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5
詛咒發誓的周龍,自是不敢欺騙林子默,畢竟自己的一只腳已經踩進了鬼門關。藏寶地點仍舊在二龍山,使得林子默是沒有急于去挖寶,而是先要把山賊余孽統統地誅殺掉才方便自己去。沒有打算繼續再折磨周龍的他,善心大發的先讓其過一小段稍微舒心的日子。等到自己得到了那一筆財富,再送周龍去地獄和他那一幫子山賊弟兄們團聚。
孫六斤和山賊老五在毛用的陪同之下,待在桂平城是又過了兩天紙醉金迷的生活,然後才依依不舍的返回二龍山。兩人是感覺到前半生真有一種白活的感覺。他們總結出來的一條心得體會便是做什麼行當都沒有做官愜意。
沒有急于結果他們的林子默是本打算在過十天半個月,誆騙他們二人說是旨意到,然後再行約定時間和地點走一走必要的程序,以此來徹底解除他們的疑心。讓他完全沒有料想到,兩人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帶領眾嘍下山,以表示對朝廷的忠心不二。自己清楚促使他們利令智昏的決定,便是城內**的生活享受起到了催化作用,畢竟孫六斤和山賊老五都是苦出身,自然是抵擋不住糖衣炮彈的進攻。
既然他們如此有心,那麼林子默是順水推舟,佯裝出誠心誠意接納的意思,並且非要二人和他們的部眾一起住進桂平城中。他如此做的目的,仍舊是為了消除他們最後那一點兒疑心,便于自己最後行事。自己的計劃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所以不能出現半點兒差錯,導致功虧一簣。雙方約定三日以後,城外十里亭會面。到時候是不見不散的林子默,除了親自迎接他們以外,還會特意犒賞一下他們及其部眾,以示自己對他們的重視。
三日之期一到,點齊眾山賊嘍的孫六斤是要發火燒山寨,而被山賊老五突然阻止道︰「我們這一下山,萬一事情有變,且不無家可回。以我看來,這山寨還是不要燒為好。我們還是留下一些人看守這里,直到朝廷招安的任命到,再燒掉這里的一切不遲。」
沒有听進去的孫六斤,呵呵發笑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如果朝廷招安一事是假,你和我先前還能活著回來嗎?小心和謹慎是應該,但是過于便不好。既然林子默是如此誠心誠意的待你我,那麼我們要是不表現出歸順朝廷的誠意,恐怕日後會遭人非議說我們不是真心歸附。留下這山寨,便是留下了他人日後攻擊你我兄弟二人口中的把柄。所以,山寨是千萬不能留下,一把火燒干淨,就可斷了他人非議的口實。」
幾乎被說服的山賊老五,若有所思的一番,便哈哈一笑道︰「我一直認為你是有勇無謀。如今看來,你是有勇有謀。我本還想和你爭一下千戶的位置。現在,沒有任何可說的。千戶的官位是你的,而我心甘情願的要著副千戶的官位。」
孫六斤是拍了拍他的肩頭,心情極好的微笑道︰「我們兄弟二人只要齊心合力,日後定會加官進爵,飛黃騰達。千戶,副千戶的官位,不會是你我的終點。」
模著自己下巴胡子的山賊老五是自滿得意,憧憬著未來一帆風順的日子,而孫六斤是直接下令放火燒了山寨。二,三十個小嘍,用手中的火把點燃了他們山寨的各處。只見一盞茶的工夫,熊熊烈火是騰空而起。沒有一絲留戀的孫六斤和山賊老五是率領三百多山賊全部下了二龍山。他們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便朝十里亭而來。
早就在十里亭等他們的林子默,事先讓趙文軒軍中的精銳化妝成壯漢運來了豬羊牲口,上等的干柴,還有摻進了蒙汗藥的刀子燒等等。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先行麻翻這三百多人再說。為了保險起見,自己還命趙文軒是親自帶領士卒,埋伏于十里亭四面的密林深處,只待自己得手,看見信號,便殺將出來。
負手而立的林子默,遙望著孫六斤等人的必經之路,期盼能一舉徹底解決三大惡中的第二惡。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孫六斤和山賊老五,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自己看見這一群人的出現,使得忐忑的心是放了下來,而臉上的笑容是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來。等到他們二人走近以後,林子默是同兩人相互的寒暄和客套了一番。
「林知府是在太過于客氣了。」孫六斤是瞧見附近的豬羊牲口等犒賞他們的食物道。
早就計劃好的林子默,幾乎是照本宣科的高聲道︰「本府想必你們一路走來,定然是渴了,餓了,那麼便殺豬宰羊,吃飽喝足再行入桂平城。」
他的話是剛一說完,便贏得了山賊們的一片歡呼之聲,然後小嘍們是紛紛地動起手。孫六斤和山賊老五瞧見林子默是既沒有帶兵馬,又沒有帶過多人而來,便完全相信起來。兩人看見手下們這一派歡喜的景象,內心里面很是得意,認定當初的選擇是無比的正確。林子默是把他們兩人請入了十里亭內坐下,先是來了一番「推心置月復」的敘談。連連點頭的他們,自然是稱是,一度提出要和他結拜為異姓兄弟。
沒有一口拒絕的林子默,一面是虛以委蛇,一面是笑容燦爛不改道︰「今日,我是為兩位接風洗塵,不便行結拜之大禮。擇日,我去半山寺叫來他們的主持,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再行結拜不晚。就是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沒有問題,我們都听林大人的。」笑容滿臉的孫六斤和山賊老五是相當有默契道。
「我們都是自己人,又快是自家兄弟,而你們要是左一口林大人,右一口林知府,且不見外?」沒有成功之前的林子默是沒有放松,依舊是繼續糊弄兩人道︰「你們只需叫我林子默即可。今後,我們將會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生死兄弟。」
孫六斤和山賊老五的情緒極高,已經開始出現找不到北的錯覺。林子默是瞧見三百多席地而坐的山賊都已經吃喝起來,便命人把特意為他們準備的好酒好菜一並端了上來。
「兩位哥哥,你們是知道子默不勝酒力,所以不能如同你們那樣喝酒。」舉起酒杯的林子默是喝完一杯酒道︰「你們能喝多少便喝多少,自便即可。」
自恃酒量大的孫六斤是呵呵一笑道︰「賢弟,雖然你的酒量淺,但還是需要多加練習。男人不喝酒,且不妄自在這人世間走上一遭。」
「你還是不要強迫他,還是我們哥兩喝吧!」有意為林子默是解圍的山賊老五,雙手抓起整整一壇子酒,面對孫六斤,微笑道︰「論酒量,我可不輸給你。」
不認輸的孫六斤是完全不認同他的說法,便同樣是抓起一壇子酒,信誓旦旦道︰「由林賢弟在這里作證,讓我們一分高下。免得你輸了,日後不認賬。」
話音剛落的他是仰面而喝,而不甘落後的山賊老五,同樣是暢飲起來。坐在旁邊是氣定神閑的林子默,看見如此好的發展勢頭,著實還有一點兒出乎自己的預料。他朝旁邊人使了一個眼色,意在讓他去告之自己的人,應該拼命的去勸說小嘍們喝酒。
林子默是為了把戲做的逼真,事先沒有告訴自己人,酒中混合了蒙汗藥,而只是用軍令的方式命令他們去拼酒。他知道酒水中是蒙汗藥,又不是毒藥。即便自己的人喝倒下,完全無所謂,目的只有一個,便是不讓山賊們起疑心。
歡聲,笑語,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山賊們中沒有一人意識到危機是一步步地逼近他們。他們除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外,只剩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幻想了。
「嗯……這酒怎麼這麼帶勁?」孫六斤是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昏道。
「說你的酒量不如我,還逞能。」暫時放下酒壇的山賊老五是得意洋洋道︰「看吧,一壇子酒還沒有喝完,你就不行了。我們要是再喝下去,恐怕你就得躺著進城去。」
「胡扯,老子是喝的猛,而你是娘們兒一樣,小口小口的抿。」不服輸的孫六斤,罵罵咧咧道︰「有種的,我們繼續喝。誰先喝完這一壇子酒,便算誰贏。」
瞧見蒙汗藥起到效果的林子默,偽善的笑容依舊的插話進來勸阻道︰「兩位哥哥,這可是上好的燒刀子。我勸你們還要少喝一些為好。這酒勁頭大,而且還容易上頭。」
執迷不悟的孫六斤和山賊老五,一門心思想要分個輸贏,所以壓根兒就听不進去他說的話。林子默是知道二人目前的狀態,听不進去任何人的勸言。如果他們要是真把自己的話給听進去,搞不好還有露餡兒的可能。坐在石凳上面的他,沒有再多說,而是順便環視了一番亭子外面的情形,發覺已經有少量山賊被蒙汗藥給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