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了,她依舊是仰起下巴,倔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出去。」
楚奕一聲低吼,「我不出又怎麼樣?你能給別人看,還不能給我看了?你放心,你那身子不是才讓那個男人給佔有過嗎?我還不至于那麼變態,我現在不會踫你。」
這算是什麼?
嫌棄她麼?嫌棄她髒麼?
顧雪眼眶發酸,什麼男人,什麼了解,什麼呵護……都是假的,到了這一刻,也不過都成了浮雲。子冷沒身。
她有些負氣的想,哪一個男人對女人會那麼的無私,還不是一樣抱著想要得到的欲.望?
「你怎麼想的那是你的事情,可是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看著,你出去。」她忍下了心頭的委屈,轉過身去,背對著楚奕,兩人正好隔著一個花灑下來的水流,她的聲音有些虛,卻依舊一字一句很是清晰,「你可能覺得我下賤,但是我還不至于淪落到在意你的輕賤。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你覺得我回G市就是為了見他,見到了他,讓他佔去了便宜,這等于往你的臉上甩了一巴掌,我道歉,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不過我的身子那還是我自己的事情,說的再難听點,妓女也有選擇嫖客的權利,我現在要你出去。你出去!」
楚奕的眼底漸漸涌上了暴怒,整個身子都是緊繃著的,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到底是在說什麼?
妓女?
嫖客?
她原來是把自己當成了妓女,還是把自己當成嫖客?
該死的!
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他深深地呼吸著,才可以克制住自己想要大步上前將她掐死撕碎的沖動,聲音暴怒,「馬上給我月兌掉衣服!」
「不月兌,你給我出去!」她同樣冷冷地放話。
兩人隔著一幕水簾對視著,楚奕徹底憤怒了,俊臉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漆黑的眼眸已經染上了血色,他覺得自己的好心完全被當成了驢肝肺……
這些年,為了她,就跟個傻子一樣在她的周圍徘徊。
別以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有哪一個不是在背後說他?
顧雪,那個顧雪不就是曾經符天恆的女人麼?少主卻是當寶一樣呵護著,動不得,罵不得,更是看不得。
他又將顧雪生下了孩子的消息封得死死的,只有自己身邊最親密的幾個人才知道,可是那幾個人也一樣說過,他這是在給別人養便宜兒子,他又有什麼話說?zVXC。
只是因為他疼愛她,憐惜她,他就是想要為她做那麼多。
可是到頭來,卻落得一個連她選擇都不想選擇的嫖客麼?符天恆有什麼好的?那麼傷害她,她卻還是賤賤地奉上自己的身子……
他的心在滴血,怒極了反倒是冷冷地笑起來,「顧雪,你不用跟我裝,你這身子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不過只是沒有踫過而已,你覺得我要是真想踫你會是有多難的一件事情?別往你自己的臉上貼金,趕緊給我月兌掉了洗干淨,還是你希望我幫你不成?」
顧雪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猶如一只絕望的小獸一般低吼起來,「楚奕,你別逼我恨你!」
這話又戳中了楚奕的敏感點,他陰冷地掀起唇角,「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疼你愛你,你卻這樣報答我對嗎?想想你的兩個孩子,可可和樂樂,要不是有我,你以為你可以生下他們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這些年我是怎麼對你的?啊?!!你現在跑來G市給那個男人佔有了身子,卻是連給我看一眼都不肯,我真是對你太好了,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對不對?怕你在這里遇到什麼麻煩,馬不停蹄地從法國趕回來,結果打電話給你,你卻不接,你在干什麼?你那個時候在干什麼?嗯?你是不是躺在那個男人的身下?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不等她反駁,大步上前,一把抓過了顧雪的衣袖,另一只手也探過去,那麼薄薄的衣料,根本就經不起他的大力拉扯,很快布料就「刺啦」一聲——
顧雪只覺得胸口一涼,連忙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了楚奕的手,她咬牙,憤怒地看著楚奕,「楚奕,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哈哈,我過分?!」他冷冷地笑起來,眼底像是碎了冰,「我他媽的過分?你別忘記你就是我的女人,我還看不得模不得?」
「你給我放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會鬧成這樣,她用力地拉扯自己的衣服,避免自己的身體讓人看了去,憤憤地低吼,「楚奕,你是想要逼死我麼?你以為我願意麼?我是被逼的,為什麼,連你都不了解我?我以為你懂我的,可是你竟然這樣羞辱我,你馬上給我出去!」她抬起眼來,那雙烏沉沉的大眼楮里有著飽經了摧殘之後的倔強、隱忍、不甘最後統統變成了憤怒,「你要是再這樣,我回去就帶著可樂離開,我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我發誓!」
楚奕兩手的五指倏地一緊,狹長的黑眸越發的冰冷起來,她就是仗著自己寵她愛她,所以才會這樣有恃無恐!
現在竟然還敢威脅自己!
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你是在威脅我麼?」
「隨便你怎麼樣認為,威脅也好,不威脅也好,你出去就行。」她不想再和他費口舌,只要達到目的就行。
楚奕整個人都暴躁起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被一個人威脅著,拿捏著,隨圓隨扁也不過是看那人的喜歡。他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了?偏偏還是這麼一個小女人,他其實可以一只手就捏死的小女人,可是他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她也不過是讓自己滾出去……
他怒極了,卻還是舍不得對她下手。
他深深地呼吸著,花灑的水將兩人的衣服都給打濕了,她胸口處已經若隱若現,襯衣早就已經破了一大半,她卻依舊死死地護著自己的胸口,倔強地揚著下巴和自己對視。
「呵!」他忽然一聲冷笑,像是破了功一樣,原本凌厲的眼神驟然一軟,變得有些淒楚,那里面都是痛楚和掙扎,他的聲音也低沉極了,「你欠了我那麼多,還債的那個人卻是我而已。我楚奕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大傻瓜,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卻偏偏在你的身上浪費了那麼多年,我為了你,更甚至是想要讓自己走到正途上,只是為了給你安定的生活……顧雪,你真是……沒有心肝。」
最後那句話刺痛了她的心,她沒有心肝,她沒有心肝……
她咬著唇,忍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大喊一聲,「那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你走,你走……」
他一字一句,就像是浸了血,「好,我走,你別後悔!顧雪,我看你就是有恃無恐了!沒有了我,我看誰來保護你。還有你的兩個孩子,我倒是要看看,符天恆要是知道你欺騙了他,生下了那兩個孩子,他會怎麼對付你,還不一定會直接給那兩個孩子弄死呢?還有符鎮雄,還有柴靖姿,哈哈,顧雪,你真的以為你平平安安了麼?沒有我,你他媽的還能夠這麼安穩地過四年?!」他伸手指了指她,「是你讓我走的,你別後悔!」
他真的走了,浴室的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顧雪整個人猛然一怔,然後就抱著雙肩,雙腿發軟,順著牆壁就這麼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全世界像是驟然安靜了下來,終于等到她一個人了,她才敢讓那些忍了又忍的眼淚掉出眼眶——
舉目四壁,封閉的浴室,也不過就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沒有人知道,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這個時候是有多麼的痛苦……
她忽然發了瘋一樣想念可可和樂樂,
她掙扎著站起身來,跑到了臥室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機,哆嗦著手機想要給家里打電話,可是號碼撥了一半,她還是停了下來——
這麼晚了,兒子是多麼的精明,一定會以為她有什麼事情才會打電話,何況他們都已經睡了。
她有些頹然地一坐在了地板上,手機從手心滑落,她終于忍不住,掩面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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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外面忽然下起了雨,應該是一場很大的雨,窗戶口都是 啪啪的雨點聲。
書房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燈,男人高大的身軀就這麼坐在大班椅上,他雙手撫著自己的額頭,仰著臉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桌子邊上的煙灰缸邊上,放著一根燃到了一半的煙。
他沉默著,整個人好像是徹底隱匿在了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書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急促地敲響,雷笙的聲音不太穩,在外面叫了一聲,「符先生……」
他懶得回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腦海里閃過的畫面,是那樣的火辣——
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在不久之前真的佔有了那個女人,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可是外面的人很不識趣,他不回應,又是敲了敲門,這一次卻是听到雷笙說︰「符先生,楚奕帶了不少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