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需要什麼樣的女人,那也不是太皇妃說的算。」馮家寶淡淡的說。
「怎麼,不服氣嗎?」太皇妃冷笑道:「還敢給哀家頂嘴!給我掌嘴,狠狠地打,若沒了這張妖艷的臉,看還有沒有男人要你!」
掌王妃的嘴?還在七王爺的地盤上!這罪名他們可擔當不起。眾人心中忌憚,無一人敢動。
「你去!」太皇妃狠狠瞪了那些膽小的奴才一眼,遂轉而對董毓倩說。
「是!」董毓倩得意地領命,這下更加名正言順了,森森冷笑地向馮家寶逼近。
靠!還打?就算妒忌她的美貌,也不用犯傻的抵上自己的命吧!馮家寶心中無奈的嘆道。把她打成豬頭,估計這毒花也馬上得枯萎了。
她雖不喜這女人,但還沒想要置她于死地。馮家寶往後退身,以防那巴掌甩得太早。
「把她按住!」董毓倩冷聲道。只有知葉上來緊緊地鎖住馮家寶的兩只胳膊,將她牢牢地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真是我慈悲有心饒恕,蠢貨偏往絕路走。她若想反抗,區區一個婢女也能治服得了她?
馮家寶眼波流轉,正尋思著要不要月兌身。眼神瞥到太皇妃正一臉惡毒地盯視著自己,再看看這主僕倆,那眼中的陰陰恨意怕是不把她打得哭爹喊娘、半死不活,是絕不善罷甘休,于是便遂了她們的願。
她的頭發被揪起,讓她不得不仰首面對董毓倩那張怨毒的臉。她高揚起手,緊接著,一陣驚心動魄的哀嚎聲響起。
倏地,鉗制住她的力量驀然消失。
董毓倩怔愕住!
馮家寶身體突然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間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嘴角微微一抿,一絲奸笑飛快劃過。來得真及時!
她知道這男人不放心她,也早就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監視,所以,她才敢如此放心的為所欲為。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有危險,他會立馬趕到,所以,才出此計策。目光再往旁邊一瞥,發現剛才拽住她的知葉已被扔得老遠,剛才那聲尖叫,就是她橫撞上大樹干時發出的痛嚎。
而董毓倩僵滯在半空中的手,也被刑厲絕猛地一扭,再一掌打去。
「太皇妃,這是出了什麼事?我的王妃可有惹您不快,為何在王府中動用私刑?」深沉的嗓音響起,俊魅的臉龐是那種看不出喜怒的復雜表情,似笑非笑。
馮家寶螓首埋在刑厲絕懷中,在他說話的空檔,偷偷瞄向被他一掌打飛在地的女人。看她手捂著傷處,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馮家寶心情暗爽,覺得臉上的傷都沒那麼痛了。
此時董毓倩帶著傷痛的眸光看向這邊,馮家寶則挑釁地瞪回去。
這惹得董毓倩更加憤恨,眼中殺機涌現。
馮家寶暗自冷笑。別這麼快就瞪她,這教訓,還遠遠不夠呢!
她知道董毓倩嫉妒她,她眼中的戀慕,她豈會看不出來,喜歡王爺是吧?所以,她才決定不動手。不曉得被自己所愛慕之人打傷,究竟是何等滋味?
哼,不給你點教訓,你也不知道我馮家寶的手段!她的原則是,有恩不報枉為人,有仇不報是人渣。你若犯賤,我必更賤!看你丫的今後還有沒有膽子狐假虎威!
太皇妃看著他將那個女人護在懷中,對其他人則毫不手軟的冷酷,皺了皺眉,遂緩下口氣,用著以前喚他的那種親切口氣說︰「小七,你寵這女人,哀家不會干涉。不過哀家不得不提醒你,這個女人不適合你,更不適合當王妃。你別被她的外表所欺騙了!」
刑厲絕神情淡淡,唇邊泛開似嘲似諷的笑意,「她的姿色與以前那些女人相比,的確稍有遜色。」心然麼才。
馮家寶聞言,嬌弱的偎在他懷中,卻暗暗伸手掐了他一把以示抗議。
刑厲絕不甚在意的任由她小小的報復,爾後又繼續說道︰「所以,太皇妃此言差矣。」zVXC。
「這女人無德無才,刁鑽潑辣,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如此粗野的丫頭當王妃,傳出去豈不被人看笑話!」「這似乎不由太皇妃操心!」
「你這是什麼話!哀家可是為了你好!」
「妾身也知道身份低微,既無美貌又無才藝,實在難當此重任。太皇妃說得有理,為了避免妾身給王爺丟臉,您還是……休了我吧!我絕無怨言!能夠與王爺做幾日夫妻,我已經感到很榮幸知足了。這段時間的美好,我會用一輩子去回憶。」馮家寶縴細的玉手緊緊抓住刑厲絕的衣襟,狀似不舍卻又不得不為了他的臉面而做出退讓。儼然是一副為愛犧牲,無怨無悔的深情。
那卑微的語氣令刑厲絕皺皺眉,這鬼丫頭又在玩什麼花樣?竟敢叫他休了她?小混蛋,還在算計著離開王府不成?
他大惑不解的抬起她的下巴,心中有些慍怒,動作稍嫌粗魯,惹得她嘶的一聲。
他臉色驀然一沉,目光犀利的盯著臉頰那塊紅印,冷聲問︰「你被打了?」他以為依這丫頭的性子,理應不會吃虧才是。方才見她摔倒在地,被那個該死的賤奴壓制住,他很快就飛身過來,將人揮開,把她納入羽翼之下,她們應該沒來得及打到她才是。難道,之前她就已經被打了?
「妾身沒事……」她故作慌張的垂下臉,仿佛不想讓他看到一般。
「寶寶,你最好給我交待清楚!」不容忽視的強烈氣勢,清晰無比地傳給她。這一病,把她性子都轉了?不僅尊稱他王爺,還一口一個妾身,那般楚楚可憐,像受了氣不敢說的委屈小媳婦樣,著實讓他生疑,連他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馮家寶輕咬著唇,在他的逼視下,幽幽輕啟紅唇,低聲說︰「這不怪太皇妃,是妾身無知冒犯了太皇妃,惹得她老人家生氣,她即便是罰我跪掌我嘴也是應該的。」
「你挨跪還被掌嘴?」低冷的聲如寒冽的風,陰颼颼的,讓眾人背脊發寒。
「小七,你別听這個女人滿口胡謅,她是想挑撥咱們母子關系。」
死老妖婆,是你在挑撥離間吧!做賊還捉賊,還要不要臉了?
「母子關系?」刑厲絕斜睨她一眼,「咱們有親情可言嗎?」
「……」一記冷漠的眼神讓太皇妃噤語。
馮家寶又說道︰「妾身不是不服從,只不過大病初愈,身子確實沒法在這烈日底下折騰,不是存心對太皇妃不敬。十夫人也是為了維護太皇妃的威嚴,才出手教訓的。」她柔柔弱弱的說完,又自以為愧的垂下眼,那認錯的態度……是極好的。
腰間環住的手臂倏然一緊,馮家寶吃痛地蹙了下眉,不解的看他。
「十夫人?」略帶警告的低哼,他瞪視著寶寶。
馮家寶眼微怔,遂意會過來。對了,他貌似沒承認這位十夫人。她眼珠子提溜一轉,機靈的改口︰「白夫人。」
「還有呢?」
「咦?」她不解的眨眨眼。
「叫我名字!」他不喜歡听到那生疏的稱呼,還有她刻意降低身份的語氣。
咳,當著大家的面?馮家寶望著他冷峻的神情,從善如流的開口︰「刑……」
腰間又是一痛,她立馬識相的改口,乖巧的喚道︰「厲絕。」
即使不去看,也能感到有兩道陰森惡毒眸光,炎炎夏日,她都覺得冷嗖嗖的,索性把頭埋人他懷里,眼不見為淨。
刑厲絕滿意的勾起唇,將懷中的人兒抱緊了些,才抬眸幽幽睇向董毓倩。
寒芒似的目光宛如尖銳的利刃射過來,董毓倩顫然一驚,心髒驟縮,趴坐在地上,身子輕顫。
「看來你進府這些時日,還是沒找準自己的位置啊!」陰冷的輕嗓似從地底深處發出來一般,森然駭人。「連本王的愛妃也敢打,本王都不由得要為你的膽量拍手贊絕了。」
「王爺,我……」董毓倩臉色慘白。
「看來,跟了小白之後,勇氣倒是磨練出來了。」
「王爺,請息怒。妾身不敢……」
刑厲絕冷笑道︰「做都做了,還不敢?」
「……妾身只是听從……」她慌措的看了看太皇妃,卻在她凌厲的瞪視下將未說完的話硬生生咽回去。
「只是什麼?」他饒有興味的等待她的下文。
「只是……」她咬著唇,說不出辯解的話來。王爺得罪不起,太皇妃亦然。
馮家寶很善解人意的出聲解圍,「只是奉命行事,這也怪不得她。」
刑厲絕略挑眉梢,了然的看向太皇妃。「哦?奉命行事?」
這個陰險的賤女人!太皇妃和董毓倩同時在心里想。
她何等尊貴,豈能容忍他人用那種質疑的眼神看她。太皇妃索性坦然承認,「是哀家下的令,怎麼?她蓄意挑釁哀家,哀家只是略懲小戒,讓她懂些規矩。」
「我的人,犯了錯,我自會罰,不勞他人動手。」他冷若寒冰的銳眼掃了一下剛剛被攙扶起來的董毓倩,又看向她,「太皇妃,即使是你——也不行!」
馮家寶耳尖地听到老妖婆驚怒的抽氣聲,心中偷笑,嘖嘖!是你倆結怨太深,可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