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寶陡然重重一震,呼吸乍然中止,錯愕的瞠瞪圓眸,沒有什麼比听到這話更令她震驚的。
刑厲絕唇畔掛著冷酷的笑容,殘忍地將血淋淋的事實揭開在她面前之後,卻恣意欣賞她呆怔的表情。他冰涼的指尖,在她曲線優美的頸間游弋。
驚世駭俗?難以置信?喪心病狂?還是精神錯亂?她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和對他的評價。
「嚇到了嗎?」
害怕嗎?她捫心自問。
不,她可以很果斷的搖搖頭。不知何故,她除了驚詫之外,居然沒有一絲害怕。是她內心夠強大,還是相信他……
馮家寶也被他弄得迷亂了。
「為什麼?」她問出的聲音,居然還很冷靜。
「堂堂王爺,何其尊貴,豈能讓人知道,他的母親,是個名聲敗裂,身份低微的青樓女子。」他冷然說道,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馮家寶定定的看著他,蹙眉問︰「那我知道了,你是否,也要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嗎?」指尖滯留在她性感的鎖骨上,邪挑唇瓣,低魅的說︰「我怎麼舍得。與其殺了你,我更想要的,是擁有你,一起沉淪……」
他忽而抱起她,直往廂房走去。長腿一踹,將門踢開後,踏入屋內,後腳跟一勾,隔絕外面的事物。
他將她輕柔放到榻上,沒等她回過神來,頎長的身軀便已壓了下來。
「刑厲絕……」她微微皺眉。
「寶寶,能不連名帶姓的叫嗎?」他柔聲蠱惑。
「王爺。」
「咱們沒那麼生疏。」他不滿意的輕咬她的唇。
「你這邪男……」她瞪著他,唇瓣傳來痛感,但又不會太痛,更多的是麻酥酥令人顫栗的感覺。
「寶寶,叫我一聲夫君如何?」
「妖孽!」
「或親愛的……」他邪魅建議。
「色種!」
「配合我一次能死嗎?」他笑得陰邪,眸中透露出抗議。
「你不色我會死嗎?」她回以瞪視。
「會。」他毫不猶豫的回答。「無法擁有你,我真的會死。」他一語雙關的說著,爾後低首吻著她的頸子,在那白細的膚上烙下他的印記。膚白如雪,襯上紅紫的吻痕,賞心悅目,帶來噬血般的快感。
她被吻得有些疼,但沒有阻止他,因為她知道阻止的話……下場會更慘,幾次的經驗教訓總結,男人是野獸,尤其在床上,毫無理性可言。越掙扎,越令他們興奮,說不定,一會啃的就不是脖子,而是其他羞死人的地方。
「我有話說……」在他欲吻上她唇時,她及時出聲。因為和他接吻,甭說開口說話了,就連呼吸都困難,意識都難以保持清醒。
他大為不悅的皺眉,「我不想听。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只會是煞風景的話。在床上,不多做些愛做的事,哩叭嗦的做什麼?你這張小嘴就是不能空閑!」
她抬手擋住他熾烈的唇,「就一句!」知道這事早晚得來,不反抗了,認命吧!
他懊惱一瞪,呼吸濃重的吐著︰「說!」
「我想知道,你剛才那句話的真實性。」
「哪句?」他有些不解。
「真的是你親手嗎?」他微怔,眸色一沉,「為什麼要質疑?」
「因為……我相信我的直覺。」
他饒有興味的挑眉,「你的直覺是什麼?」語氣中,有著他沒察覺的期待。
「我的直覺是……」靈俏聰慧的眸子直視他,堅定的說︰「你在說謊。」
他陡然沉默,黑眸涌現出復雜的情緒,神情風雲涌動,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我要听真話。」
「這重要嗎?」
她毫不含糊的點頭,「對我來說,很重要。」眸只吸話。
他仍未動聲色,只是那雙黑亮的眸子陡地激射出難解的光芒。「為什麼?」
「因為那決定著我是否願意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你。」她說。
「你該知道,權勢可以迫人低頭服從。」
「如果你只想得到我的身體的話。」
他默然的直視進她堅毅的眸子。雖然是在質疑他,可是,他似乎在那雙誘人的烏溜靈眸中,看到了信任。好半晌,他緩啟薄唇,說︰「因為,我不想讓她痛苦!」
她沒說話,安靜得讓他有些心慌。他面無表情,一顆心,卻懸繃起來。他感到,短暫的幾秒鐘,血液開始變冷。
未幾,她卻捧著他的臉,溫熱的嘴唇貼上他。
她的嘴唇很軟、吻很輕、很柔,青澀而笨拙的在他唇上親啄,讓他感覺自己被她呵護著。這種奇異的感受,輕易攻破他冰冷的心牆。那溫暖的氣息,宛如一道暖流緩緩淌進他的心田。可是還不夠,他想要得更多。
此時,他的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正被她滿滿的包圍著,密不透風。他陰鷙的眼神,冷駭的表情,也隨之暫斂,邪冷的五官漸漸放柔。
他靜靜的,一動不動的感受她難得的主動。
沒有任何回應,馮家寶正要退開,卻被他突然抬起的手按住後腦勺。
「刑……」她在他唇邊咕噥,太緊密深切的吻,讓她呼吸都來不及換上。火熱的舌,深得幾乎頂到喉嚨。
她雙手移到他的肩膀,然而,只要察覺她有拒絕的意圖,便又會將他的偏執引燃。
他不容許她退開,她只能靠近他!刑厲絕強橫的靈舌乘機鑽入她溫暖的口中,肆無忌憚地吸吮,甚至卷住她的舌頭糾纏不已,狠狠的掠奪她的氣息。她的舌頭被他吮得發麻,他的眸緊緊凝鎖住她,好似怕她消失。他的吻逐漸加重加深,恍如要把她的靈魂給吸走。
那種絕然不顧一切的蠻橫的吻,讓她無所適從。他的手纏在腰間,緊實的力道和唇上的狂野,令她要呼吸不過來。她不禁推著他的臂膀,奮力的掙開他的吻。她不要這種絕望的吻!
他像是把自己封在黑暗的世界中,仿佛將要失去什麼或者是想迫切的擁有什麼,眼瞳浮現一種極端,像要確定。
「不準推開我!」小時候如此,長大也如此,原以為,他習慣了孤獨,可是,她的無心,改變了他的習慣,那麼,他就不容許她中途退場。他不要,再被人一次次的推開。
他的失控,這樣的他,令她身心都難受。
馮家寶伸手捧住他,溫熱的手指溫柔的揉撫著他糾結的眉。頭一次給予溫柔︰「我沒有推開你,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我只是不喜歡這麼粗魯……」
刑厲絕狂跳不安的心在她的輕哄下慢慢的平靜下來,他低凝著她,喃喃道︰「在我身邊。」
「嗯。」她撫著他緊繃的手臂肌肉,說道︰「你放松一點,不要這麼緊張。」
「寶寶。」他低低切切地喚著她的名,眷戀的吻著她的唇。放松力道,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撥開她的頭發,唇舌滑入她柔軟的耳後。
「啊——」她敏感的抖顫。
然而她的呻11吟無疑是在鼓舞他。他時而在她頸間、時而在她唇邊反復吻著。「寶寶,你讓我迷戀……」低沉到沙啞的嗓音宛如魔力一般,瞬間抹開了她的心。
無法明確道出心中的感覺。亦不知為何向來不與人吐露**的他,對懷中人兒卻沒有任何防備。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別再推開我……」心口的那抹傷痛,被他再次的撕扯開來,空蕩蕩的,回憶就像一縷縷冷冽寒風,無情的吹進那個破了口的心髒里。鏤空的心,等著她來修補。
她嬌柔凝睇,她不是沒有女人味,不是不知溫柔為何物,不是不懂怎麼嫵媚,只是……未到有用處。不需要專業的教,這個男人,亦有開發她的潛能。
「也許,真的是注定了。踫上你這妖孽,我還能逃嗎?」她幽幽說道。
「不能,我也不準你逃!你是我刑厲絕的女人!你若逃,天涯海角,我如期而至!」他吻上她的唇,堅定的話,隨著熱息的呼出送入她口中。
「我想,此刻能喝一本酒會更好。」她突然說。
「你不是不踫酒?」他挑眉道。
「酒能壯膽,能亂性……或許,它可以幫助我放松一點。」她嫣然一笑。
「不需要酒,只要,專注的感受我就好。」手掌悄然來到她擱在身側緊張握起的拳頭,將她手指撐開,與之交扣。
水亮的眸,瞅著他俊美且有些狂亂的臉龐,她說︰「你能閉上眼麼?」zVXC。
「為什麼?」
縴美的手指撫著他堅毅的下巴,「感受你。」
他凝睇著她,然後配合的閉上眼楮。
她撫著他俊美的輪廓,破天荒的誠實贊美︰「你長得……真好看。」從見到他第一眼,就這麼覺得。可惜那惡劣得令人發指的性子,常常激怒她。
他沒睜開眼,她卻看見他薄美的唇,一角悄然上揚。
她吻上他的唇,吻著他的眉眼,吻著他的鼻梁,一絲一點地感受著他的完美。
她的動作是大膽的,神情,卻是羞澀的。叫他閉上眼,是不想他用那雙熾熱的桃花眸,用那能令人臉紅心跳,呼吸加速的眼神盯著她看。否則,她懷疑自己很難有勇氣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