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休息一下吧,」春桃端來宵夜,放到桌旁,「您已經守了一夜了,藍溪不是說了嗎,皇後娘娘會醒的,只是時間問題……」「春桃,」紫耀堂打斷春桃的勸告,用濕毛巾為清麗擦著傷口處的血漬,這一箭差一點就扎到她的心肺了,得虧是有貴人相助,她才撿回來了一條命,「如果這里躺的是靈鷲,你會休息嗎?」「這……」院內,靈鷲正斜倚在大樹上,手中拿著一桿玉笛,隨意地吹著,春桃的目光變柔了許多,「我,不會!」紫耀堂笑得格外妖媚,幫清麗理了理頭發道︰「嗯,那就出去吧……」春桃剛要出去,又轉了回來,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陛下,這是娘娘繡給您的生日禮物,沾了些血漬,我怕皇後娘娘見到會扔掉重繡……」紫耀堂接過荷包,荷包的正面繡著一對鴛鴦,反面繡著一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血漬將一個字和正面的鴛鴦圖的一部分染紅了。見紫耀堂將香囊收入袖中,春桃才放心告退。
床上傳來柔弱的女聲︰「祖……」紫耀堂見清麗醒來,連忙扶她坐起來︰「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清麗伸出小舌頭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樣子好不誘人︰「沒什麼,就是有點渴了。」紫耀堂幫她倒了杯水,順便把春桃準備的宵夜也端給了她︰「慢點喝,喝完了再吃點東西。」清麗拿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還好沒有傷到寶寶,不然她會難過死的︰「我不餓,你吃吧。」「那怎麼行,」他拿走被她喝了個干淨的茶杯,盛起一勺銀耳喂到她嘴邊,「你不吃,兒子也要吃啊!」「唔……」清麗輕咬嘴唇,真是的,句句都離不開兒子,「就知道你兒子,那我怎麼辦?」紫耀堂嘴角微揚,那魑魅的樣子,讓清麗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這後宮的女人都要爭寵︰「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吃自己兒子的醋嗎?」清麗真是又羞又惱,就這樣被看穿了︰「去你的!你當我和你一樣是醋壇子啊!對了,那個蔣倩倩呢?你沒殺她吧?」「怎麼這麼關心她,」紫耀堂挑起自己耳際的一縷發絲,在手中把玩著,「想見她?」清麗小腦袋像搗蒜錘一樣狂點著,憑她的直覺,這件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紫耀堂二話不說,將清麗按在床上,床單和衣服不知在何時都已被換成了新的。他用被子將她包好,用魅惑的語氣說道︰「乖乖睡覺,明天早上朕帶你去看她!」清麗乖乖地閉上眼楮,估計寶寶也累了,母子倆很快就睡著了……
轉天清晨,清麗端坐在屋中等待紫耀堂下朝回來︰「春桃,你干嘛一直抓著我的手?」春桃已經這樣握著清麗的手腕一刻鐘了,就算她不累清麗的胳膊也舉麻了︰「我在給你和小皇子把脈。」夏荷有點看不過去了,開口勸道︰「春桃,娘娘這不是沒事了嗎?把了這麼半天,你也該放心了……」「你懂什麼,」春桃終于釋放了清麗的左手,卻又抓起了她的右手,「這叫萬無一失!」「皇上駕到——」清麗忽然覺得德行的聲音就是天籟之音,而紫耀堂更是她偉大的救世主!趁春桃走神,清麗抽出胳膊就往外跑︰「靈鷲!你快管管你媳婦!她瘋啦……」「蕭!清!麗!」春桃沒了往日的冰山氣息,竟然往外追去,可惜遲了一步,清麗已經跑上了龍輦,而她自己也被靈鷲攬到了懷里……
清麗偷笑著看著鳳翔殿門口的兩人,幸福地依偎在紫耀堂懷里︰「你說他們倆,是不是就快成了?」紫耀堂一愣,是啊,春桃已經二十五了,是個老姑娘了,他一直把他們這樣自私地留在身邊,是不是有些過分?罷了,現在有清兒了︰「哪天給他們挑個吉利日子,成親吧。」「好啊,」清麗還沒參加過別人的婚禮呢,興趣大極了,「我一定要當司儀!幫他們辦一場現代的超豪華級婚禮!」「好,」只要她想,他都答應,「都依你。」說話之間,他們已經抵達了目的地——天牢。
進天牢前,清麗害怕地攥緊了紫耀堂的袖口,上次在避暑山莊的恐怖經歷她還沒忘呢!紫耀堂握住她的小手,吩咐道︰「來人,把這天牢內所有的燈火都給朕點亮!」不一會兒,天牢內硬是被弄得燈火通明,有些被關了數十年的犯人還以為是過年了。二人剛要攜手步入牢內,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在德行耳邊低語了幾句便退下了。德行一躬身,轉報道︰「啟稟皇上,蔣丞相在乾坤殿外求見。」紫耀堂輕蔑地冷哼一聲,這老狐狸,來的真巧︰「讓他等著,朕一會兒再去找他算賬。」「皇上,」清麗覺得有些不合適,畢竟人家是丞相,「這麼做……」紫耀堂一模她的頭,拉著她往牢內溜達,天牢並不像地牢條件那麼差,再加上亮度到位,一點也不嚇人︰「清兒,對于我而言,什麼事都比不上你重要!昨天你沒有呼吸的時候,我幾乎都快崩潰了……」「好啦好啦,我知道!」清麗受不了紫耀堂那肉麻的甜言蜜語,雖然好听,但是在這種地方說,實在是煞風景……
「皇上?皇上您來看臣妾了?臣妾冤枉啊!」不遠處的一間牢房內,傳出蔣倩倩那激動的聲音。紫耀堂和清麗走到牢門前,牢籠內的蔣倩倩沒有了往日的張揚,此刻就像個困獸一般趴在牢籠上。清麗看到她那雙滿是鮮血的手,很明顯是被上了刑︰「你的手……天啊,很疼吧?」「蕭清麗!你少給我假好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蔣倩倩伸手就要撓清麗的臉,紫耀堂拉開清麗躲過一爪,「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這箭絕對不是臣妾放在琴里的!是她!絕對是她搗的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