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要這樣嘲諷我?」黑亦晨氣得想打人,最後還是捶在牆面上,可裴 不自禁的顫了一下,看得他更氣,她認為他下得了手打她?偏巧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何嫂和王姐的驚呼,「來人吶,小少爺們都不見了!」
兩人都是一愣,裴 趁機立刻推開他,嘩的一下拉開門,沖了出去。鴀璨璩曉
「怎麼回事?」裴 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但看到何嫂和王姐那般難看駭然的臉色,心也不安起來。
何嫂和王姐面面相覷,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這事兒比見鬼還離奇啊!
「趕緊說!四個孩子怎麼就不見了的?我們才走開幾分鐘?」黑亦晨的暴喝嚇得她們更是六神無主,都快哭出來了。
王姐顫抖著嗓音匯報,「先生,夫人,真不關我們的事兒啊……是寒小姐的兒子說要玩兒捉迷藏……」
「然後呢?」黑亦晨挑了挑眉,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裴 。
裴 卻沒注意到,只是示意何嫂和王姐繼續說。
何嫂到底是在黑家工作了多年,先穩定下了情緒,「他們先拉著我們出門,說小少爺們反正睡著了,到外面玩兒不會吵著他們,可誰想到我們才對著牆埋頭數了十聲,背過身來找他們就不見影了,除了先生的房間沒找,二樓的房間我們都看了一遍,不只沒看到兩個小娃,關鍵是竟然一點動靜一點腳步聲都沒听到。等我們再回頭到嬰兒室的時候才發現,連小少爺們也不見了……這事兒發生得太快,又透著邪氣,我們也不敢耽擱,所以馬上就叫人了!」
「邪氣?」黑亦晨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更加怪異,卻沒再多說什麼,只讓何嫂和王姐先下去休息。
裴 這才發現黑亦晨的反應不對,滿月復疑慮的看著他,「這就完了?你不再問問還有什麼可疑的跡象,現在孩子不見了,你怎麼這麼淡定?還是,你根本知道孩子在哪兒?」
黑亦晨的眸色越來越深,出口的話也越來越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怎麼一點都不慌呢?也不派人找?」裴 看著他,像是完全不認識一般,但她真沒心思和他爭吵這些,他不找,她自己找!
她記得佑天和應天捉迷藏的時候是藏衣櫃里的,也許,他們只是藏在何嫂她們沒有發現的地方了,那麼短的時間,何嫂她們也不能把每個房間翻個底兒朝天吧?
想著,她就開始翻箱倒櫃,從嬰兒房開始,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她真的慌了,甚至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兩個四歲的娃怎麼可能帶著兩個兩個多月的小嬰兒毫無障礙的躲藏?
她逕自慌張的尋找著,完全不知道,黑亦晨只是沉默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一間房一間房的尋找,看著她慌張忙碌、六神無主的模樣,冷笑!
他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他的 兒是那麼的會演戲呢?
他不信,這件事她真的絲毫不知情!在寒善柔那里那麼久,她會不知道他們龍家的能耐,就算只是四歲的小女圭女圭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時候,車上她和龍佑天、龍應天打啞謎的情形在他回想起來都是陰謀!
當寒善柔說孩子們要來黑家做客時,他就覺著不對,可最終,還是被那兩張看似天真無邪的小臉給騙了,更被自己對 兒的思念給欺騙了!
三天不見,他是真的很想 兒可以回來,所以寧願忽略心底的不良預感!
另一方面,也是他太有自信,以為兩個小鬼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兒不出什麼花樣來!
卻沒想到,他們玩兒花樣根本不需要多少時間,哪怕就是他走神一下就夠他們行動的!
而裴 ,便是轉移他注意力的最佳武器!
一旦開始想歪,把裴 想成和那兩小鬼是同謀,黑亦晨都忘了,是他自己主動把裴 帶走要單獨談的!
當裴 終于找完了一圈兒,確定四個小孩子是真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頹喪不已兼心急如焚的時候,听見黑亦晨對著手機,陰狠的下令,「封山!連只蒼蠅都不能往外放!」
「封山?你知道是誰把麒麒他們帶走的了?」裴 是真的驚喜,以為黑亦晨找到了追查方向,一顆快跳出嗓子眼的心總算歸了位。
看到他直接朝三樓上走,也趕緊跟上,還疑惑的問,「你不是要出去找人嗎?上樓干什麼?」
黑亦晨只是不理她,沖進書房,打開書櫃後的暗格,從一個錦盒中取出了「墨麒麟」。
裴 生產之後便把墨麒麟還給他保管了,畢竟這是黑家傳家寶,她帶著到處走不是那麼回事兒。而且她那些噩夢也沒再來找她,所以不再需要它鎮靜安神。
「你把它拿出來干什麼?」裴 一頭霧水,現在出去追人把孩子們追回來才是關鍵,可他的一言一行自己都看不明白呢?
他頭也不抬,只是攥緊了墨麒麟,「我干什麼?裴 你還要跟我面前裝嗎?你不知道龍煦寒善柔什麼身份?不知道我們黑家到底是什麼身份?你那殲夫御君旭還沒告訴你麼?」
裴 詫異的看著面前一身冰寒之氣的黑亦晨,他是被龍煦傳染了還是怎麼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
「你最好是什麼都不懂!現在我要出去大開殺戒,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吧!」
裴 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推開,狠狠的摔倒在地,在她回頭的瞬間,就見黑亦晨消失在一團黑氣之中。
她剛剛看錯了麼?
一定是看錯了吧?
他那雙一向堪比黑寶石的眼楮怎麼會變成晶瑩剔透的碧綠色,還有墨麒麟,那塊綠得近似黑的玉竟發出那種淡淡的熒光……
她再次的揉了揉眼楮,再看了看已經空無一人的書房,剎那寒意遍身。
她想起來黑亦晨昨天說的話,「 兒,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黑家的背景是嗎?……普通人的理解之中或許只當最多是兩三百年的古老家族而已,但其實認真追溯起來,估計要在數字末尾加個零!」14DV9。
這個有著兩三千年歷史的家族,恐怕有說不完的秘密!
可惜,那時她沒用心思听,也不能讓他說!現在,也就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了!
黑亦晨下令封山的命令還是正確的,畢竟龍佑天和龍應天只有四歲,靈力有限,把兩個小嬰兒帶出黑家大宅就算不錯了。他也肯定,黑家大宅附近絕對有人接應他們!
接應他們的,是龍煦,還有五行龍衛長!
龍煦對他的親親愛人寒善柔三不五時助人為樂、也不管會不會把自家人搭進去的習慣雖然無力,也只能接受!
看著兩個小破孩「順手牽羊」把別人家寶貝牽出來,還得意洋洋的模樣,他也只能在心里贊許,面上不敢露一點得意!
他和柔兒的孩子,就是牛,這一下子就遠離了黑家大宅差不多五百米,而且在後山!等黑亦晨回神要追也得花點兒力氣了!
吊著他左胳膊的應天一臉的討賞賣乖,「爹地,爹地,我和四哥棒吧?才四歲就出任務了!」
趴在右肩上的佑天也得意洋洋,「爹地,我們是不是比大哥二哥還厲害!他們都是八歲才出任務的!」
龍煦只是輕輕的「嗯」一聲,倆兄弟就比吃了蜜還甜,樂得手舞足蹈的,「爹地默認了,我們就是厲害!」
不過龍煦並不想讓孩子們面對接下來可能的沖突,趕緊讓五行龍衛長把孩子們送走才是上策,畢竟在非靈界的地盤使用靈力的效果是大打折扣的。
果然,龍衛長剛開始布陣,黑亦晨的封山令也下達了!
自然不是尋常的封山,讓那些守衛們荷槍實彈的守住上山下山的出口就好。黑亦晨知道那些人只能防普通人,哪里防得住龍家!
于是,他果斷啟用結界!果斷用墨麒麟召喚自己的真身!
龍煦看著天空中的風雲變色,立刻知道黑亦晨按捺不住的開啟他的封印,今天不會只以普通人的身份來解決!
好多年沒打過架,他的心和手都癢癢的,想試試這北方魔域的第一大將黑亦晨的威力!據說身手不輸他的主子葬月,那應該也和殷宇那家伙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當寒善柔看著只有四個孩子和五行龍衛長回來的時候,就知道壞事兒了!
偏偏倆鬼靈精的兒子還說,老爸留下打架了,雖然他都沒開口,但走的時候有看到他摩拳擦掌,這會兒一定打得很嗨呢!
「嗨個……鬼!」寒善柔頓了一下,硬生生把那不文明的「P」字給改成了「鬼」!不能教壞兒子嘛!
她剛剛才發現了裴 留下的字,「旭已中毒,我被監听!」
要不是佣人收拾桌子的時候掉了東西滾到桌下,彎身去撿才看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現呢!
那幾個字寫得極潦草,最後一個「听」字的收尾還拉了很長一道出去,明顯當時被驚了一下寫偏了!
寒善柔初時還不知道是誰寫的,寫得那樣丑,誰的筆跡都不像嘛!
後來回憶起用餐時的位置,還有佣人說起曾經撿到黑亦晨的筆和黑亦晨在二樓樓梯和裴 糾纏的事,立刻就聯系起來了。再加上這兩天裴 的反常,行蹤不明,寒善柔越發覺得事情嚴重。
旭,應該是御君旭,他中毒了?中的什麼毒?寒善柔也不能直接就把御君旭拉過來跟他說讓他檢查啊,免得動靜大了,生出更多事端!
最關鍵是裴 ,她被監听,是怎麼回事兒?普通的竊听器難道還能瞞得過她周圍這些精英,早就查出來銷毀了,能讓裴 這麼謹慎,提都不敢提,留個訊息還這麼心驚膽戰的?
再想起她突然一反常態的要和黑亦晨決裂,連架都懶得吵,一心要跟御君旭走,寒善柔的心就更加沉重,有些沒底了,該不會這件事她也是被迫的吧?
那自己幫她先把孩子給偷運出來,是幫了她的忙,還是好心辦了壞事兒呢?
現在可好了,裴 那邊情況不明,想讓她先把孩子的事兒放在肚子里,安心和黑亦晨解決感情事的打算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龍煦那麼大人了怎麼也不分輕重,明明只讓他去接孩子,接完就回來的,現在卻跟黑亦晨動上了手,這不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麼?
就這更驚黑。「冷夜,好好看著少爺們,我去一趟!」寒善柔吩咐了金龍衛長,便立刻趕往黑家大宅,自然是移形換影的非常手段。
到了黑家所處的山頭,突破結界也費了點力氣,最難過的是山上大雨傾盆,雷鳴電閃淋得寒善柔一身濕。15883107
循著打斗跡象找過去,龍煦和黑亦晨正打得難分難解,氣不打一處來,寒善柔直接揮出了蒼龍鞭以打斷他們的纏斗……
裴 便是被這道閃電給驚醒的,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只看見偌大的落地窗外,天空被分割成一塊塊,婆娑的樹影忽然就幻化成張牙舞爪的姿態,十分駭人。
強風凜冽,直擊得窗戶一陣陣亂顫,好像玻璃都要被震下來。
黑亦晨走後,她就回了二樓自己的房間,但什麼時候睡著的?又睡了多久,怎麼會到深夜了呢?
牆上的壁鐘其實沒有錯,的確是三點,不過是下午三點,距離孩子們「失蹤」才一個半小時而已!裴 卻以為已經到了凌晨!
這麼久了,黑亦晨還沒回來,孩子們是不是找不到了?
她擁著被子坐起,激烈的閃電再度襲來,對面的梳妝鏡前映射出一張女人蒼白的臉,發絲凌亂,要是頭發再長一點,就真像個鬼了!
她用手隨意順了順,赤腳踩在花紋不一的地板上,有點涼,窗戶並沒有關好,豆大的雨更是輕易砸進房來。
她走出房間,剛踏上陽台的時候,就看到黑亦晨邁著沉重的步伐在院子里獨行,看來蕭索孤寂。
裴 折身回到臥室,腳底濕濕涼涼的,沾到被子上,立即暈開大片的水漬。
沒過一會,空寂的屋內就傳來門把扭動的聲音,緊接著,水晶燈的強光鋪頭蓋面打過來,男人見她這幅樣子,眸心閃過譏誚,「還睡得著啊?」果然猜得沒錯,她就是清楚的知道孩子的去向,才會這麼輕松!
寒善柔說小 根本不知道,是她自己自作主張才是騙人的吧?裴 不說,御君旭不開口,寒善柔就主動幫他們做到這種地步,誰信吶!
他走到床邊,神色有些倦怠,扯開領帶月兌下了濕透的西裝和襯衣。他也不避著裴 ,讓她一眼就看到他肩上、手臂上有幾處不淺的傷痕,是匕首或者刀劍造成的,現在還在不停冒血。剛才還被那些雨狠狠的沖刷過,要是不趕緊處理,怕是要發炎!
裴 心里一揪,幾乎想沖過去察看他的傷勢,結果,卻只能死死的捏著被角,強迫自己不要泄露對他的關心,「你……受傷了?」
男人原先站起的身體僵了下,脊背挺直,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她繼續問,絲毫不知道他心底的憤怒越來越深重,「對手是誰……是帶走孩子們的人嗎?」
「你還要明知故問?」他的語調淡漠,讓人一點也听不出來他的怒氣,「你是等著看我的笑話,我叫囂著出去大開殺戒,結果鎩羽而回,你很樂是吧?」
「怎麼會?」裴 詫異的望著他,心里沒來由的慌,「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怎麼會這麼想?」他伸出手,用食指輕佻地撫在她唇邊,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冷淡,換上的,是一種狂狷的鋒利,「難道你還關心我的傷勢,還在乎我們的孩子嗎?」
裴 剛想挪開他的手,男人的手掌已經緊掐著她的下頷,「我當然還在乎孩子!」
「也就是說你只在乎孩子,一點都不關心我的傷勢了?」他陡地降低了聲線,為她的冷漠心痛,「其實,不管我是不是會送走孩子,你都要離開我吧?這件事,只是你的一個借口是嗎?」
寒善柔說,先把孩子放她那里最安全,誰也別想打主意,月慕天那邊她也一力扛了,剩下小 ,他要自己哄,要真哄不好,誰也別怨!
可他怎麼能不怨,怎麼可能不猜想這一切是裴 和御君旭的計劃?
裴 前腳說要御君旭帶她和孩子一起走,後腳孩子就不見了,不是他們算好的?
他們就是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把孩子交出來,必定會是一番大戰,才會選擇偷!
裴 想搖頭,想告訴他,看他受傷流血比她自己受傷流血還要痛苦難受,也想否認她是借題發揮,借用孩子的問題和他鬧翻,轉投御君旭的懷抱……卻,只能默認!
「你想都別想,」男人一聲怒吼,雙手鉗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提拉起來,「你是我的女人,我兒子的母親,堂堂黑門的當家主母,想跟別的男人跑?你把我黑亦晨當什麼人?」
「我不要做你的女人,你以為那是什麼莫大的光榮嗎,你只不過是給我無盡的痛苦……」裴 拼命想掙開,頭發一團團披在臉上,像個十足的潑婦,「你不知道我恨你嗎?我恨你,從你要我為席嘉悅換心,為你們黑家做傳宗接代的工具的時候就不再愛你了,我恨你,一直恨你,是你不肯放過我,一直纏著我,把我逼回來的……」
黑亦晨顯然是被激怒了,他一直以為他的改過和這麼久的努力犧牲她都看在眼里感動在心,可現在才發現錯的離譜,她一直就記恨著,一直就在看他的笑話!
看著他放下架子,幾乎像只哈巴狗似的在她身邊跟前跟後搖尾乞憐,期望她施舍一次機會,讓他們有機會能重新開始,創造美好幸福的生活,就是她對他最大的報復是吧?
他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拖到挑空的窗台前,她的腳步跟不上他,以至于踉踉蹌蹌,連拖鞋都丟在了一邊。
「放開我!」
她整個身子被按在窗台上,腰部抵著冰冷而堅硬的大理石,裴 雙手抓著男人的手臂,深藍色窗簾後,一盞復古式的台燈因為兩人的爭斗而碎了個稀巴爛。
那是她重回黑門之後,黑亦晨陪著她去買的,以前每天夜里為留燈是她多年不變的習慣。只是後來等待的人變成了黑亦晨,等待的目標成了裴 。
「要說結束,還輪不到你!你忘了我早說過,你這輩子都是我的?要我放你和別的男人走,絕不可能有第二次!除非我死!」
第一次放她和秦東凱走,他悔恨交加,這一次,斷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黑亦晨,你想怎樣?你還要勉強到什麼時候,我恨你,不可能再愛你了……」
男人眼色一凜,眸子變得很沉,他雙手扣住裴 的手腕,將它們用力按在窗台上。
「啊……」
靜脈處傳來的疼痛撕心裂肺,溫熱的鮮血伴著濃郁噴涌出來,她開始更用力地掙扎,她的手臂本來就有傷,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不要,放開我……」裴 右手想要彎起,卻發現五個手指竟已開始麻木,仿佛月兌離了自己的手掌,「好痛,好痛……」
黑亦晨顯然也看見了,但並沒有收手,台燈的碎片已經有好幾片扎進她的手腕,但他根本不在乎,只是想,她也會痛麼?
在她把他傷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的時候,她也會痛?龍煦的洄龍劍砍在他身上的時候,都遠沒有听見她說「恨」,說「再也不可能愛」痛!
窗台上一片狼藉,閃電滾滾而來,撲在她身上的男人像是一頭惡狼,哪怕這個時候的她有多麼悲慘,距離她身體完全復原也還有兩個多星期,黑亦晨還是要了她,「我就是要勉強,就是要霸著你!你怕是忘了我一直都是這樣愛你的吧,給你提個醒!」
裴 如何能忘,和他的一切都不可能忘,更忘不了她第一次離開他的前夜,也是雙手被縛,趴在窗台上受盡屈辱!「就是我一直記得,才更不可能愛你,你根本不配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