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床上,胡晨陽心神不安,越發惦記著睡在隔壁的喬樹軍。
又有些自嘲︰不久前,自己還不知道與喬樹軍的關系會如何發展。如今,都已經住進了喬家,與喬樹軍一牆之隔,卻又不滿足了。
難不成真想在喬光榮夫婦眼皮底下干點什麼?
伍冬妮沖喬樹軍說的「你還沒過門哩。」其實不也是說給他听的?
折磨人啊。
睡不著,胡晨陽忽然就想起了練功。
對嘛,難怪睡不著,沒練功嘛!
胡晨陽趕緊起來,很是認真地練了一遍。然後,又嘗試著「發氣」。
前不久,胡晨陽陪齊斌上老君觀答謝玄青道長,胡晨陽也是興之所至,問了玄青道長一個問題︰「我可不可以像您一樣,也能發放外氣啊?」
玄青道長答道︰「只要你有了這個念想,就可以了。」
這個回答有點「玄」,胡晨陽卻听懂了︰只要他有了治病救人的「念想」,也是可以的。
玄青道長讓胡晨陽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後,雙掌貼在他背上,就在這一瞬間,頓時感覺有「熱流」進入體內,很是舒服。
然後,玄青道長向他傳授了「發氣」的方法,其實也不神秘,就是在原來的「心法」的基礎上,將「氣」調動至雙掌,然後再加一個意念,氣就「發」出去了。
然後,玄青道長讓胡晨陽試著在他身上「發氣」。
玄青道長點點頭︰「成了。就是不太明顯。」
這是胡晨陽第一次嘗試「發氣」,不明顯也是正常的。
玄青道長認真叮囑他︰「你現在還不能和我比,要量力而為。真要遇到危重病人,你還不行,不可逞強。」
胡晨陽心頭一凜︰「我記住了。」
今晚,胡晨陽睡不著,就反復嘗試著「發氣」,直到後來困得不行,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還是喬樹軍使勁拍著房門,把他叫醒的。
其實,喬樹軍昨晚也是碾轉難眠,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伍冬妮早上還真仔細觀察了女兒,見她神態、步行都一如往常,內心很是滿意,連帶著對胡晨陽也很是滿意。
胡晨陽洗漱完畢,伍冬妮、喬樹軍都在餐桌前等他,喬光榮則不在。
胡晨陽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睡過頭了。」
喬樹軍道︰「叫都叫不醒啊?」
伍冬妮道︰「第一天,不習慣,今天就好了。」
胡晨陽道︰「媽,今天我想回去了,想帶樹軍回家見我父母。」
伍冬妮道︰「哦,那是應該的。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登記?」
胡晨陽道︰「證明我都開好了。」
伍冬妮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又問喬樹軍︰「你呢?」
喬樹軍紅著臉說︰「那我今天去開證明吧?」
伍冬妮道︰「趕緊去啊,再過幾天,就是2000年了,還想拖到下個世紀去啊?」
吃完早餐,喬樹軍去單位開證明了,伍冬妮則與胡晨陽聊天。
伍冬妮道︰「晨陽,昨天樹軍她爸跟你說了些我們伍家的事,你沒有嚇著吧?」
胡晨陽道︰「沒有。我能理解,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哦,應該怎麼做?」
「總的來說,就是爸說的︰老老實實做人,清清白白做官,就是不做官也沒什麼了不起。」
「恩。晨陽,伍家人作事算是比較低調的,但是也沒怕過誰。伍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明白我們的意思嗎?」
「明白,該硬的時候就要硬。」
「對嘍!」
伍家的事,胡晨陽知道的不多,喬樹軍、伍青青都提醒過胡晨陽,有些事不要問。而胡晨陽當過多年的秘書,也懂得「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
伍冬妮對胡晨陽所表現出的沉穩,還是很滿意的。
伍冬妮想了一下,道︰「馮定國這個人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當年的‘馮伍兵團’,馮就是馮定國,伍就是伍成鑄。」
「恩,馮家與伍家,有半個多世紀的交情,青兒就是嫁給了馮家的孫子馮正平,二人性格合不來,感情不好,又不能離婚,很痛苦。青兒索性遠離京城,呆在贛源,不想回去了。」
胡晨陽道︰「我听樹軍說過。」
伍冬妮道︰「更糟糕的是,馮家還有一個孫子,叫馮正霖,是馮家最看重的孫子,馮正霖一直在追求樹軍。你和樹軍的事,馮家肯定是不高興的。」
胡晨陽听了頭都有些大︰「這麼復雜啊?」
「是有些復雜」,伍冬妮道,「有些事,想想我都有些頭痛。」
隨後,伍冬妮把有關馮、伍二家的情況差不多都告訴了胡晨陽。
胡晨陽越听越心驚︰天!馮、伍二家背後還有這麼多故事,還牽扯到了高層的權力角逐。
馮家勢大,伍家勢單,這是明擺著的,然而,伍家卻下了決心要與馮家分道揚鑣。
胡晨陽對伍家長輩們真是充滿了敬意!
胡晨陽今天上午從伍冬妮嘴里听到的東西,比他從各種渠道看到、听到的關于紅色家族的傳聞都要更多、更真實。
馮家有野心,馮家的野心又集中維系在二個人身上︰馮家第二代的馮建初,第三代的馮正霖。
而這個馮正霖,多年來一直在追求喬樹軍。如今,樹軍要嫁給他胡晨陽了,馮家人會不會恨之入骨?
仿佛是看出了胡晨陽的心思,伍冬妮望著胡晨陽,問道︰「你算是搶了馮正霖的心上人了,你怕不怕啊?」
「不怕。」
「不怕就好。」
胡晨陽道︰「凡事都有個天理。再說,他們馮家人為了成就自己的‘大業’,肯定是要千方百計拉攏各方勢力的,不會因小失大。如果馮家人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還混什麼?」
伍冬妮笑了︰「你倒是想得開。」
在伍冬妮面前,胡晨陽比之在喬光榮面前,要更放得開,談吐也更有自信,這時候,他的文化底蘊就顯示出來了,听得伍冬妮是又驚又喜。
還真應了那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既然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伍冬妮還告訴胡晨陽︰伍成鑄當年的部下,目前在政界、軍界還有影響力的是那些人,他們的後代中那些人算是「有出息」的,如今在那些地方、那些部門工作。
這些,可以說是伍家的「關系網」,也是巨大的政治資源。
當然,伍家同樣也是人家的資源。
這些,只需伍冬妮交待一遍,胡晨陽就都記住了。
伍冬妮還有些不信︰「你真記住了?」
胡晨陽點點頭,把伍冬妮剛才提到的那些關系又復述了一遍。
伍冬妮驚異之余,連聲道︰「好,好。」
不過,胡晨陽腦子還是有些亂了,所謂「剪不斷,理還亂」,有些事需要慢慢理清。
……
胡晨陽與喬樹軍是在街道辦的結婚登記。
這時候胡晨陽才確信,喬樹軍是比他大一點,叫了她那麼久的「姐」,倒也沒叫錯。
走出街道,胡晨陽問道︰「東祥金店在哪?」
「東祥金店」的老板叫李祥燕,因為在新峽縣開了個典當行,跟胡晨陽很熟。胡晨陽這時候說要去「東祥金店」,顯然是想選購鑽戒什麼的。
喬樹軍卻道︰「不去。我不喜歡戒指、項鏈、耳環什麼的,從來不戴,真的。」
胡晨陽道︰「總要有個信物吧?」
喬樹軍笑道︰「信物?你給我的每一封信,都是信物。」
這話讓胡晨陽很感動,不知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胡晨陽掏出手機,是伍青青打來的。
伍青青道︰「你們登記好了沒有啊?」
胡晨陽看看喬樹軍,把電話給了喬樹軍。
喬樹軍「喂」了一聲。
伍青青道︰「樹軍,你怎麼不開手機啊?」
喬樹軍道︰「我又不是總經理,沒這習慣。」
伍青青道︰「登記好了沒有?」
喬樹軍「恩」了一聲︰「好了。」
「我在別墅等你們。」
掛了電話,喬樹軍道︰「去別墅。」
胡晨陽有些意外,轉念一想,有些明白了,感慨道︰「表姐真是好人啊。」
喬樹軍紅著臉說︰「開你的車吧!」
到達別墅時,伍青青正與一個中年麗人在交談。相互介紹了一下,才知道這女人叫駱衛紅,是贛源省女企業家協會的副會長。
駱衛紅告辭以後,伍青青道︰「晨陽,上次我跟你說過,這個別墅區是一個女人開發的,那個女人就是駱衛紅。」
「哦。」
「還有,駱衛紅是汪國本的情婦。」
胡晨陽大吃一驚︰「啊?」
伍青青道︰「啊什麼?你以為汪國本是什麼聖人啊?」
胡晨陽看看喬樹軍。
喬樹軍道︰「看我干什麼?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伍青青道︰「要我說,有些事還是知道的好。」
胡晨陽道︰「你們倆說得都對!」
姐妹倆一愣,幾乎同時說︰「還是你說得對!」
三人大笑。
伍青青道︰「行了,抓緊時間過你們的二人世界。我走了。」
說罷,急急地走了。
別墅很大,房間也多,卻只有伍青青的臥室才有一張床。上次,胡晨陽曾經來過這個別墅,晚上,是在沙發上對付了半宿。
今天,二人是要在伍青青的床上完成「第一次」了?
喬樹軍很是緊張,為了緩解內心的緊張,打開了電視。
「二人世界?」胡晨陽裝作白痴的樣子,「什麼叫二人世界啊?」
喬樹軍一笑,沒搭理他。
胡晨陽從喬樹軍手中拿過搖控器,把電視關了,抱住喬樹軍,就勢一推,二人就倒在了床上。喬樹軍緊閉雙眼,臉上的紅雲卻暴露了內心的緊張,還有……渴望。
胡晨陽是「過來人」,深知「節奏」的重要。因此,他很是小心地親吻著喬樹軍的嘴唇,又小心地將舌頭伸進她嘴里,吻著吻著,喬樹軍突然就主動地含住了他的舌尖,大口吞咽著因熱吻而產生的津液,這一來,胡晨陽反而亂了「節奏「了……
後來,喬樹軍喃喃地吐出一個字︰「熱!」
胡晨陽也渾身躁熱,有些急促地說︰「我要進去了?」
喬樹軍沒有回答,環抱在他身後的手卻是用力一緊!
胡晨陽得此鼓勵,心下大喜,小心地尋找著入口,在濕潤溫熱處試著頂了一下。
喬樹軍頓時有了反應,眉頭一皺。
胡晨陽稍一遲疑,還是堅決地進去了!
「哎喲!」喬樹軍痛得喊出了聲!
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胡晨陽沒有亂動,而是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頸部、耳垂、額頭、秀發……
喬樹軍經歷了最初的痛楚,開始感覺到體內的充盈,緊夾著的雙腿動彈了一下,真的沒有剛才痛了。
這一動,胡晨陽如同收到了「指令」,開始沖撞,而喬樹軍在胡晨陽的沖撞之下,很快迷失了自己,早已不懂得什麼叫「配合」,到後來,實在沒了力氣,嘴里喃喃道︰「熱,熱死了。」
……
激情過後的胡晨陽腦子一片清明,神清氣爽。
喬樹軍則好象「暈」過去了。
胡晨陽就有些愧疚,親吻了喬樹軍緊閉的雙眼,道︰「樹軍,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好象是在自責剛才的動作太激烈,其實也是在請求她的原諒︰她是處子之身,而他卻是「過來人」。
喬樹軍依然閉著眼,身子卻轉向了胡晨陽,手模索著將胡晨陽的頭抱住了,拉向自己,道︰「親我的眼楮,好舒服哦。」
胡晨陽大喜,一遍遍地親吻著喬樹軍的眼楮……
喬樹軍顯然是很舒服,後來還讓胡晨陽也閉上眼楮,親吻了他。
果然,真的很舒服!
後來,這個相互親吻眼楮的動作,成為二人日後的「保留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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