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廚師環顧四周,確實發現雖然大多數人都是虛心受教的表情,可是,仍舊有一部分年輕氣盛的做出不屑的狀態。
見此情景,老廚師冷笑一聲︰「我也知道你們看我一老不死有些不屑,哼哼,也罷,今天我老人家吃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料理!」
老廚師說著,轉身面向衛宮雪︰「小友,可願和我一起教訓教訓這幫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前輩相邀,豈有不從之理!」
衛宮雪一躬身︰「前輩為前輩,理當先行!」
說著,執了一個晚輩之禮,躬身先請。
「如此,卻是卻之不恭了!衛小友也請!」
老廚師這一番話卻是將衛宮雪放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說完,也不管衛宮雪反應如何,單手往嘉賓席位的桌子上一撐,一個起身,直接跳到了台上。
「也不怕告訴你們,」老廚師說著,一副睥睨的表情看著台下的一幫子小輩︰「老身我就是從廚藝入武道的!」
說完,也不管台下的表情是多麼的多姿多彩,沖著衛宮雪拱了拱手︰「衛小友,今日比拼多為素食面點居多,有素無葷卻是不美,你我二人既然同登一台,莫不如同做上一道葷菜料理一道素菜料理,葷素搭配,也算是略補缺憾,如何?」
「前輩所願,晚輩自是無有不從!」
衛宮雪隔著中間的紅地毯,沖著老廚師回了個禮︰「此乃晚輩所願,只是不敢請爾!既然前輩提出,晚輩豈有不從之理?」
「請!」
老廚師拱了拱手,意思是衛宮雪先來,也算是個台下的小輩們一個震懾。
衛宮雪卻也是玲瓏剔透之人,自然明白老廚師的用心,卻是手上一躬,道︰
「如此,卻之不恭!!」
客套完畢,衛宮雪也不多言,隨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個七折的小布包。
隨手打開,里面卻是明晃晃的十多柄各式小刀。
似乎是看出了什麼,衛宮雪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這就是在下的佩刀!乃是取寒鐵精鍛的,雖然不算是稀有,倒也算是珍貴。」
其實哪里是什麼寒鐵,根本就是衛宮雪隨手投影出來的自家老頭子的料理套具。
不過,因為當初這套東西在自己手里的時間遠比在自家老頭子手里的時間要長得多,是以,用起來,倒也算是趁手。
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幾根木質筷子,整齊的碼放在桌子上。
隨手拿出幾根黃瓜和甘蔗,放在筷子上,用意很明顯,是不希望材料上沾染到灰塵。
左手捏著黃瓜的尾部緩緩抬起,老實說,這次挑選采購準備素材的人也算是不錯了,比方說是衛宮雪剛才挑起的幾根黃瓜,大小重量就差不多少,不過可惜的是形狀卻各不相同——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有誰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黃瓜?
沒有人發現,此時衛宮雪的雙眼把爆發出的神采——簡直就好像是一個饑渴的看到了一個比基尼一樣。
——在場的廚師中,能理解的,怕是只有老廚師一個了。
「小子們看好了,這才是境界!素材在手,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管!」
說完,伸手指了指衛宮雪。
其實在場的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衛宮雪現下所做的事情——那是在觀察紋理。
正如衛宮雪在研磨武器的時候,要花上一半的時間來仔細的揣摩一樣。
料理同樣如此,有的地方要順著文理,有的地方要逆著紋理,如果不先對食材有個底子的話,隨隨便便的一刀都可能破壞整體。
——最典型的就是在雕刻豆腐上。
「今日就借我老友的一道名菜一用,諸君且看!」
驀地,衛宮雪出聲了,將所有的實現全部收歸了己身。
然後,衛宮雪動了!
隨手從廚台套具上挑出一柄菜刀——頭寬四寸,身厚一分的厚重大刀!
——那本是切大型肉食才會用到的大菜刀!
眾人驚異不已,然而,卻是只有老廚師看出了門道︰「都給我看好了!衛小友是要給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刀工!」
仿佛是為了驗證老廚師的話似的,衛宮雪動了。
準確的說,是右手動了,左手穩如磐石般依舊捏著那條黃瓜的尾部,右手的刀帶起一道淡淡的青光,輕輕的切入黃瓜頭部向下兩寸處,這是第一刀。
——兩寸!絕對標準的兩寸!無有一分肥瘦!
衛宮雪的動作通過攝像機向所有的人展示著——所有的人此時都看出了門道——那真的是純粹的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