又有多少的磨難使她兩隔河相望呢?他又想想江萍萍和宋子良,雖然沒有做成夫妻,只是志向的不同,而感情是深厚如海的,自幼的青梅竹馬,宋子良的肝膽呵護,豈是一朝一夕所能形成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再想想葉婷婷對自己又豈止不是這樣呢?他想,這情債啊,確實是難以還清的!
李衛紅前思後想之後,終于主動的和妻子說了自己的想法。
「萍萍,我有個想法,也有個要求,想和你說說,但你不能多心。」
「衛紅,你咋說這種話,有話就說,你我夫妻20多年,還有疑問嗎?」
「我看宋子良的病幾年不見好轉,並不是醫藥的問題,而是心理的問題!」
「嗯,我也看出來了。我們咋樣才能讓婷婷姐改變態度呢?」
「眼下我看很難的,不如這樣,你去照顧宋子良吧!」
「我?」江萍萍大吃了一驚,李衛紅到底是啥意思,她一時不明白。
「嗯,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想婷婷那麼忙,而且也很累,對宋子良不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病人多心多疑,你如果幫助,那效果一定會很好的。我的想法是,你的白天,婷婷的晚上。我會和她說的,咱不能讓這個家庭破碎了,你說呢?我是征求你的意見,不是逼你!」
「你既然說出來了,我就得照辦,可婷婷願意嗎?我怕婷婷猜忌。」
「我還不怕,她怕啥?不過,老婆,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你放心,我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再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只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不是見誰愛誰,甚至就跟著人跑的人。你的老婆你還不清楚嗎?」
「如果宋子良的病真的能好,那就是你的頭功啊!也是婷婷的福氣!」
「但有一條,在我伺候宋子良時,你可別再鑽別的女人被窩里不出來。」李衛紅知道這是說他和婷婷,只是萍萍沒有點名罷了。
「哪能呢?我也不是三六十八了。你知道我是和婷婷好的,她也很愛我的,但我真正愛的是你,和她只是露水一場。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宋子良一旦好不了,真的死了,那婷婷真的就沒辦法了,對你來說也是一輩子的遺憾呀!我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咱家里這一攤子,誰管?」
「這個你不用擔心,爹媽也能理解的。無非就是頓中午飯,我來做,在說媽也能幫咱們的。不是我說你,人總的活動鍛煉,你一點活都不讓二位老人干,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遲早會弄出大麻煩的。」
「我已經想好了,民政局新近成立一個老年人活動大學,那里什麼都有,看書,練字,下棋,麻將,練劍,打太極拳,好多好多。爹喜歡下棋,再學學太極,娘去打打麻將,跳跳老年舞。名我也給報了,下個月的一號就開學了。」
「我咋沒想到呢?老婆,你真好!」李衛紅真的眼圈紅了。
按照李衛紅的安排,對宋子良的照顧在有條有序的進行。葉婷婷非常感激李衛紅夫婦,並向丈夫賠了情道了歉,表示一定對得起大家。她說到了,也做到了。
江萍萍伺候宋子良可謂是細致到家了,也絞盡了腦汁,她在想方設法使宋子良高興起來。和宋子良聊天,給宋子良講故事,有時逗得宋子良咧著歪嘴直笑。江萍萍知道,像宋子良這種病是能夠恢復好的,她為了樹立宋子良有康復的信心,就講關于這類病患者康復的事例。江萍萍為了療養好宋子良的病,還專門到書店買回來有關此類病的書籍雜志,經常到醫院請教醫生,求教護理的方式方法。江萍萍的耐性可大了,她不管宋子良的的喜怒哀樂,總是微笑面對,即使宋子良有時也發發脾氣,她也是好言安慰,不說一句硬話。一天,無論江萍萍咋樣說,宋子良就是不喝藥,臉繃的緊緊的,滿臉的不高興。江萍萍知道明天的天氣又要變了,這是病人的常規預兆。她就開玩笑的說︰「哥,你猜猜明天是陰天,還是雨天?」宋子良不回答。
「記得咱村的二愣子吧,早晨要是滿山頭的罵人,那天氣一定要變的。你不是常和我說,萍萍,二愣子又在預報天氣了。開始我還不信呢,以為你是逗俺,後來俺才知道,你沒騙俺。你呀,真壞!有一次,拿毛毛草嚇唬俺,你說萍萍,你背上有毛毛蟲,嚇的俺就轉圈圈,轉的俺暈的幾乎跌倒,你個鬼精靈乘機抱住了俺,還親了俺一口。」
「呵呵,」宋子良開心的笑了,「俺故意逗你的!」慢慢的說出了幾個字,笑得歪倒了身子。
經過五個多月的愛心照料,宋子良的病奇跡般的好轉,面部基本恢復了原樣,眼正了,嘴正了,鼻子也不歪了。說話,吃飯,看人,和正常人完全一樣了。宋子良的康復把大家高興的不得了。特別是葉婷婷激動得淚花飛揚,對江萍萍千恩萬謝,快要跪下給萍萍磕頭了。
江萍萍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讓宋子良下地走路,並給他買回了雙拐,讓他自己拄著走路,自己在旁邊護衛著。宋子良也覺得自己硬朗的多了,膽子也大的多了。江萍萍安慰他︰「哥,你不是腿有毛病,是你坐的時間長了,不敢下地走了。有我扶著,你就大膽的走吧!好哥哥,別怕,拿出你當年為我抓蛇的勇氣來,就什麼也不怕了!」
宋子良練習上一會兒,就上床休息休息,江萍萍就給他按摩,漸漸的宋子良的恐懼心理就沒有了,每天很好的配合著江萍萍。
宋子良拄著單拐完全能走路了,而且不用江萍萍跟著他。他用深情的目光看著江萍萍,看到江萍萍有點不好意思。
「萍萍,是你救了哥,讓我起死回生的!」淚流了滿臉。
「哥,這是應該的,我記得你是咋樣保護我的!」
二人抱在一起,沉靜在美好的回憶中。
一次,宋子良仰面躺著,江萍萍在給他按摩,不小心用手觸住了宋子良的下部,江萍萍感到硬棒棒的一根棍子,把褲子頂起來了。就害羞的拿開了手。但她慶幸的是,宋子良又能當男人了!正在思想之時,宋子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往懷里拉。江萍萍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慢慢推開他的手。
「哥,不要這樣,我已經是衛紅的人了,也是一個有兒子的女人了。我不能再給你了。記得老先生當年的話嗎?好女不嫁二夫,好馬不備雙鞍。還請哥哥諒解!」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對不起,萍萍,我太激動了,原諒哥的無禮!」宋子良很是慚愧,伸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葉婷婷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對李衛紅夫婦的好是較前百倍。她激動的淚花滾滾,自己的家終于又雨過天晴了!她雖然很忙,但快樂的又像小鳥一樣了。
臨近年底,縣里要召開一個規模盛大的納稅大戶表彰頒獎大會。葉婷婷接住了上面關于「×縣稅務總局關于表彰全縣稅務系統文明單位和優秀稅務工作者的決定的通知」,她被評為「×縣稅務系統優秀稅務工作者」……
大會開的非常的隆重,非常的成功。葉婷婷帶著紅花,斜挎著彩帶,前排就坐。會議整整開了一天,上午是領導總結講話,先進集體和先進個人頒獎活動,下午是討論領導的講話,制定下一年的計劃。一直到了晚上的7點會議才結束。縣委在賓館設宴招待了大家的晚餐。
葉婷婷本來是不勝酒力的,可抗拒不過大家的勸,幾杯下肚就暈暈乎乎的了。領導們又輪流看望,以酒敬謝。葉婷婷已經喝得天旋地轉,只覺得胃里一涌一涌的,直想吐。這是有一個人過來,扶住了她。
第二天,她醒過來了。頭還有點疼,她用手指揉揉太陽穴。她抬起頭,看看不是自己的家,是賓館的客房。她在努力搜索著記憶,可是昨天晚上的事,一點影像都沒有。自己是怎樣來到這里的,是誰把她安排在這里的,統統不記得了。再看看自己,渾身月兌得不掛一絲,衣服扔了一地,床上兩個枕頭。她驚慌了,模模黏糊糊,髒兮兮的,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被壞人玷污了,那個賳早跑得無影無蹤了,後悔的蒙頭大哭,氣的幾乎吐血。
回到家里,宋子良發現婷婷兩眼紅腫,淚水溢眶,精神萎靡,欲上前去問,又不敢隨便開口,正猶豫間,葉婷婷一頭撲在丈夫的懷里嚎啕大哭,幾經昏厥。宋子良只是渾身哆嗦,緊緊抱著,一時無措。此時,江萍萍正好來了,見如此狀況,大為驚詫,把葉婷婷拉到床上坐下。葉婷婷哭述著自己醉酒後被人踐踏的經過,江萍萍憤怒和同情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李衛紅知道了這件事,就到賓館去打問,也沒有結果。又去找賓館經理,經理出差不在,電話也不通。他心里清楚了,不是賓館的人不知道,是賓館的人不敢說,可能是一個有來頭的人干的,也就停止了調查。葉婷婷呢,認為這種事情是不可以張揚的,起碼對自己的聲譽影響不好,知情者罵那個賳,不知情者就會說,是自己勾逗引野男人。因此,裝個肚疼也就算了,大可不必把事情弄得沸沸揚揚。此事,也就暫時隔開,不再說起。
看看快要過年了,李衛紅整天忙著跑款,結算工人的工資,他還準備給每個人發一些獎勵性的過年禮品。因為這些人大部分來自農村,所發的禮物必須是實用的,不能講究檔次,這與給領導的禮物要有很大的區別的。比如說,過年了,給支持自己的領導送點營養品什麼的,免得看望時,空手而去不好看。而給民工可得實惠點,都養家糊口的,就的送面粉,大米,油肉之類的。葉婷婷也有這個想法,可就是不知道獎勵工作人員什麼?她和李衛紅商量著。李衛紅說︰
「你的員工大部分是青春女子,你就獎勵她們衣服和化妝品,她們才喜歡啊!」
于是,葉婷婷給員工沒人購置了一套過年穿的時尚新裝,女的外加化妝品一套,男的外加酒一箱,煙一條。價值都差不多300元。
李衛紅給每個人發了︰
面粉一袋,大米50斤,豬、羊、牛肉各5斤。煙一條,酒兩瓶。價值大約300元。
別看兩家每人的價值差別很大,其實開支還是李衛紅大,他的民工相當于葉婷婷的工作人員的3倍還多。
宋子良完全能夠幫忙了,他打電腦的一指禪並不比別人的雙手慢。葉婷婷又把他當活寶的供奉了。
在外讀書的佳佳和楠楠也放假回來了,在茶余飯後各自傾听著父母講述著自己家庭發生的故事。
大家在一片吉慶的禮花爛漫中,享受著新年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