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厲絕滿意的勾起嘴角,拉低她,便當著面在她臉上啵了一個。「乖。」真愛煞了她這般溫馴配合的樣子。
突地,一道冷光劃來。刑厲絕摟著寶寶,坐下的輪椅,像是他的雙腿般,靈活自如的運行著,險險躲開,側目望去,看到門上嵌進一小片玻璃。
他轉目瞥了一眼,笑靨依然的對寶寶說︰「看來有人眼紅咱們恩愛了。」
「管他去死!」馮家寶忿忿的冷哼,一臉的怨氣,為毛她總是走背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待見她。折騰來折騰去,還是她家男人最在意她。
刑厲絕笑了笑,轉過臉來對著那個兜滿陰冷氣息男人,語調輕漫的說︰「你好像惹惱我的寶貝了。」
他冷森森的睇向他們,目光移到刑厲絕輪椅上那雙腿,邪佞揚唇散發刺骨的寒,仿佛在責怪他半路殺來破壞他的報復。「當初,真該直接廢了你兩條腿。」
刑厲絕皮皮笑道︰「你該直接殺了我。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便要拼了命的保護我的女人,即便是連滾帶爬,也得來到她身邊。」攥著寶寶的手,抬眸柔情看她一眼,邪魅勾起唇,「寶寶,你說是不?」
「月復黑男,能不煽情麼?」
「寶寶感動了?」
「嘁——」
「你眼眶紅紅的哦……」
馮家寶臉色尷尬,清咳兩聲,狠瞪著眼掩飾別扭。「男人,正經點,當心又被偷襲。」
他抿唇一笑,低啞的道︰「有你挺我,便能讓我萬夫莫敵。」
馮家寶眯起艷麗黝黑的眸子瞧他一眼,倏地彎身在他臉頰親了一下,遂狂野而霸道的說︰「那就展現你的英勇,好好表現給我看。」
「贏了有獎勵嗎?」紅唇香吻,便是振奮人心的最強悍的催動劑。桃花眼角微微上揚,熠熠桃眸中是千般柔情,萬般勾魂,因感受到佳人芳心一點點的傾向,愉悅得整張面若春風吹開,桃色妖嬈,盡是無限誘惑。
「等咱們安全回家再說。」這個沒正經的月復黑男人,一逮到機會便不放過的從她這索討利益,活像個不吃虧的奸商。
見刑厲絕與馮家寶那般的親昵,你儂我儂,自然的不必遮掩,冷祭的眸色比隆冬的風愈森冷。調輕柔,氣陰寒的緩緩啟聲︰「一個瘸子拖個累贅,還有自信能全身而退嗎?」zVXC。
「寶寶,有人嫉妒得不止臉發青,連眼楮都紅了……」刑厲絕悠閑自在的嘲諷。
馮家寶動氣的罵道︰「趁人之危的小人!若不是你卑鄙的以人質要脅,我家男人豈會輸給你!」
下意識的維護月兌口而出,那句視為己有的話,听得刑厲絕好不快樂。他不動怒的安哄著寶寶,「不氣,咱們不為這點事生氣,氣壞不值當。」
馮家寶狠狠的瞪了他幾眼,才不甘心的嘟噥著,「不過我的確是害你受傷的累贅……」
「不是累贅,是甜蜜的負擔,我心甘情願。」他邪不正經的**,可話里話外,蘊含的盡是無限真心實意。「為夫這就幫你教訓消氣。」
「可是你的腿……」
「娘子,對為夫沒信心?」
她默然的凝進他深邃的眸中,那般深沉猶如蘊藉無窮力量的浩瀚海洋,眸底深處,疼惜她誘惑她時,便好似令人沉溺的漩渦。危機面前,便如吞噬毀滅的狂風駭浪。她似命令般的道︰「不準少了一根頭發。」
「遵命,夫人!為夫定當小心保護好這副皮囊,破了相,可就要遭拋棄的命運了。」
「知道就好。」這一邊是羨煞人的柔情,另一邊,則籠罩起那陰靡之氣,渾身的氣息,幾乎凍結了空氣,唯獨凍不了那對眼中好似只有彼此,天地萬物皆入不了眼的男女。
驀然伸起指尖,驟然一團火飛過去,身後壁上的掛畫燒起來。
「寶寶,乖乖在一邊呆著,等為夫帶你回家。」將她推開旁邊安全地帶,轉身正面迎向那濃濃的嗜血殺氣。
「你……小心點。」她不放心的叮囑。縱然是那武學門外漢,也瞧得出面具男很強悍。
刑厲絕回以一笑,似那雨夜星空的璀璨,輕易能讓人忘卻了緊張。
面對那張熟悉過,卻又陌生的臉,刑厲絕嘆了一聲︰「看來,咱們之前不做個了結,便要糾纏個沒完沒了了。」
「將你千刀萬剮,也賠不回官家一條人命。」冷祭切齒寒聲。
刑厲絕不語,一貫慵懶邪魅的俊龐,閃過一絲復雜異色,喃喃道︰「好不容易活下來,不好好娶個媳婦延續官家香火,偏要跑回來送死。」我手回看。
「別擺出這虛情假意的嘴臉!」冷祭唾罵,「廢話少說,受死吧!」掌隨聲出,迅厲無儔地劈向刑厲絕,這—擊之勢,看是一掌,但其中藏著玄奧的變化,似乎各大要穴全在控制之中,在掌力未上身之前,可模不準擊向什麼部位。
刑厲絕自是看出他的意圖,當然不會束手待斃,心一橫,全神貫注,舉掌急封。短暫拳腳,兩人皆使出兵器,鞭劍交戎,勁氣四溢,暴喝雷動。
馮家寶目不轉楮的觀陣,一顆心揪得老高,雙手攥拳,掌心滲出了緊張的汗液。來回打了幾十個回來,兩人皆勢均力敵,分不出勝負。那輪椅宛若戰斗的風火輪,跟著他轉動自如,靈活得完全不受束縛一般。
倏地,鞭劍纏在一起,他們拼著內力一較高下,驀然叱喝一聲,雙掌齊推,用上了畢生功勁,勢道相當驚人。刑厲絕從輪椅上躍起,身體倒立,雙掌朝下,把對方的力量引向了旁側。「轟」然一聲,木屑紛飛,大門被引開的掌力震碎了兩扇,強風灌勁,卷起碎屑飛沙。
馮家寶駭然倒退數步,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這比看電視劇還精彩,還驚心動魄,真實的武學,可以如此這般出神入化,高深莫測。
倏地,驚見冷祭眸瞳驟然變色,如火焰般的光芒流轉著,感覺氣息陡轉,陰風颯颯,刺骨寒氣。他揚舉右掌,齊腕以下居然浮現出青黑色的樹騰狀,婉延盤旋纏繞著,那只手便像樹怪演變一般,掌間,凝聚著黑色。
刑厲絕心驚,隨著冷祭揮掌之勢,像有股龍卷風灌進來,房內所有東西都盤旋在半空中,玻璃震碎,碎屑飛揚,化為千刀萬刃般射過去。
馮家寶被這陣氣風給弄得睜不開眼楮。
刑厲絕忽地月兌離輪椅,顧不得穿邦的竭力抵御。他亦被冷祭這氣勢給震懾,這是什麼武功?仿佛攜著毀天滅地的威力,連他都難以抗衡。
里面打得激烈,外面也傳來哀嚎,那是隨七王爺一起來的黑衣衛,正教訓著那些梁王府中的護院。他們頂多算是個打手,在經過訓練,有江湖背景的黑衣衛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將所有人撂倒,听到房里的動靜,連忙趕過來。
冷祭發出的功勢,是招招攜著濃濃的怨氣,殺無赦的殘冷嗜血。刑厲絕稍不慎,便被一塊玻璃劃過了臉頰。
等馮家寶適應的睜開眼楮時,發現刑厲絕稍稍落勢,心下一急,目光瞥到院落一處,急中生智。
「刑厲絕,閃開呀——」
刑厲絕听到那道高呼的嬌聲,下意識的躲開。
冷祭還沒反應過來,見跑來的女人猛地朝他撒出了異物。他舉手用袖子擋著眼楮,待他回過神,竟發現身上一身的石灰。
他目露寒光,一臉懊惱,該死的!
……
……
呼呼呼……
在大街上,眾人看到了這樣一副奇怪的畫面——
一個嬌小的女子推著一個坐輪椅的男子,逃命似的狂奔亂竄。她似腳下生風,一身神力,推得那輪椅轉得跟風火輪似的。路人急急相讓,感覺他們經過時,都攜著一股風,甚至來不及看清他們究竟是何人。
「寶寶,可以停了……」飛走般的女人帶起了風,刮過男人的臉頰,拂起他的發絲。
刑厲絕哭笑不得,生平第一次,體驗這落荒而逃的經歷。感覺有些窩囊,有些狼狽,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新鮮和感動。
她生怕被追上,一門心思想跑得越遠越好。
「寶貝,咱們跑得夠遠了……」
還是沒人理他,心疼她累著,無奈之下,便出手阻止那輪椅的前行。
「嘎吱——」
突如其來的剎車讓馮家寶肚子撞到了椅背,整個人差點沒直接翻過去。
「噢!」她悶哼一聲,抬眸責怪的瞪他一眼,納悶的質問︰「干嘛停下來?」
「寶寶,從來不知道你的腳力這般好,都趕上飛毛腿了。」
停下來,馮家寶才得以喘口氣。她胸脯劇烈起伏,滿頭的汗,呼吸急促,小臉蛋奔跑得紅 的,像太陽般嬌燦迷人。她氣喘如牛邊責罵,「你還有心思調侃!」
「他追不上了,別跑了。」
「但……」
「放心吧,有黑衣衛在那,也能拖住他些時間。」
「是嗎?」馮家寶不放心的往後看了看,發現真沒追上,才放心的松了口氣。「那就好……累死我了,差點一口氣換不上來……」
「累著了?」他不舍的凝望著她,多想站起身來將她擁進懷,將她背起,代勞她那雙累壞的腿。
「能、能不累嗎?兩手空著跑一程都差不多了,更何況還推個車……」
「那你還跑這麼快?」
「急著逃命啊,哪顧得了這麼多。」
「辛苦你了……不過,咱們其實……真不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