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呂笛一句話說出,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似大得異乎尋常,不禁一凜︰「我為何要這麼大聲說話,難道我已對此人心生恐懼?這怎麼可能?」
只听青年道︰「沒人敢在我面前自稱槍法第一,絕沒有人。」
語音聲調說不出的冷傲自信。
呂笛的眼楮已放光︰「哦,難道你竟也使槍?」
青年︰「我當然使槍,否則又何須找你?」
呂笛︰「你要向我挑戰?」
青年︰「不是挑戰,只是想殺你,你這種人還沒有需我挑戰的資格。」
呂笛狂笑︰「我沒有資格?你可知道我是誰?」
青年︰「我說過,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麼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從這刻開始,你已是個死人。」
呂笛狂吼︰「拔你的槍!」
青年仍舊冷靜如常︰「槍早已在。」
呂笛︰「槍在何處?」
青年︰「在心中,我心中既有槍,則無處不是槍。」
呂笛︰「心槍又豈能傷人?」
青年︰「你錯了,心槍非但能傷人,還能殺人。」
呂笛︰「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殺我?」
青年︰「你會的,我保證你一定會看到,只不過這必是最後一次。」
無語,呂笛不再說話,瞳孔收縮,眼楮已眯起。
當他眼楮眯起的時候,背後的碧磷蟒蛇又復顯現。
同一時間,眾人也發現,在那青年身周,亦有隱隱青芒升騰而起。
???
決戰在即。
眾人不自禁重行後退一步。
就連麗清綸和項飛雲亦往後退開。
麗清綸看著眼前這兩人,美麗的眼眸中抑制不住有興奮的光芒閃動︰「飛雲以為這年輕人如何?」
「很好,很可怕。」項飛雲輕輕道。
「不錯,」麗清綸同意,「這年輕人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東西,的確很特殊,我方才進店之時,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能感覺到。卻不知兩人這一戰結果會如何?」
「我想,不到最後,沒有人能知道。」項飛雲平靜地道,「這青年雖似神秘莫測,但呂笛的實力只有在你我之上,絕對不容小覷。」
麗清綸笑道︰「不知怎地,我有種感覺,這人一定會贏,也許是他那種冷傲和自信感染了我。」抬臂一掠長發,再行吟吟笑道︰「飛雲可否知道,你這樣子和人家說話時讓清綸感到很是親切。」
項飛雲立時語塞,半晌道︰「麗姐請不要這樣好嗎?」
麗清綸望著他的眼楮,似要一直望進他心底深處,好半天這才柔聲說道︰「飛雲呀,為何面對清綸,總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呢?清綸絕不相信你對人家會毫無感覺。」
項飛雲嘆息一聲,轉過話題道︰「咱們還是先行用心觀戰吧。」
???
蛇動,呂笛身子背後的碧磷蟒蛇忽然一下子就動了。
迅如飛電,疾噬而前。
然後呂笛出槍,蛇形槍一展,就如一道霹靂穿過閃電而去。
好快、好迅、好速的一槍。
極凌、極厲、極詭、極異。
這一槍本是標刺青年人咽喉,但槍到途中三分之一處,呂笛的身子猛然一扭。
然後整個人忽然「錯裂」、自腰際齊齊「斷開」。
斷開的上身斜往左側,槍勢由下而上,直挑青年右肩。
蛇芯狂吐。
青年不動,手中亦無槍。
這時呂笛銀槍已至途中三分之二處。
蛇形槍再突然自中炸開。
槍身一分為二,前槍不變,仍取青年人肩頭,後槍改而向下,標刺青年小月復。
瞬間兩槍已距青年人身體不足半尺。
好毒辣、好詭異的一槍。
???
這時際青年人的身體動了,並沒有躲避,而是進前,迎上。
身子一閃,已然欺近,抬手出槍。
竟絲毫不去理會對方的攻勢。
這一下即連麗清綸亦不由驚呼。
呂笛的槍不但詭而且快。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要與呂笛比速度都無異是在找死。
何況這少年還是後發。
自麗清綸眼中看來,幾乎已沒有人能比呂笛的槍更快。
至多也不過同樣速度而已。
但等及看到這青年人出手,她才真正見識到什麼是快。
這青年在欺身而進的同時間抬手、出槍。
紅光一閃,滿室驚艷。
他手中本無槍。
可是隨著他的手揮出,槍就已在掌中顯現。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柄槍,竟可以隨意掌握?
好紅好艷的一柄槍。
好靚好麗的一柄槍。
靚麗紅槍。
紅槍只一瞬,驚雷響千秋。
這青年人一槍標出,空中立刻就綻出了一朵燦麗的花。
晶葉玲瓏,紅玉浮動。
花開。
花開開。
花開開就要謝了。
花謝的同時血已濺了出來。
血濺出的時候就有人慘嘶著飛跌而出。
飛!
飛飛飛飛飛飛飛!
跌!
一邊飛跌一邊噴血。
靚麗多情槍,搖曳開謝花。
呂笛一路飛出數丈,然後撞上牆壁,這才頓然落下。
落下時他的手中已無槍。
執槍的右手這時卻已捂上自己的咽喉。
可是指縫間還是有鮮血不住汩汩流出。
「多情槍!」呂笛狂嘶,「你掌中所使的莫非就是浪子神槍燕青青的多情槍?」
「是的。」青年頓住身形,冷冷道,「所以你不必太難過,你能死在多情槍下其實一點也不冤。」
「不錯。」呂笛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慘笑道,「多情槍下從不殺無名之輩,我能死在此槍之下,實在不冤。」
然後嘶聲呼道︰「多情槍,多情槍,二十年後多情槍終于驚現人間,好!好!好!」連說得三個「好」字,突又轉目項飛雲,「多情槍既已驚現江湖,你的死期只怕也已不遠……」「了」還未說出,就已倒地氣絕。
青年人看著他的尸體冷冷道︰「忘了告訴你,你是迄今為止,死在此槍之下的第七人,你若泉下有知,也足當自豪。」
他猶在說著話,突聞眾人一聲驚呼,跟著背後冷風颯然,一件兵器已無聲掩至。
只憑兵刃破風來勢,已可斷定,此人武功絕不在呂笛之下。
青年驟然遇襲,神色不變,並不轉身,口中冷哼一聲,身子忽然向後急退。
竟是向著敵人突襲而來的兵器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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