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05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點,沒有走的楚三妹是被楊夢棋是留了下來一起吃飯。林子默是看見楚寒露這一位三姐的臉,本打算吃兩碗飯,也變得少吃一碗了。自己定然是過不了心靈美才是真的美的關口。最讓他受不了的事情,莫過于楚三妹是一邊吃飯,一邊流淚的聲討孫俊。林子默是沒有瞧出楊夢棋和楚寒露有一絲一毫的反感,而是加入到了她的陣營中勸慰她。他是覺得自己不能再多說,要不然就成了孫俊的幫凶。
很有正義感的楚寒露是要伸張正義道︰「子默哥,你一定不能放過那一只大壞蛋。你瞧他把我姐姐都氣成什麼樣子了?我是沒有瞧出三姐有那一點兒不好?」
沒有多少食欲的林子默是讓紀小娟給自己盛了一碗雞湯放在桌面上,想要盡快處理掉道︰「你三姐的心意是如何?非要孫俊迎娶她,還是要我收拾你們口中的薄情寡義郎?」
早就和他商量好的楊夢棋是面帶笑容的對楚三妹道︰「楚家姐姐,你盡管放寬心,說出你的意思。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和寒露都會都支持你。」
楚三妹是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林子默,欲言又止。坐在她左手旁邊的楊夢棋是瞧出了她不好意思,于是向自己的相公是使了一個眼色。心領神會的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起身離去。對于女孩子們這一類私密話,自己還是能回避就回避為好。
看見林子默是已經離開的楚三妹,小聲小氣的說出了身為女孩子的小心思。雖然她是長的不好看,但是依然夢想嫁給外表好看一些的男子。見過了孫俊的她是相當的滿意,于是一門心思的想要他成為自己的夫君。她是不奢求能嫁于和林子默是一個等級的帥哥,便把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了孫俊的身上。在問題上,男人和女人是沒有本質的區別。
在楚三妹看來,已是有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那就只差兩人拜堂成親。自己的夢想是即將就要變成現實,所以她很是激動,便舍不得放棄。即使孫俊不喜歡自己,鐵了心的她是要嫁給他。楚三妹之所以獨自跑到自己小妹這里來就是為了尋求支持和幫助。自己是相信林子默站出來的結果,定然會讓孫俊是娶了她,畢竟平南縣內還是沒有人敢駁他的面子。
來到北房是剛剛坐下的林子默,耷拉起腦袋準備想事情,而看見他沒有喝到雞湯的紀小娟是跑去廚房,再盛了一碗給他送了進來。放下雞湯的她是站在了他的旁邊,等候他喝完。感覺她很是有心的林子默,沒有讓她站,而是要她坐下。既沒有推辭又沒有感到不安的紀小娟是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含笑的看著他。
「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沒有急于喝雞湯的林子默是想找她說一會兒道。
紀小娟是趕緊擺了兩下手,害羞道︰「沒有。我只是覺得老爺和其他當老爺的人不太一樣。」
饒有興趣的林子默是和善的笑問道︰「你到是說一說,我和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聳了一下肩膀的紀小娟是想了一下道︰「我既說不好又說不上來,但感覺老爺就是與眾不同。」
林子默是肯定不會說出自己是從未來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人。他說出來的結果就兩種,要麼她會認為自己得了失心瘋,要麼就是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所說的話。林子默是知道其中的許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準確而言,他是根本就說不清楚。
林子默是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這一個和楚寒露差不多大的小丫頭。紀小娟的容貌和身段雖不及自己妻妾,但她所流露出的氣質是有獨特之處。她不認生和開朗的性格,讓他是印象深刻。自己和她聊天是瞞有意思,畢竟她給他講述了關于瑤人的故事。
感覺到新奇的林子默是很快就被紀小娟的口述所吸引道︰「你們那里是應該很有趣的地方。這個世道要是太平下來,而我得了空閑,定然要去你的老家逛一下。」
最讓紀小娟開心的事情就是他沒有歧視過自己瑤人的身份,于是想要問一個究竟道︰「你們漢人總是瞧不起我們瑤人,說我們是蠻子,住的地方是方外之地。朝廷對我們表現出的態度總是不大友善。而老爺是為何不像其他漢人一樣呢?」
早就沒有種族歧視和血統論思維的林子默是呵呵一笑道︰「漢人和瑤人,有本質區別嗎?我們都要吃飯,喝水,睡覺等等。你和我身上流得血還不是一樣的顏色。」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歧視和欺負我們呢?」紀小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
關于她所提出的問題,林子默是真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的解釋,畢竟實在是太復雜。族群之間的各種糾葛和矛盾,不是一時所形成,而是經過了漫長的歷史歲月所沉積下來的。自己所生活的二十一世紀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就更不要提這里還是落後于現代文明的明朝。
端起雞湯的林子默是只顧喝湯,而沒有去直接解開紀小娟的疑惑。實際上,他知道純漢人的血統是早就不復存在。即使是拋開元朝,清朝不提,漢人中的帝王和英雄們里面是不乏具有外族血統的人存在。不想繼續談這種復雜性問題的他是喝完了雞湯,就把話題是重新引到了輕松和愉快上面。兩人是聊得很投機,時常發出歡笑聲。
知曉了楚三妹心思的楊夢棋是看見天色已晚,于是便把她留了下來,想讓她們姐妹兩人好好地敘一敘。起身離開飯廳的楊夢棋是要把這一個事情告訴給林子默,畢竟需要他出面來處理。她的人還沒有走進北房,就听見了自己相公和紀小娟的歡樂聲。沒有多想的楊夢棋是以正常速度走了進去。看見她來的紀小娟是急忙站了起來,拿起那一只空碗,朝她施一個禮就低頭跑開了。多少有一些明白的紀小娟是生怕大夫人見怪。
沒有做虧心事情的林子默是心懷坦蕩的淺笑道︰「你們女孩子的私房話,說完了?」
徐徐朝他走了過去的楊夢棋是坐了下來,沒有拐彎抹角道︰「楚三妹的意思還是要嫁給孫俊。」
林子默是帶有自嘲的腔調道︰「我這個平南縣的縣太爺也要干出這拉郎配的事情。」
楊夢棋是沒有和他繼續在楚三妹和孫俊的問題上面糾纏,而是把話題直接引到了紀小娟的身上道︰「相公要是喜歡那一個小丫頭,干脆就把她收入房中好了。」
林子默是拉起她那一雙白皙的雙手,微笑道︰「多謝娘子美意。不過,我實在不想再娶親。有你和楚寒露在我的身邊,已經足夠了。剛才,我只是和她閑聊而已。」
楊夢棋是還想開口繼續說關于把紀小娟收為他第三房的事情,卻被自己的相公阻止住。她是出于真心實意,但能听到林子默是不想再娶的話語,著實心里開心的很。站在她身後的采月是完完全全地松了一口氣,畢竟她可不想見到紀小娟成為三夫人。
林子默是把采月給打發出去之後就橫抱起了楊夢棋,壞壞地笑道︰「娘子,我們還是上床休息要緊。今夜,為夫會好好地疼愛你的。」
楊夢棋是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所指,學起楚寒露的腔調,羞赧道︰「大壞蛋。」
吹滅蠟燭的林子默是呵呵地發笑,然後不急不慢的走到床前把她放了下來。片刻之後,夫妻二人就應了紅羅帳里有戲,鴛鴦枕上雙棲的詩句。
……
經過一夜深思熟慮的孫俊是終于開了竅。他是認定娶楚三妹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而是一樁大好事。自己真要是硬挺下去就實在劃不來,畢竟他們兩人成了親,不代表自己不可以納妾,或者跑去青樓尋找稱心如意的姑娘。
生怕雞飛蛋打的孫俊和他爹是一起主動去楚家登門道歉和詳談婚事。楚家夫妻看見這一個小子是變化的如此之快而深感意外。雖然楚大和楚韓氏是好好地罵了他一通,但是依舊同意了兩家之間的這一樁婚事。楚家人的面子是爭了回來又撈到了里子,心情是不會再壞。
沒有見到自己未婚妻子的孫俊得知楚三妹是在林子默的家里過了一夜,便起身辭別楚家老夫妻而去找尋她。孫俊是實實在在地意識到了楚家和林家的關系非同一般,要不然楚三妹是不能在知縣老爺家過夜的。走在路上的他,內心是油然而生出對自己老爹的佩服,相信了那一句︰姜還是老的辣。自己只要成了縣太爺的姐夫,那就趟平南縣如平地一般。
想好又想好的孫俊,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走起路來更是感覺飄飄然。觀念是已經轉變的他,不再覺得楚三妹長的丑,而是一個寶。來到了林府大門前的他是表明了身份和說明了來意,方才得以進入。而剛一步入林府的孫俊,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自己的丑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