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上無妻︰王爺別貪歡 第九十章 要生了!

作者 ︰ 胭木

「站住!」那官兵索眉看著他們比對手中的畫像。

「這位官爺,我們可都是良民?」四人一停,行風趕忙上前勾著身子拱手,模樣極為可掬。

那領頭的官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水慕兒一眼,急忙的推開他,「讓開,本大爺又不是找你」他仔細的比對,忽然眼前一亮,「嘿,這一模一樣啊!來人,給我帶走!」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官兵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押住了水慕兒。

「大哥,這回可沒錯吧?」那身後的官兵忐忑的問。

「哼,本大爺我出馬,什麼時候錯過,這回準錯不了!」他將畫卷別在腰間,一揮手,身後的官兵急忙歡喜的押了水慕兒便走。三人眼瞧著水慕兒被帶走,行風急急忙忙的抽出衣袖里早準備好的短劍,卻被憐兒按住。

「你看」他示意行風看向遠處。只見一騎高頭大馬快步而來,馬上所坐之人一身錦衣,頭發高束,滾滾沙塵之中衣袂飄飛,容顏俊秀,赫然是齊王龍飛澈。

見到他,水慕兒下意識想躲,轉瞬一想,他並未曾見過恢復容貌後的自己隨即釋然。

果然,龍飛澈翻身而下之時,眸光只在她臉上掃了一圈便看向別處。那幾名官兵見到是他,慌忙就拉著水慕兒上前邀功,「齊王,皇上要找的人,我們找到了!」

「哦?」龍飛澈挑眉,雙目從水慕兒身上掠過無半分波瀾,「你找錯了」他淡淡啟唇道。

「錯了?」那官兵嘴巴張得老大,看看水慕兒又看了看手里的畫像,「可是齊王,這明明就一模一樣,你看連肚子都……」

「本王說錯了便是錯了,難道你還懷疑本王的眼楮不成?」龍飛澈神色驟然一冷,射向那官兵的眼光也帶了冰天雪地的寒意,與水慕兒一向見著的開朗活潑的他截然不同。

水慕兒心中隱約有什麼流過,她凝視著龍飛澈,後者卻並不看她直接翻身上馬,「走,若三日內再搜尋不到結果,你們知道後果!」他騎馬絕塵而去,那幾名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以,那猶押著水慕兒的官兵道,「大哥,這人我們是抓還是不抓?」

「你蠢啊你?」頭上被重重拍了一下,那被喚大哥之人急躁著道,「你沒听到剛剛齊王說的話嗎?我們找錯了!……趕緊跟上!」說罷急急忙忙尾隨而去。

得了自由,白御寒慌忙過來攙扶她,水慕兒看著龍飛澈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一旁的行風走近道︰「卻不知寧王竟肯這般幫助與我們,他一早便識得我,眼下看到我身邊的你應該不難猜測,卻為何願意背棄皇上幫我們,我實在想不通。」

白御寒聞言也詫異的看了眼那早看不到背影的方向︰「這個問題留著以後再想不遲,眼下我們最要緊的還是要換個地方,他們已經找到了一次,若是再返回我們怕是避無可避。」

水慕兒點點頭,她看向身後的行風憐兒道︰「龍飛塵找不到我,定然會一路沿著去往南漠的方向找,我們便反其道而行,先去往西啟,然後從西啟去南漠。」

行風眸間一亮,「只要我們一路喬裝打扮,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難覓得我們的行蹤,可是……」他眸光看向水慕兒的肚子,眉頭緊蹙,「夫人的身體受得住嗎?」

聞言三人均面露難色,無疑水慕兒的方式是躲過追兵的最好辦法,但是這樣一來長途跋涉,她已有七月多身孕的身子如何受得住,若是遇上臨盆,又找不到合適的產婆這樣一來可如何是好。

「我沒有關系」水慕兒聞言微微一笑,「我能受得住的,而且一路不是有御寒嗎?」她看向白御寒,後者微微斂眸,波光瀲灩的眸子竟有了半分寵溺,「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定會護你和孩子平安」

得了他這樣的話,行風面上的擔憂之色褪去,憐兒也露出幾分安然之意。Pxxf。

四人很快上路。租住的馬車雖普通,但里面卻一有盡有,水慕兒一人靠坐于車內的榻上,時不時,憐兒會過來瞧瞧她的神色,若她十分倦怠,她便會吩咐行風停下車子小憩,這樣走走停停,大約月余終于到了東離與西啟的邊境,洞頭鎮。

傍晚時分,四人落宿客棧。只等著明日整裝待發出了東離,這樣一來便徹底安然無事了。

入夜時分,水慕兒正睡得極穩,忽听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房門前掠過,緊接著便是店小二恭維的聲音,「幾位爺,暫時只能為你們騰出這一間房了,小店今日客滿,實在是對不住!」

「無妨」淡淡的聲音,不咸不淡,似夾了幾分漫不經心,緊接著隔壁的開門聲傳來,然後是窸窸窣窣的梳洗的聲音,清晰無比。水慕兒猛然間驚醒,听到那道聲音只覺如遭雷擊。

房間內很暗,暗得她甚至看不見任何有顏色的東西,房間里也很靜,靜得她只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

掙扎著起身,她本想出聲喚榻上的憐兒,卻又怕隔壁的人听到,只能抹黑著一路下床。忽然,腳上似踫到什麼東西,她一個不穩,身子一歪,只覺是月復部被用力撞了一下,緊接著她全身痙攣般的痛。

「憐……」剛突出一個字,她便迅速的屏息,生怕隔壁房間的人听到什麼。

「夫人……?」到底是房內的動靜驚醒了憐兒,她對著黑漆的房間喚了一聲,沒听見動靜,她慌忙的掌了燈,昏暗的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水慕兒,驚的一聲急急過來,卻被水慕兒死死的抓住了手臂。

「別喊……」她用唇形示意,憐兒驚疑的看著她,雖不知什麼原因但到底是沒有出聲,只急急的要扶她起來。

水慕兒搖了搖頭,月復部的痛已經抽離了她身上的全部力氣,眼下只覺動一下,全身都如針刺。

她艱難的執了憐兒的手,緩慢的在她掌心一筆一劃。憐兒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掌心觸目驚心的紅,眼瞧著她寫完,面色猛的一邊。

她重重合了水慕兒的手,點了點頭,然後快速起身出了門。

房門合上的那一刻,隔壁房間也隨之傳來了動靜,卻是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從隔壁透了過來,帶著一絲探究,「是龍某吵醒了夫人嗎?」顯然剛剛憐兒的那聲喚他也听到了,又或者是自己的那聲喚。

水慕兒深吸了口氣,忍著月復部的痛,本不想答話,又怕對方生疑,好半天才壓住了喉間的顫意道,「公子是在同我說話?」

她強自壓住了聲帶,只听隔壁一聲輕笑,接著是腳步擦過地面的聲音,「夫人以為這大半夜的龍某還會有興致自言自語嗎?」

手指死死的抓住衣擺,感覺不斷有東西流出,她只覺一陣暈眩。強自打起了精神,水慕兒緩緩道,「公子多慮了」

那邊沒了聲音,隨即的門被人打開,因為太過匆匆,白御寒連衣服都未曾穿戴整齊,他一看到地上的水慕兒眸色猛然一縮,疾步走向她,將水慕兒整個人打橫抱起,眸間滿是探尋。

水慕兒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緩緩指了指隔壁,搖了搖頭。白御寒眉頭緊鎖,急急忙忙將她放到床上,又取了隨身帶的一個瓷瓶將藥丸喂她服下。

「你等著,我們這就走……」他握了她的手在水慕兒的掌心比劃著,水慕兒點了點頭。他這才起身,極快的吹熄了房內的燈。

一分鐘時間不到,屋外傳來了一道古怪的笛聲,黑暗中水慕兒只覺身上一緊,來不及感受片刻的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龍飛塵抱起,極快的出了客棧。

出有有到。「憐兒呢?……」落入馬車,她急急的抓住白御寒的手臂,後者眉目緊鎖,「不必過分擔憂與她,為了不讓龍飛塵起疑,她先在客棧為我們拖延時間,你放心,已她的身手月兌身並不難」

他這般說,水慕兒便放心的點了點頭,目光觸到白御寒白衣勝雪的衣袍,那身上大片腥紅的顏色有點晃痛她的眼。驀的又是一陣疼痛襲來,她緊緊捂著小月復。白御寒一眼掃過,已急急的道,「你先不要動,眼下沒有時間為你找地方了,你羊水已破,我只能在這里替你接生」

他有絲擔憂的看向水慕兒,畢竟男人給女人接生,在很多人眼里都極避諱這點,卻沒想到水慕兒沒有任何猶豫的便點了點頭,「有勞你了」

她面色發白,說話間連雙唇都在打顫,白御寒看了一眼,眸中的擔憂之色愈發深濃。

他急急忙忙的對著馬車外的行風道︰「盡量走大道,車子趕慢些,眼下慕兒受不得顛簸」

「好……」低低答應了一聲,馬車的速度迅速緩了下來,白御寒輕舒了口氣,眸子看向水慕兒,「你先深吸幾口氣,我雖從沒替人接生,但眼下只能盡力一試」

水慕兒來不及答應,只覺一波蓋過一波的痛感襲來,她咬牙讓自己清醒著,心里只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叫囂。

生下來!一定要生下來!一定要讓孩子安全!

她拼命的忍著,只覺那股疼痛要撕空人的心髒,嘴邊驀然多了個東西,迷蒙中只看到白御寒朝她點了點頭,水慕兒用力咬上,只覺全身的力氣盡數匯聚到口中的東西上,她咬緊牙關,忍著疼痛不斷的在四肢百骸中亂串。

「出來了,出來了,慕兒,用力!」

誰的聲音在耳邊大喊,水慕兒听不清,只覺得那聲出來了猛然間驚醒了她虛乏的身子,她半睜著眼楮,虛無的視線定在頭頂那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夜明珠上,那一瞬間她似看到了蕭鳳鳴的臉,模糊而又清晰。邪肆飛揚的眉似帶了幾分笑意的看著她,唇角微開,仔細辨認,竟似是他一貫的半帶寵溺又白帶狡黠的一聲「娘子」

「啊……啊……」孩子的啼哭聲驟然響在耳側,有人喜悅的在耳邊喊,「慕兒,出來了,是個女孩!」

力氣驟然被抽空,水慕兒累極的喘氣,她好想說讓她看看,卻沒有半分力氣,眼前一黑便徹底的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依舊是在馬車里,只是身邊卻多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憐兒?」水慕兒一連驚喜的看著身側的女子,「你逃月兌了?」

相處了這半年多的時間,憐兒雖依舊時不時的給她臉色,但到底態度還是有了極大的改變。

「你別起!」憐兒急急的將她按下,白了她一眼,「我慕容若憐是誰,堂堂慕容家的傳人,人稱毒後怎能輕易便被那群小人給逮住?」

她目露鄙夷,水慕兒卻笑了,笑得一臉歡心,「這般說來,便的確是沒事了」她心下放松猛然想起未曾見過一面的孩子不由急急道,「孩子……」

憐兒眸光微閃,取了一旁早準備好的湯藥道︰「你別心急,此去南漠路途遙遠,所以白御寒帶了孩子留在西啟了,你放心,行風留下來保護二人,定然沒事」

觸到她眸間灰暗的光,憐兒替她仔細的拉了被角︰「我知你心中牽掛,但是若想找到王爺,我們必須只身前往王爺失蹤的地方,你又要親自前去,那里戰火連天,帶著孩子終究不便,而西啟雖不是什麼大國,但這里的百姓尤為樸實,又與世無爭,白御寒留下來正是為了孩子的安全著想,而行風武藝極高,他們二人護著孩子定不會有事。」

听她說完,水慕兒也只覺有理,她要只身去尋蕭鳳鳴,陪在她身邊的人自然是要女子方便些,而憐兒的武藝她雖沒見過,但是蕭鳳鳴身邊得力信任的人本事定差不到哪里去,行風和白御寒來照顧女兒,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極好的主意。

強壓下心中的牽掛與不舍,水慕兒點了點頭道,「你別心急,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著想,我不怪你們」她含了笑,那份笑卻又別樣的苦澀。憐兒別過頭,搗了幾下碗里黑濃的藥汁低低「恩」了一聲,片刻後抬起頭道,「喝了這碗藥吧,這是白御寒親自開的方子,對你生產過後的身子極好」

水慕兒點點頭,強自忍了口中的苦味服下,頓覺一陣暈眩襲來,她不由看了憐兒苦惱道︰「瞧我這身子,剛醒來,只覺又乏了。」

憐兒含笑點了點頭︰「那便睡吧,到了客棧我叫你。」替水慕兒掖好被角,眼瞧著她不過片刻鐘便閉上了眼楮,憐兒看得有些出神,好半響她終于回過神來看了看外頭的天,「老伯,眼下我們到哪里了?」

「姑娘別急,照這個速度趕下去,不出半月我們便能到南漠,別看南漠強大,其實他們的國土極小,要到你說的那個地方,總共算起來,也不過才兩三月的時間,姑娘寬心吧。」

憐兒點了點頭放下簾子,是啊,兩三個月的時間,的確極短。至少從她們一路從東離過來也才用了兩三月的時間。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應該已經到南漠境內了。

水慕兒自然不知道,她服的要不但有產後保身的作用,更加了一味凝神的藥在里面,這是白御寒親自開的藥方,卻也足夠她睡上一兩個月。

***

果然如車夫所說,南漠雖強大,但是國土面積極小,他們才趕了一月的路已經過了南漠的邊境,直達南漠的中心,皇城了。

一路行來,感染了南漠人的熱情,憐兒本來抑郁的心情也一掃而光,這日停在鎮上安歇之時,她刻意去買了兩套南漠人的衣服,與東離傳統的衣服不同,南漠的衣服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味道,連姑娘都是生得格外的水靈,秀氣。

水慕兒醒來的時候正因尋不到憐兒的人而發愁,卻忽的見了房門被人打開,憐兒一身喜氣的走了進來。

「夫人醒了?」她臉上的神情極為歡愉,「夫人可能不知道,眼下我們已經到了南漠了再往北走一月便能到達我們要去的地方,你瞧,這是我剛剛從成衣店買的兩套衣服,也不知道你穿著合不合身,不過樣子是極好的。」

水慕兒瞧了瞧也忍不住點了點頭︰「瞧著這款式新鮮,穿起來定也玲瓏乖巧。」

「是啊,這里的人似也極其好客,剛剛那個成衣店的老板一听說我不是這地方的人竟格外的客氣還少手了我一兩銀子的錢呢。」

水慕兒瞧著她歡心,原本醒來時的疑問遂也壓下,畢竟眼子似瞬間輕了很多,身體也不再乏了,定然是白御寒的藥起了作用。

「恩,我們這一路暢通無阻自然是極好,只是邊境那地方卻不是那麼容易去的,畢竟戰火未停,到了那里,我們就該是南默人的敵人了。」

憐兒听了這話也微微擰眉,半響忽的笑道,「夫人也不必這般心急,倒不如我們停在這鎮上幾日,反正南漠人的話與我們東離人並無差別,我們只學學他們的習俗,貫日里的行為習慣,若是成了半個南漠人,我們自然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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