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音手心攤開來,上面放著一顆雪白的藥丸,散發出奇異的清香,眾人瞪大了眼楮,這麼小小的藥丸,當真能有她口中的效果?
「你接過去,就代表你願意嘗試,你能熬過去,我可以保證你能夠重新修習劍術,甚至實力天賦遠遠超過以前!」
張銘看著她手上的藥丸,毫不猶豫的接過去吞咽,她說得對,自己不該一直頹廢絕望下去,那樣傷害的只會是自己的親人,爹娘,大哥,妹妹,大不了一死!總比這樣無能的活著要好吧?
「你們找個空曠的房間給他,最好沒有任何東西的,防止他在過程中因無法忍受痛苦而自殘。」
不會吧?這麼嚴重?所有人臉色一變,表情極其凝重,張斌看向蕭千音,道︰「簫小姐,這未免太……」
話未說完,就被蕭千音打斷了,她抬眸掃視眾人,秀眉微挑,負手而立︰「張將軍,這是令公子自己的選擇,我已經告訴過他,你們應該尊重他的選擇,我的藥不會輕易給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只要他足夠堅強,那麼他一定能活下來!」
「兒子你……」張斌又看向張銘,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張銘卻昂首回答︰「爹,這是我的選擇,我要成為你們的驕傲!我不想變成廢人,窩囊的活一輩子,我要像爹爹一樣,為你們爭光,建功立業!」
「好好,為父不說什麼了,來人,按照簫小姐吩咐準備房間!」
張斌召來張府的管家,囑咐他找一間沒有任何東西的空房間,就算沒有,也要把里面的東西給搬空了!
「張將軍,你放心,我會一直呆在這里,直到令公子出來,畢竟兩個時辰後他的身體非常虛弱,我還要用別的東西給他調理。」
關鍵是她不希望自己的藥丸流傳出去,實際上說到底,她煉制的藥丸,便是修仙一途極為常見的洗髓丹,顧名思義洗筋伐髓,然而這種藥丸,放在這里就是罕見的寶貝,會掀起一場軒然**,極有可能會引來醫家的人,醫家中人在這里極受尊敬,若是自己的洗髓丹流出去,醫家頭一個會找上門來,樹大招風的道理,她還是很清楚的。
「對了,張將軍,我為令公子治病的事情請你不要說出去,我不希望有外人知道,更不希望給我平靜的生活惹來麻煩。」
強勢的威壓顯露無遺,張斌吃驚于少女懾人的威勢,蕭千音放在前世,也是蜀山的幾大高級弟子,他們皆是掌門以及眾長老的愛徒,需要協助他們打理偌大的蜀山,久居上位的魄力自是少不了的,而且她是高級弟子中最出眾的,師傅更是蜀山掌門,蜀山一向是有能者而居之,即使掌門有子女,被當成下任掌門培養的卻是她。
「我明白,簫小姐的事情,誰也不許多事,知道麼?」張斌是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的,這孩子,難保不會一時得意忘形,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影兒自是不會,她因為藺衍的關系與蕭千音還是不錯的,或者說,這次蕭千音願意出手全是看在影兒和藺衍的面子上,否則銘兒哪有這樣的機會?他突然覺得,自己當初沒有堅決拒絕婚事,是個明智的選擇。
自家夫人的為人還是了解的,她非常疼愛銘兒,肯定也不會說出去。
「知道了。」三人齊齊回答道,張家大公子有些郁悶,爹爹干嘛看他?他看上去就像是那種大嘴巴的人麼?
「簫小姐,不如隨我去前廳坐坐如何?總比在此處干熬著好吧?」
張斌這次的態度非常恭敬,好歹對方是自家兒子的救命恩人,加上最近紛紛揚揚的劍術奇才,又是墨家巨子的愛徒,蕭千音褪去了刁蠻任性,性格暴戾的草包小姐的壞名聲,多了幾個類似如此的光環,總之她這次是大大的出名了,恐怕不久之後其他三國的人都會知曉,更不用說諸子各家,墨家出了個天才,得惹來多少人的眼紅啊?
「也好,麻煩張將軍了。」蕭千音坐在前廳,拿起張府僕從奉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這次多虧了簫小姐願意出手相助,恐怕銘兒一輩子都要這樣了。」
「張將軍不必這般,藺衍是我的徒弟,而他又即將迎娶張影,算起來我們還有些姻親關系,就當是我送他的新婚禮物好了。」
房間內的張銘痛苦無比,他摔在地上,身體不住的抽搐著,好疼!好疼!渾身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在外的肌膚都是滾燙至極,他拼命在地上打著滾,胃里翻滾個不停,他一張口,刺鼻的髒物吐了出來,散發著難聞的味道,接著又是噴出幾口黑色的血,沾的衣服上到處都是。
他無力的倒在地上,臉龐緊緊貼著地面,頭發和灰塵糾結在一起,灰撲撲的,衣服上是黑色的血跡,還有刺鼻的髒物,他費力的抬起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膚里流出黑色的污漬,油油的沉沉的,弄得全身粘粘的,經脈不斷被撕裂,血液沸騰,隨後又像是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頃刻間恢復,近乎兩個時辰的折磨,他恨不得咬舌自盡,若不是還有幾分清醒的意識,只怕他早就變成了一具尸體。
他虛弱的癱軟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不得不無力的靠在地上,才兩個時辰罷了,為什麼他覺得已經過了兩天?
「張將軍,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令公子。」蕭千音算好時間,放下手中的茶盞,對張斌說道。
「哦,好。」張斌本就有些心神不寧,他時不時的朝張銘所在的房間望去,又不好意思說什麼,听到蕭千音的話語,立刻如釋重負站起身,與其他人一起向後院走去。
打開門,所有人看到的是,身處于黑色血污和刺鼻髒污中的張銘,他似是感覺到了房門被打開,艱難的抬起頭,整張臉都淹沒在了油膩膩的污漬中,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底的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