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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你,所以我願意。
因為是她,所以即使是被利用,也心甘情願。
因為是她,所以即使是只有付出而沒有回報,他也甘之如飴。
因為是她,所以他願意為她撐起一片天。
或許她需要的為她遮風擋雨的不是他孟爾冬,或許她需要的累了想要靠的肩膀不是他的,或許她那疲憊孤獨的心想要靠岸的地方不是他,他也仍然願意,甘願沉淪。
只要她需要,他就在這里,只要她渴望,他就給,只因為,是她。
宣雨的淚終究是壓抑不住滑落下來,她抿著唇,哽咽地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
孟爾冬噗的一笑,胡亂地擦著她的眼淚,取笑著問︰「怎麼,這就被感動了啊?我還有後招沒使出來呢,你讓我有點成就感好不好。」
宣雨听著他的壞笑,破涕而笑,捶他一下,還帶著淚水的眼楮狠狠地剜了他一下。
「又哭又笑,像只花面貓,丑八怪。」孟爾冬吐著舌做著鬼臉,更引得宣雨笑了起來,對他是又捶又捏的。
孟爾冬抓著她的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頭發長了呢。記住,天塌下來都有我撐著,你放心。」
「冬子,謝謝你。」宣雨吸了吸鼻子,抱了一下他,在他肩膀悶悶地道︰「謝謝你一直都在。」
「好啦,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早點睡吧。」孟爾冬拍了拍她的背,微側著頭說道︰「以後,我們可就是明面上的男女朋友關系了,你要對我好點,嗯?」
宣雨掀開被子,靠在床頭上,看著他,忽然問道︰「冬子,你不後悔嗎?」
「後悔啊,以後我可不能隨便的沾花惹草了,為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我後悔極了。」孟爾冬皺著眉撇嘴說道,一臉的苦惱。
宣雨微微一笑,知道他是為了安撫自己才會這樣的漫不經心和故作輕松,不由抓著他的手真誠地道︰「冬子,如果遇著心儀的人,不要顧及我,放心去追,好嗎?答應我。」
孟爾冬看著她良久,重重地點頭,如果這樣她可以沒有那麼深的負罪感,他可以答應她,盡管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一天。
「快睡吧,我先回去了。」他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口,將床頭的台燈扭至適合睡眠的光亮,關了大燈,說道︰「晚安。」
宣雨也累了,很快的就睡了過去,冬子在,她很安心。
又是兩天過去。
宣雨接到李若蘭的電話時,頗有些驚惶和意外,害怕著又是一個像鴻門宴那樣的會面,更害怕听到些她無法接受的話來。
想要拒絕,卻听到她話里的懇求時,終是無法狠下心來答應了她。
趕到李若蘭所說的咖啡店,宣雨毫不意外地看到宣倩柔一臉乖巧地陪著李若蘭說話,那神情,就像個虔誠的小女孩一樣,卻讓宣雨無端地打了個冷顫,想也不想的就要抽身離去。
「姐姐,你來了。」
宣雨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宣倩柔就眼尖地瞧見了她,快步走了上來親熱地挽著她的手。
宣雨下意識地一躲,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明明這個茶餐廳溫暖如春,可因為宣倩柔的靠近,她竟覺得溫度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不要踫我。」她低聲地斥了一聲。
宣倩柔十分無辜,眨了眨如晨星般的大眼楮,精致的臉蛋垮了下來,委屈地道︰「姐姐,你怪我那天在你公司讓你難堪了?我也是害怕了,著急了,兩姐妹搶一個男人,傳出去多難听啊姐姐,所以,你別怪我好嗎?」
「閉嘴。」宣雨離她一步,雙眸冒著火焰,冷道︰「宣倩柔,你讓我惡心。」
宣倩柔不怒反笑,笑得十分古怪地道︰「姐姐你忘了,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呢。」
宣雨一愣,正要問她什麼意思,那邊的李若蘭已經站了起來朝她們揮手了。
宣倩柔也已經優雅地轉身,十分淑女地朝李若蘭走去。
宣雨看著她的背影,秀氣的眉擰了起來,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又要反咬自己一口嗎?也是,顛倒是非就是她的強項,呵。
「小雨,怎麼又瘦了?」李若蘭親自將一塊西多士涂上花生醬,遞給宣雨,憐惜地問。
「謝謝阿姨。」宣雨接了過來,看見她身旁的幾個名牌袋子,笑著道︰「逛街了嗎?」
「噢,是小柔這孩子,說是聖誕節快到了,加上她又要開演奏會,就拉著我出來逛了幾圈,說是提前送我們聖誕禮物。」李若蘭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幾個袋子,又道︰「逛累了,就過來這歇腳,小柔說叫上你一起喝茶,非得要我打電話。我就想著啊,你也有十幾年沒跟阿姨喝茶了,不會阻礙你吧?」
「沒事,我也是閑著。」宣雨咬了一口西多士,努力的讓自己不去看宣倩柔的眼楮,盡管她的那雙眸子如X光機一樣緊緊瞪著自己。
「媽媽,我是怕我打電話姐姐不來啊,所以才麻煩您嘛。」宣倩柔捂著嘴輕笑,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姐姐怕了我呢。」
宣雨一愣,微垂著眼簾,媽媽?倒是自動的去了那個風性了,是在提醒著自己嗎?真是惡心呢。
李若蘭嗔怪地啐了一聲,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就你想的多,你姐姐才沒你想的那麼小氣,是吧,小雨?」
宣雨訕笑一下,不語,口里的西多士變得難以下咽,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離去。
李若蘭見此也有些尷尬,這兩個女人都和自己的兒子有關聯,她忽然覺得,這樣的見面,好像是一場笑話似的,多此一舉。
「媽媽,我的演奏會你和爸爸會來的吧?我已經留了貴賓座位。」宣倩柔拿起一壺茶替李若蘭續了茶水,又笑著對宣雨說道︰「姐姐也一起來吧,我也想讓姐姐看看我這些年的努力呢。」
宣雨擱下吃了一半的西多士,優雅地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後說道︰「對不起,我不喜歡鋼琴,也沒有這樣的藝術細胞,你留著邀請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