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娘,可那位公子……」姑娘們有些顧忌。她們曾見過那位公子,他總是以面具示人,雖不知其長相,可那一身冷冽的氣息散發出疏離的冷酷,似乎不太好惹。擅闖他的住所,這萬一要惹惱了他可就不好了。
「怕什麼,有事我擔著。」她當然知道她們說的人是誰。那名男子偶爾會來惹香苑,但從來都只在夏苑單獨與歡姑娘見面,至于他們是什麼關系,什麼來歷,她也不多問。反正他每次出手都挺大方的,而且他每次來,都會在這小住一段時間。雖說是貴客,可她既然接手了那丫頭,就不能在日期將近時出什麼岔子。
她命令一下,她們也不敢不從,只好硬著頭皮推門而入。但走進去,房內空無一人,只有滿桌被人動過的殘羹。
看著滿桌的凌亂,顯然那人吃得很急迫。伍娘蹙眉思索,該不會是那丫頭挨不住餓跑來偷吃的吧?
「你們四處找找,一定要把那丫頭給搜出來。」
幾名女子便開始搜查房內的各個角落。櫃子里、床底下,每個能藏身的角落都不放過,當然,也包括內室。
屏風後,放著一個偌大的浴桶。因為撞門進來時沒瞧見人影,自然沒留意到其他的動靜。
當姑娘們繞過屏風後時,驀地看到一個人!
泡在浴桶里、一個全身赤1果的男人!
睜大眼楮,紛紛呆愣住——
浴桶里的男人,仍帶著半張面具,充滿了神秘的魔魅氣息。挺直的鼻梁下,一張完美性感的嘴唇,正冷捩著,彰顯著男人此刻的不悅。堅毅緊繃的下巴,沾了些許濕氣,晶瑩的水珠沿著頸部線條順勢滴落在性感的喉結,滑過他充滿力量的胸肌。那孔武有力的雙臂慵懶的搭在浴桶邊緣,果在空氣中的臂膀仿佛蓄滿了力量。水面上的半個身子,已經勾魂懾魄,藏在水面下的,朦朧不清,卻更惹人暇思。
好……性感的身材!
好……誘人的體魄!
臉紅心跳!
口干舌躁!
縱然身在這青樓之中,男人見得多,但從沒遇見過這般冷魅狂狷的男子,其他男人不是肥腸灌腦便是瘦如排骨,既沒二肱頭又沒六月復肌,一點看頭都沒有。而他,是一個容易讓女人思春的真正男人!尤其是他此刻**誘惑的模樣,真有種讓她們想與之翻雲覆雨的沖動。
「這是干什麼?」厚石般沉冽的男嗓冷冷響起。
如冰泉擊石般的清冽,如曠野冷風寒刺骨,將她們失魂的意識給拉了回來。
瞧見男子捩起的唇,滲出絲絲慍怒。她們心中一驚,紛紛垂下眸子,退到一旁,不敢再逾越冒犯。
伍娘走上前兩步,臉上是從容不驚的淡定。她揮退姑娘們,遂目光直視著男子的臉,目不斜視,不卑不亢的徐徐道明︰「冷爺請見諒,我們無意冒犯,只是在找一名丫頭。」
「找人?」
「是的,就是歡兒姑娘帶來的那個丫頭。」她只知那丫頭是水忱歡交托給她的,並不知道她是眼前這名男子帶來的。Pxxf。
「我這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他冷淡的說。
伍娘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多加質疑,有禮的說︰「是嗎?那很抱歉驚擾了冷爺,那我們到別處去找找,先告辭了。」
他並沒有為難她們,而他身下的水,正冒著可疑的泡泡。
她們陸續離開,並帶上房門。
就在關門聲響起的同時,水下突地「嘩」一聲,一顆黑色頭顱破出水面。
「咳、咳咳……」一陣猛咳之後,她張開嘴巴,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天吶!她差點就要憋死了!
這個惡婆娘,真是陰魂不散!
馮家寶一邊氣惱,也毫無所覺的伏著身前的人喘著氣。
「丫的,惡婆娘,不玩死我,早晚得將你們都碎尸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她喃喃咒罵著。
「起來!」冷沉的聲音驀地從頭頂上飄過。
馮家寶輕怔,遂抬起頭來,對上那張看了就來氣的面具。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你丫的終于出現了!」
突如其來的指罵,令面具下的一對眉輕蹙,冷眼看著她。
「不守信義的小人,你出賣我!」
「你說什麼?」臉色有些陰沉,呼吸卻有些紊亂。
「我說你是不守信義的小人!」被折騰了好些天,積了滿月復的郁氣,終于見到這個罪魁禍首,她怒指他的鼻梁控訴。「當初怎麼說來著?我讓你利用,當誘餌,還幫你找妹妹,你呢?你居然將我推入火坑!我是踩了你家祖墳還是殺了你全家?冤有頭債有主懂不懂,是男人就找對債主,找個女人撒氣算個什麼事!」
男人臉色又沉幾分,聲音更冷的命令道︰「我說,出去!現在、立刻、馬上!」強制性的詞,皆昭示著他的忍耐有限。
馮家寶也沉下臉,不爽了。「我靠——」正想抗議他語氣,腰間倏地一緊,她駭然的瞪大眼楮。呆愣片刻,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此刻的姿勢曖昧。
方才,她因一時緊張找不到藏身之處,正好看到一個盛滿水的大浴桶,便不假思索的鑽了進去。豈料,她竟發現水面下還有一個人。她驚慌萬分,正要跳出來,可听到那些娘們推門進來的聲音,又立馬按捺住了。
水里的那個男人,在這個時候浮出水面,並幫她打發了那些窮追不舍的女人。在水底下憋得快沒氣的她,等她們走後,緊繃的身體驟然放松,所以一時忘了置身的環境了。
此刻,她兩只手正抵著男人赤1果果的胸膛。她柔軟的身軀,也曖昧貼著他。兩張臉,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氣息。怔愣的看著他,忽地想起,方才在水下,她貌似看到了一張臉,沒有帶面具的臉……
可是,她來不及回快,倏地感覺到小月復下,有東西抵著她。即便是冰涼的水里,她仍能感覺到那異物有些溫燙,有些堅硬。
怔茫片刻,她霍然想起他寸縷未著——
他、他——
驚瞠的雙眸,下意識的往下看,又赫地抬眸瞪著他。
幾秒沉寂之後,她運起丹田之力,尖叫——
「啊!啊——唔——」下一秒,她的唇已遭他一手搗住,小蠻腰落入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中。
她睜大眼楮瞪著他,心如擂鼓般地狂跳著。這姿勢令她臉蛋瞬間染紅,她只是因一時尷尬不知如何面對,便想尖叫著嚇退他,就勢逃走,卻沒料到令自己落得這步無助的田地。
被他捂著的唇,以及困住的腰間,皆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灼熱。在他結實的鐵臂里,讓她覺得自己好渺小,再度抵著他堅硬的胸膛,兩人呈現一種極度曖昧的姿勢。
雖然隔著薄薄衣料,但他可以感受到臂彎里的玲瓏曲線,他本來可以冷靜的趕她離開,卻因為她的叫聲一時亂了分寸,反射動作下就這麼制住她,他並非故意佔便宜,一切都是反射動作使然。
這般親密的距離下,他看到,她的眸,澄澈清靈;她的唇,緋色如花瓣;她的臉蛋,細潤如脂,粉光若膩;懷抱住她,芳香襲人。忽然發現,她與前幾日有些不同……
「你變漂亮了。」他下意識的低喃。從頭濕到腳的她,不顯狼狽滑稽,反而襯得她風情萬種,宛若神秘湖海里的妖精,妖嬈惑人。
馮家寶皺皺眉,有些訝異的呆看著他。她眨眨眼,心中大惑,剛才她听到了什麼?她沒有幻听吧?這冷面男有剛剛有說話嗎?他……在稱贊她?
匪夷所思~
察覺自己失態,他立馬恢復冷靜,以異常冷淡的口氣說︰「看來伍娘將你教得很好。」
她怔忪。靠!敢情是這意思!她猛地推開他,以不太俐索的姿勢翻躍出浴桶。全然沒有了什麼羞澀尷尬,一臉怒容質問︰「你們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不就如同之前所說,要你將七王爺引誘出來。」他轉過臉,一手搭著木桶邊緣,一手漫不經心劃過水面,目光看似無視她的漠然,實則卻是避開她此刻濕衫緊貼嬌軀,若隱若現的誘人春光。
「那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折騰?還要我當什麼花魁!你說,你們是不是認定了我們是一伙的,所以想趁機干掉七王爺的同時,再順便推我下火坑,讓我萬劫不復,生不如死?」
他冷然的勾唇,依舊不看她的嘲弄道︰「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不僅有推敲的敏銳,還有強大的想象力。」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你這想法倒是不錯。」
「靠!陰我?我告訴你,門……不,門縫都沒有!你們等著瞧吧!」擲地有聲的甩完話,她踩著憤怒的腳步甩門離開。
待人走後,看似悠然卻一直繃著身子的男人,卻沒有起身的打算。
這時,有幾名黑衣人在她離開的後腳踏進來。
「主爺。」
他瞪!熊熊目光掃去,殺傷力不小,讓進來準備稟報的手下有些遲疑。過臉臉到。
「什麼事?」連語氣都攜卷著一觸及發的危險。
他們面面相覷,原想說的事情被眼前的一幕給壓下了。
沉默片刻,有人小聲說著,「你……流鼻血了。」說完,大伙兒更膽怯了,因為看得出來,這句話讓他們的主子很不悅。
他微怔,隨後陰沉著臉,俐落起身,手一掃,掛在一旁的衣衫落入手中,眨眼功夫便披回身上。
爾後,扔下一句︰「大驚小怪。」便迅速離去,留下議論紛紛的手下們,彼此交頭接耳了起來。
「主子心情似乎很不好。」
「可能金璽國的天氣比較躁熱,火氣大的緣故。」
「我看也是,不然怎麼會流鼻血?」一眾人討論後得到的結果,便是皮繃緊點,招子放亮點,頭腦機靈點,否則惹惱了主子,可是吃不完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