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不看水慕兒,冷冷的便閉了眼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
喜樂桐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忌憚招惹他。她瞥過眸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水慕兒,安慰的將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水慕兒似這才回了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慌亂一閃而逝,她也沒有看喜樂桐而是同樣靠著車壁,眸光若有若無的看向窗外,而手指卻搭在胸前,似戒備,又似出神。
「過來!」
如果她能打傷他,她是不是就可以逃走了?
果見有鵝毛般大雪翻飛著落了下來,從馬車內看去便猶如漫天飛絮,甚是好看。
「妹妹走吧!」喜樂桐竟自動改了對她的稱呼,領著她出了馬車。
想了想,她起身撿了衣服穿上身。
而就在水慕兒剛放下筷子,準備回房的時候,赫連絕發話了︰「你,過來!」
對于這樣的命令水慕兒絲毫不覺得陌生,就如同他每次跟幾名小妾歡,好後含她更衣一樣,她瞥了一眼房內,匆忙拿了澡巾上前給他搓背。
這里能壓制住赫連絕的人,似乎只有太子。
正在水慕兒胡思亂想的時候,赫連絕突然睜開眼,彼時,水慕兒的手指正停在他的頸脖上,給他搓脖子。
「將軍可是洗完了?剛剛朝中傳來迷信,殿下說要讓你一同過去商討。」
「喲,幾位客官是住店吧,快請進!」外頭傳來店小二的招呼聲,水慕兒身子未動,已听得外頭侍衛的聲音傳了進來,「爺,可以下車了!」
「慕兒姐姐,你怎麼……」
「咚咚……咚咚……」
她看了一眼水慕兒,隨即拿了車內一條毛毯蓋到她的身上道︰「天冷,你肚子里還有孩子,總歸是要當心些!」
赫連絕這時才「 」的一下睜開眼楮。
水慕兒撫在胸口的手指動了動,最終看了他一眼,復雜的瞥過頭去。
凝眸看著窗外飛雪,她只希望,晚上,慢一點到來。
也不知什麼時候,只覺得迷迷糊糊間似听見了外頭一聲「吱嘎」的開門聲,隨即又合上,然後有腳步出現在走廊內。那腳步聲似在她們的房間門口停了下,隨即又走了過去,緊接著,隔壁房間的響起了開門聲。
舌尖有意無意的要探進她的唇內,水慕兒心下一陣惡心,死死咬住牙關,就是不讓他的入內。
「關門!」
赫連絕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絲溫怒,但他只得放開水慕兒的唇沉了聲音道︰「誰?」
他又在那頭開始吩咐︰「服侍本將軍沐浴!」
這是她這幾日來難得一次的與她講話。聲音細細的,嗓子也有些啞,她此刻的平靜與剛剛同赫連絕據理力爭的人截然不同,便猶如信念坍塌的人般,渾身了無生氣。
赫連絕睜開眼,眸間閃過一抹厲色,他手指一個翻轉,直接將水慕兒拖進了浴桶里,力氣之大,讓她瞠目結舌。
而水慕兒就趁了這計劃猛然轉身逃開,只是人才一個轉身,赫連絕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壓根就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可是翻來覆去,她卻始終睡不著,這樣一來可實在不行,若是赫連絕再有了個一時興起,那她豈不是就要遭大殃了?懷里的槍雖能保她一時安危,可是若想在這樣一個地方逃出重圍,那幾乎是不可能。
一行人中,赫連絕一間房,寧子澈一間房,水慕兒與楚子落一處,喜樂桐和梅春兒一處。
他不說話,水慕兒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招惹他,房內的氛圍一時有些詭異。
水慕兒終于抬頭看了她眼,眸中含了絲感激。喜樂桐兀自一笑,遂也攏了手靠著車壁閉眼休息。zVXC。
他閉著眼楮靠在一處時,身上雖有凜冽之氣,然遠遠比不得此刻睜了眼楮,水慕兒只覺一股寒氣直逼自己頸脖,然後赫連絕便直接站起了身,彎腰跨過她的身側走出了馬車。
時下外面正是數九寒天,車簾隨著馬車的顛動偶有徐風拂過面頰,卻是一片冰涼。
等了片刻種,水慕兒終于松了口氣。人門想出。
奈何赫連絕似早知道她所想,身子一立,他便幾乎將水慕兒整個人都拖進懷里,一雙手如鐵般死死按著她的後背,讓她分毫動彈不得。
只見他一襲紅衣立于皚皚白雪之下,墨發如鴉分外醒目妖嬈。
他直接丟下了筷子,陰厲的眸子從水慕兒身上掃過便自顧的走在了前面。幾女忐忑的看了水慕兒一眼,目錄擔憂。
可是轉瞬一想,且不說外頭有他的部下,光是寧子澈那個人,也不可能放了她。
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她急忙從浴桶內退出,回了房。
而水慕兒仿佛已然想通,撢了撢衣擺便跟著赫連絕上了樓。
可是水慕兒卻極為討厭這個稱謂,這樣一來可不就是將自己歸于小妾行列了嗎?
赫連絕似乎是從鼻子里蹦出這麼一句話,然後在水慕兒的目光中直接月兌了衣服進了浴桶。
她不解的看向她,只見水慕兒搖了搖頭道︰「我想看看外面的雪。」
水慕兒終于松了口氣。
驟然入水,水慕兒下意識驚呼,而赫連絕正趁了這個時機,舌尖一點便探入了她的唇內,肆意翻攪吮吸。
楚子落呆呆的看著她濕透的全身,水慕兒瞥了她驚訝的目光一眼咬牙道,「快給我衣服,受不了了!」
晚餐吃得格外寂靜。水慕兒是心中有事,赫連絕是冷臉恍若別人欠他五百萬的臭屁表情,而幾女則是受了赫連絕的影響,生怕說出來的話又會招惹他,便索性不發一言,至于寧子澈則是一來了客棧便回了房,晚餐自然也是在自己房間里享用。水慕兒一時便覺著,這太子要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就是實實在在一宅男。
整個過程之中,水慕兒絲毫動彈不得,更別提去掙扎,她的身子只要有絲毫異動,赫連絕便將她定得死死的,眼下,他抱著她,單手禁錮她的頭,單手則抓住她的雙手禁錮于後,同時,身子一入水,衣服便緊貼在身上,又因了兩人這時的毫無間隙,他的便直直的頂在她的小月復上,水慕兒這一刻幾乎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來今晚,她可以過關了。
赫連絕似乎很是享受她的服務。微閉上眼。
她聞聲看向赫連絕,後者眸間閃過一抹晦暗,最終松開了她的手︰「你同殿下說,我隨後便到!」
赫連絕至始至終再未睜眼,似真的睡了過去。
傍晚時分,車輪「吱吱」的壓過積雪遍地的地面停了下來。水慕兒睜開眼楮,外頭天色已經大黑,卻能透過車窗看到前頭高高掛起的紅燈籠旁的「馨回客棧」四個大字。
喜樂桐瞳孔收縮了下,竟也鬼斧神差的忍了寒意抬頭看了一眼昏沉的外頭。
浴桶里面的水是熱的,她自然不覺著冷,可是一出浴桶又從門外走了一圈,眼下只覺得身上濕的地方都要結成冰了,她幾乎都凍得發抖起來。
被他如鷹般的眸子盯著,水慕兒只覺整個頭皮都有些發麻,她正要縮手起身避過,卻忽覺手指被人一拉,然後浴桶里的人也在這時候傾了身。唇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水慕兒被撞得腦子發懵眼淚飆飛。驟然意識過來唇上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她心間猛然一凜,探了手指就要模懷里。
被窩里的楚子落一听她這樣說,趕緊起身幫她月兌衣服的同時又找了干東西替她擦身,收拾完畢,她便徑直的包了棉被將水慕兒整個身子包裹住︰「姐姐先等著,我這就給你找衣服!」
幾人方才在客棧門前站定,車前車後的兩輛馬車內的人分別都走了下來。後頭的是梅春兒,楚子落,前頭則是一路上一直默默無聞的南漠太子寧子澈。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瞬間打破眼前的空寂。
這里只是一個小鎮,房間也很是簡陋,除了一張床,一桌一椅外,房間里可以說什麼都沒有。
躺在床上,楚子落早睡了過去,許是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她整個身子都抱成一團貼在水慕兒身上,看了看她稚女敕的眉眼,水慕兒怎麼都睡不著。
待換好身上衣衫,水慕兒這才覺得好了許多,她探出頭看了一眼外頭,只見寧子澈房間里的燈還是亮著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心里真的起了一絲恨意。
所以槍只能是在避無可避且危及到生命的時刻方能解一時危機。
這個寧子澈,一路沉默寡言,即便是每日趕路間隙的踫面機會,他也僅僅只讓隨從拿了他的那份干糧留在馬車內並不與眾人一起,眼下瞧見他好整以暇的出現在那里,倒是頗為難得。
由于夜色太黑,水慕兒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隱約覺出他在看向身後的他們這群隨從時,唇角似有似無的勾起。
赫連絕上前幾步請他入內,他懶懶一勾唇,隨即掀了衣擺跨進去。
門外傳來的聲音水慕兒听得出來,那人赫然是寧子澈身邊的隨從。
喜樂桐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車外。
她下意識的攏了攏衣襟,伸手就要落下簾子,卻被水慕兒阻了。
這一回,他竟也不要求水慕兒替他更衣,急匆匆撿了桌子旁的衣服便跟隨著出了門。
主意打定,她急急忙忙的出了屋子,敲響了楚子落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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