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直直的停留在蕭鳳羽的身上,後者卻恍若未見,只低頭若無其事的理著自己的衣袖,似從未見過她般。
水慕兒艱難的咽下口中腥甜好半響才收回自己的幾分意識,卻在這時,不急不慢的腳步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她垂著眸子,眼瞧著那雙靴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底,掌心忍不住緊握。
下顎被抬了起來,男人冷凜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尤其是那條猙獰的刀疤,只一眼水慕兒便覺有幾絲眩目。
「說,你喬裝混進來的目的!」男人的聲音一字一句,不帶任何停頓卻又極好的融合了銳利于一身,直直的逼進水慕兒的心底。她絲毫不懷疑,只要她說錯一個字下巴便會立刻月兌臼。
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赫連城好整以暇的等著,水慕兒這才听到自己的聲音在道,「誰說當兵的就一定要是男人,誰說為國捐軀就只有男人才行,女人也照樣可以!將軍僅因了一個身份便懷疑起屬下,屬下只能說生不逢時。」
她定定的將視線投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一片坦誠。赫連城不語,一雙眸子卻閃爍別樣的情緒。他瞧了瞧她的面容,水慕兒正疑惑不解時,他忽的伸手輕輕替她拭掉了唇邊的血跡,眸色深不見底。Pxxf。
「讓大皇子見笑了。」他緩慢的站起身子對著蕭鳳羽,「不知這里可否真有大皇子要找的人?」
蕭鳳羽似這時才注意到這邊,眸光淡淡的從大帳內的俘虜臉上掠過,沒有任何停頓的道︰「多謝赫連將軍的款待,許是本皇子的消息並不可靠,這大帳內並無我要找的人」
「既如此,恕赫連不能遠送。」
赫連城淡淡的後退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蕭鳳羽淡淡瞥了他一眼拱手道︰「如此打擾赫連將軍了,本皇子會記住將軍的情,如此告辭!」
視線有意無意的從地上的水慕兒臉上掠過,赫連城大步出了大帳。
他這一走,水慕兒立刻感覺到大帳內的氛圍的緊張,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這時只听得一旁的兵士詢問道,「將軍,她……」
赫連城淡淡的瞟了水慕兒一眼,視線又從一眾俘虜身上掠過負手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奸細,入了我的大營,所有的事情便由不得你。」
他轉過身緩慢的蹲子與水慕兒平視一字一句道,「女人,我見過不少,如此環境鎮定自持的人,從前只有一個,不過眼下卻又多了一個。」
他的話听得水慕兒一頭霧水,怔愣的望著他眼底的幽深,水慕兒動了動唇,可是話未出口,忽然的便覺一陣天玄地暗,眼瞧著抱她起來的男人,她第一個意識便是︰糟了,送羊入虎口了!
視線下意識的停在大帳內的一人身上,眼瞧著對方的目光猛然間變得焦急起來,她眸子縮了縮,欲出口的話只得強自壓在心底。
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次隨同蕭鳳鳴出戰的西風。
身子猛的被扔到榻上,摔得水慕兒眼冒金星,可是下一步當她看到男人寬衣解帶的動作時,整個人僵持住,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不會吧,這麼快就來了?
當她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時,男人已經月兌了個精光大步朝她走來,望著他身上的某個部位,水慕兒忍不住臉色爆紅,只是面部燥熱的同時她心里卻在快速的計較著如何逃月兌。
接下來的事情太過顯而易見,她後知後覺的想起,這樣一群常年在外征戰的人,哪里能有機會遇到太多的女人,尤其還是如她般絕色。
風連連下。好吧,是她自戀了一把,可是眼下這個大禽獸,她究竟要如何解決啊!
心里在大肆的喊著求救聲,雙手無意識的抱著自己,水慕兒急速的退居床榻的角落。誰來救救自己,鳳鳴,鳳鳴……
她無意識的在心中吶喊,一張本來被太陽曬得漆黑的面容上多了一抹蒼白。
赫連城突然在床榻邊停下,雙眸依舊黑不見底的看向她,「你不願意?」
他似在問一個難以置信的問題。
水慕兒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這人該不會是有毛病吧,對于一個壓根沒感覺的男人,那個女人喜歡被強上?
她快速的點了點頭,猶怕他沒有瞧見,又急急忙忙的開口道︰「當然不願意!」
赫連城眯了眯眼,在水慕兒驚疑的目光下問了一句令她咋舌的問題︰「為什麼?」
靠,這人居然還問為什麼?難道他就這般認為所有的女人對他都是倒貼?
「沒有為什麼,我不喜歡!」眼瞧著他瞬間沉下去的眸子,水慕兒快速的解釋道,「你總不能認為你是所向披靡的將軍便認為所有的女人都對你傾慕有加吧?」
聞言,赫連城沉默了半響,似在思考她話里的可信度,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她道,「那怎麼樣你才會喜歡?」
水慕兒在心里大大的驚訝了聲,險些連下巴都掉了下來,不會吧,這個年代居然會有這樣的極品?而且這人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將軍!
若是之前,打死她也不信!
水慕兒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後,想了想道,「只要你不強迫我,我自然不會討厭你」
聞言赫連城黑沉的眸子光芒微閃,好半響點了點頭道︰「可以。」
水慕兒本以為自己就此安全過關之時,卻又听到他的聲音緩緩響起道︰「不過得過了今晚!」
她「啊呀」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便猛的被一股大力壓倒,隨即是衣料碎裂的聲音。
猛的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水慕兒顫著身子,極力的掙扎。
怎麼辦?怎麼辦?……對了,迷藥!
腦中靈光一閃,她慌忙伸指探向腰間,只是才探出迷藥,手腕猛的被人握住,壓制在床上。那股力道大得出奇,幾乎要生生將她的手腕擰斷,同時的也將她手中的迷藥甩出。
空氣中迅速的彌漫一股異想,淡淡的,雖不明顯,水慕兒卻還是聞了出來。
心中猛然一喜,緊接著的是一個沉重的身子結結實實的壓在自己身上,水慕兒甚至能覺出男人身上某處的火熱,但是不可否認的事,迷藥產生效果了。
她用力的推了推身上猶如「尸體」般的身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他的身下抽出身子,眼瞧著已經碎裂不行的裙擺,水慕兒干脆撿了那床上男人之前扔下的袍子快速套到自己身上,隨後又拾起沒有撒完的迷藥,快步出了營帳。大帳外竟無人把守,寂靜的夜空下,只看得見遠處來來回回巡夜的隊伍,卻並不近前,水慕兒知道定然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將軍要干的好事早退遠了,不過這樣一來卻極好的為她提供了便利。
有了之前的經驗,水慕兒快速的將自己融入黑夜。
據她觀察,巡夜的士兵雖然在不停的來來回回,但是幾班人馬只見總有空隙,趁著這個空隙,水慕兒快速的潛回俘虜大帳外。門口依舊有柱子般的人把守著,水慕兒也不急,干脆從懷中掏了一把迷香撒出去,不過片刻功夫,那些人一應而倒,于是不費吹灰之力她便潛進了大帳。
帳內的俘虜大多數顯然都在沉睡,卻唯有一人在水慕兒入帳的一刻便猛然睜開了眼楮。
「噓……」水慕兒小聲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極快的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只是顯然西風的傷勢太過嚴重根本就挪動不了分毫。
水慕兒急急的跺了腳,又怕驚動外面的人,咬了咬牙,她干脆蹲了身子。
「上來!」
西風錯愕的看她一眼,好半響沒動。
「快點上來,若是被發現,我們倆今晚都要死在這里!」
西風猶在那里猶豫,帳簾卻突的被一人掀開,那人一身黑衣打扮,全身上下都被包了個結結實實。
水慕兒猶自沒有反應,西風卻將視線死死的定在那人身上,似喜似憂!
那人也不說話,一個掠身已經大步上前背了西風,水慕兒驚訝的瞧著這一幕,欲呼出聲時,忽然听得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道,「別出聲,是我!」緊接著腰間一緊,人已經被帶離大帳。
她心頭「砰砰」的跳,呼啦的風聲從耳邊而過,那些如刀削的風力劃在臉上,她竟絲毫不覺得疼,只專注的盯著攬著她腰肢不斷騰空而起的男子,腦子里全是空白。
也不知過了幾個起落,三人這才在一處密林之中停下。男子極快的將西風放落到地上,探了探他的脈搏,隨即他盤腿在他身側,與西風掌心相連。水慕兒也不知他究竟在做什麼,只怔愣的看著他,好半響,又听到耳邊「哇」的一道聲音傳來,只見行風猛力咳嗽著,胸口急劇起伏,好半響他才停了咳嗽聲,雙唇微顫的看著在他身側的男子嘴唇動了動,卻被男子止了聲。
「你先別說話,你傷勢太過嚴重,必須休息片刻養養體力!」
說完這些,他才緩慢的站起身,眸光瞥向水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