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瀾,江承雨雙手被人綁起,看著邪笑朝他們走來的山賊頭子,心如死灰。
江承雨神情憂傷的仰頭望著藍天,似乎看到花無心那張燦爛如陽光般的笑臉,心里滿是苦澀,無心,看來,我們注定是無緣的。
「無心,只要她沒事就好。」
身旁的水千瀾聲音輕輕的傳來,江承雨听著嘴角微微一笑,眸光幽幽,水千瀾,他是真的愛無心呢,在自己跟無心之間做了選擇,他選了無心,而他自己的安危,他卻絲毫沒有考慮。
若是自己死了,無心,會不會記得他呢?
想著,自己的臉上多了只狼爪。
「你們的妻主都跑了,乖乖的跟本大王回山寨當壓寨夫人,我保證你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為首的女人伸手模向江承雨姣好的臉頰一臉邪笑。
「別踫我。」江承雨皺起了眉一臉厭惡的別過臉,想要踫他,休想。
山賊頭子也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加的婬邪,她看著江承雨俊美出色的臉,嘴里不時的發出滋滋的聲響,「男人越辣,本大王越是喜歡。」
「老大,這個也不錯,不如,就將他送給大大姐。」身側的人伸手指了指一臉漠然的水千瀾,笑的一臉猥瑣。
為首的山賊听言,細小的眼楮朝著水千瀾望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的確長得很俊,這個,就送給大大姐,我們姐妹一人一個,公平。」
被盯的渾身不自在的水千瀾強忍住心里的厭惡,他不怕死,怕的是無法為花無心守身,若是被玷污,那還不如自我了斷。
若他死了,無心,會為自己傷心嗎?會不會把自己忘記。
想到花無心,水千瀾的心既甜又澀,他仰頭看了眼藍天,微咪起了眼楮,心一狠,正想自我了斷,一道懶散的聲音響起。
「呦,你們這是做什麼?」
一眾山賊听言,皆是一楞,紛紛的抬頭,一抹紅色的身影從她們的頭頂飛過,帶來一陣奇異的幽香。
一棵大樹上,一抹火紅的身影出現,傾國的絕世妖顏,一臉的似笑非笑,墨發如瀑,隨意的散落,半敞開的衣領,隱隱的能看到那片雪白的肌膚。
男人一手捏著發絲,嘴角懶散的笑容,半倚坐樹枝上,一舉一動,有著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山賊們看呆了,有的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一臉痴迷的盯著樹上的妖嬈美男,這個男人,簡直是尤物,實在是,勾人心魄。
山賊頭子緊盯著紅衣男人,眼里盡是婬邪,她伸手擦了擦嘴角,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個痴迷的盯著樹上的妖精美男,神情不悅的抬腳踹向身邊的屬下,大聲喝道,「你們還楞什麼楞,把他抓下來,我要讓他當我的夫郎。」
被這一喝反應過來的山賊們連忙應了聲,就拿起之前被她們扔在地上的刀朝著男人的方向沖去。
「老大,他在樹上不下來。」一名山賊見男人坐在了大樹上,而這樹的高度,她們爬也爬不上去,怎麼抓呀?
雖然不知道這紅衣男人是誰,但,現在是個好機會,趁這些山賊的注意力放在那男人的身上。
逃。
江承雨,水千瀾彼此交換了個眼神,趁她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轉身,朝著一條山路跑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山賊頭子雖然注意力放在了紅衣男人的身上,但,這不表示她就會放松了警惕。
山賊頭子的身子在空中轉了個圈便出現在水千瀾他們的眼前,而他們的身後,也跟著圍上了兩三名山賊。
水千瀾,江承雨見狀,心下暗道不好,這下,他們連唯一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們該怎麼辦?
正當他們絕望的時候,一聲輕笑響起。
「把他們放了,本座跟了你如何。」魅惑的聲線傳來,听的眾山賊心里頭癢癢的。
紅衣男人的身影從樹上飄然落下,一襲大紅的衣衫在陽光下,如一團燃燒著的火焰,絕色而妖嬈的傾世妖顏,宛如盛開著的曼陀羅,美的驚人。
「這位公子,你別管我們,自己快逃吧。」水千瀾雖然不知道這男人是誰,可是,他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如此風華絕代的男人身上。
紅衣男人抬眸看向了水千瀾,懶散的眸子里閃過抹銳利,卻被他臉上的笑容隱去,「怎麼樣,用我一個人換他們兩個,很值吧。」
男人笑的懶散而魅惑,山賊頭子從沒看到那麼美的令人瘋狂的男人,當下,朝著她的屬下喊去,「你們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他們放了。」有了這個男人,其他男人,比都沒法比。
見山賊給自己松綁,江承雨,水千瀾楞了下看向了紅衣男人,他為什麼要救他們?
「這位公子,那你怎麼辦?」水千瀾見男人跟他們互不相識還救了他們,心有擔憂的開口。
他的話,讓男人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的廢話是不是太多了,讓你們走就走。」紅衣男人微挑起眉頭,朝著他們冰冷的開口。
見男人一臉的不耐煩,江承雨一手拉起水千瀾的手,朝著原來的小道跑去。
「江承雨,我們這樣,不是太過分了嗎?」水千瀾甩開江承雨的手,想到還跟山賊對峙的紅衣男人,他不知道那男人是誰,可是,他卻幫了他們,難道,自己還能一走了之。
被他這一吼,江承雨臉上的神情同樣有些難看,他朝著水千瀾吼了回去,「那我們怎麼辦,她們那麼多人,我們打也打不過。」
「可是…。」水千瀾的眉頭皺起,一臉擔憂,心里滿是焦急,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出事,他做不到呀。
水千瀾一臉的掙扎,江承雨心里何嘗不一樣,若是別人因為自己而受了傷害,就算他們僥幸逃走了,也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他們可以為了保護花無心而選擇了死,可是,他們無法見到別人因為他們而受傷。
正當他們猶豫著之際,只听到,樹叢間一陣響動,兩人互望了眼對方,連忙找了個相當隱蔽的樹叢躲了起來,這周圍的草,長的比人還高,要藏個人,也不是沒有。
花無心從沒想過自己會是個路痴,一個不長的路程,她竟然也能迷路。若不是多多,她還不知道要在這段路上走多久。
從樹叢里走出,花無心焦急的望了眼四周,只听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听言,花無心一驚,不會是他們出事了吧。
她連忙朝著聲音的方向沖去,而藏在樹叢後的水千瀾,江承雨也跟著走了出來,疑惑的望了眼對方,剛才的人影,怎麼那麼像是無心。
「剛才,是無心沒有錯吧。」江承雨從沒見過花無心會跑的那麼快,那個速度,就像是,輕功。
水千瀾楞楞的點頭,眼里,還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人,真的是無心嗎?她,回來救他們了嗎?
「無心,她會不會回來救我們?」江承雨忍不住的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那道身影,越想,就越像是花無心。
水千瀾的眼下微沉,牙一咬,抬腳就朝著他們剛剛離開的方向跑去,無論是不是無心,他也一定要回去。
而見水千瀾他們離開的紅衣男人,臉上的似笑非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酷。
「美人,跟大姐我回去,大姐我一定會好好的疼愛你的。」為首的山賊頭子笑的一臉婬邪,看著男人外露的肌膚,不由的覺得口干舌燥,實在是太美了,若是躺在自己的身下,該是如何的**。
女人一臉的婬邪,男人的嘴角微微的勾起,聲音魅惑卻帶了絲毫不隱藏的冷意,「怕是你無福消受。」
「是嗎,來人,把他抓起來回山寨。」山賊頭子也不把他的話放在了心里,她的眼里,此刻,只看得到男人那張傾世妖顏。
「是。」一旁的山賊領命就要上前。
男人媚眼一挑,笑的一臉的魅惑,他伸出手一片樹葉從空中飄落到他白女敕的手心,他的眼神一凜,揮手,樹葉化身為劍,直直的刺入前來的山賊喉嚨里。
這一突然的變化,眾山賊是始料不及。
「你們想怎麼死,是跟她一樣,還是被斷手斷腳,做個選擇吧。」男人仍然笑的懶散,說出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明明天上的陽光那麼烈,可是,眾山賊只覺得,自己就如置身冰窖,冷的徹骨。
「你,你到底是誰?」山賊頭上揮著手上的大刀,一臉驚恐的盯著男人,聲音忍不住的顫抖,這個男人,感覺,好可怕,跟剛才,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雖然為寇,卻也見識了不少人,這樣可怕的男人,她還是頭一次見。
「你一個山賊,還不配知道本尊的名字。」男人勾唇一笑,魅惑如罌粟。
「可惡,你殺了我妹妹,我要為她報仇。」一名山賊雙眼通紅的看著地上死去的女人,不顧山賊頭子的阻止,揮起手中的大刀朝著男人砍去。
「去死吧。」
她大喝了一聲,下一刻,動作卻頓住,她看著自己的身體,在一瞬間之內,四分五裂。
血腥味,充斥著整片樹林。
沒有人看清男人是怎麼出手,等她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在她們的面前,成了一塊塊的尸體。
山賊們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有的山賊心里承受弱,已經控制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而這血腥的一幕,在男人的眼里看來,仿若是游戲,他一臉的平靜,甚至是冷酷。
「惡魔,你一定是惡魔。」山賊頭子顫抖著身體,一臉驚恐的瞪著他,好可怕的男人,自己甚至都沒看他動手,便又被他殺了一人。
「惡魔嗎?」男人低低一笑,充滿了蠱惑,卻是致命的。
險些被男人的笑顏魅惑,但,一看到地上血淋淋的尸塊,山賊頭子的雙腿突的一軟。
「別,別殺我,別殺我。」
見她們的老大嚇的求饒,其他的山賊一個個的向後退去,恨不得自己多長對翅膀讓她們能夠飛離這可怕的男人。
「瀾,雨。」
花無心一到,便看到眼前怎麼一幕。
山賊們逃的逃,跑的跑,而山賊頭上,此刻,正跪在一名紅衣男人的面前。
空氣間,蔓延著濃濃的血腥味。
她看著前方那抹紅色的身影,怎麼看,她都覺得眼熟,目光,落在被樹葉封喉的女人,而地上,還有一塊塊血淋淋的尸塊。
花無心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瀾,還有雨他們呢?在哪?
她在那幫四處亂竄的山賊里,努力的想要尋找水千瀾他們的下落,心里的焦急讓她沒有注意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朝她望了過來。
「你來了。」
听到這似曾相識的嗓音,花無心的身體一僵,轉過頭望去,這個聲音?
「君,煥,風。」她朝著那抹紅衣看去,見他望著自己,那一張傾世妖嬈的魅顏出現在耀眼的陽光下。
真的是他。
「你怎麼在這里?」
君煥風笑的魅惑,紅色的身影瞬間來到了花無心的面前,見她一臉的驚訝,他臉上的笑越加濃郁,「娘子在哪里,為夫,當然也要在才行。」
聞言,花無心抽了下嘴角,她看著眼前這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娘子,為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誰是你娘子,不要胡說。」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可惡了吧,三番兩次的強吻她,現在,還自稱是自己的夫,她的夫郎只有水千瀾。
想到水千瀾,花無心的心里更加的焦急,為什麼,水千瀾他們在哪?
「他們,應該已經走遠了吧。」見她那麼焦急的尋找,君煥風微微的咪了起眼,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若不是為了她,自己才懶的出手救了那兩個男人。
見花無心不理他,滿心不爽的君煥風轉頭看向了急著想要爬走的山賊頭子。
「求你,別殺我,我,我再也不強搶男人了。」山賊頭子慌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想跟那兩個女人一樣,死的那麼淒慘。
君煥風搖了搖頭,居高臨下如同皇者的看著山賊頭子,勾唇冷笑,「本尊的心情不好,看你,礙眼。」
他的手一揮,陽光下,他的手指間隱隱的有光線閃爍。
一聲慘叫,在樹叢里淒厲的響起。
焦急的尋找著水千瀾,江承雨的花無心,讓她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除了他們,其他人的生死,跟她無關。
反正,都是一群作惡多端的山賊,死有余辜。
「無心。」
花無心的呼喚,讓原本還不太肯定跟上來的水千瀾,江承雨他們一臉興奮的喊了出聲。真的是無心,她回來救他們了。
听到身後傳來了他們的聲音,花無心一怔,回過頭去,便看到朝著她跑來的水千瀾。
「瀾,太好了,你們沒有事?」花無心的心一喜,連忙朝著水千瀾撲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抱住他溫熱的身體,一臉喜悅,太好了,他沒有事,真的太好了。
水千瀾也是一臉的激動,他伸手緊緊的抱住了花無心,本以為自己這一生跟她的緣分就怎麼結束,但,想不到,還能重新擁抱著她。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們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那一雙黯然的眼神,還有那一雙滿是殺氣的目光。
「無心,你怎麼回來了?」江承雨將自己心底的失落收起,他看著花無心,聲音有些驚訝。他們明明將她送進了馬車,為什麼,她還會回來了呢?
不提還好,一提花無心就一肚子氣。
「瀾,雨,你們是笨蛋嗎,誰讓你們這樣做的,若是你們出事,那我該怎麼辦?」花無心氣的朝他們大聲吼,那雙如星般的眸子里滿是怒意,她盯著他們二人,一個是自己的夫郎,而另外一個,卻是她說過要保護的朋友。
除了父母,他們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們卻是自作主張的讓自己置身危險當中,將她置身何地。
難道,失去他們,自己就不會難過,不會傷心嗎?
花無心的指責,讓水千瀾,江承雨都低下了頭。他們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不想讓無心出事。
見他們一臉的憂傷,多多在空間里也有些不忍。
無心,他們都是為了你。
「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們,就一定會。」她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了保護自己,可是,她寧願是自己受傷,她也不願意別人傷他們一分。
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在失去第二次。那種痛苦,一次就夠了。
「無心,下次不會了。」水千瀾怕她真生自己的氣,連忙拉著她的手,那雙如水般的眸子里滿是水霧,若是無心生他的氣,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她看著水千瀾一臉的憂傷,花無心的心里也很難受,知道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她也說不出責備的話。
「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她被推上馬車的時候,明明看到他們被山賊綁起,又是誰救了他們。
「無心,是那位公子救了我們。」水千瀾看向了不遠處,那抹大紅的身影,見他還好好的,原本心里的擔憂也放了下來。
听言,花無心臉上的神情一怔,她看向了君煥風,是他,救了千瀾還有雨。為什麼?總覺得,他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
雖然心里疑惑,但,他救了他們,是事實,自己再怎麼也該說聲感謝。
君煥風就站在原地,看著花無心朝著他走來,嘴角微勾。
「君煥風,謝謝你救了他們。」
感謝完了,花無心也就打算轉身回到水千瀾他們的身邊,身後,傳來君煥風懶散的聲音。
「一句謝謝就完了嗎?」
花無心微皺了下眉頭,轉身望去,「那你還想怎麼樣?」看他的樣子,錢財估計他是不要的,那他要什麼?
君煥風微微的垂下眼簾,風一吹,墨發隨風飄起,半敞開的衣領,一大片的雪白展露在花無心的面前,那張妖精般的容顏,看得花無心莫名的心一跳。
她轉頭,暗自肺腑,真是妖孽。
「那就以身相許吧。」
哈,她沒有幻听吧。
花無心錯愕的轉過頭望去,唇上那略帶冰涼的觸感讓她一怔,她瞪大了星眸,自己,又別強吻了。
眼前這突發的一幕,看的水千瀾,江承雨都是一臉的呆滯。
無心,被強吻了。被一個男人?
水千瀾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而江承雨此刻的表情,跟水千瀾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他看著那邪魅的紅衣男人吻著花無心,而她卻沒有推開他,心里有個感覺,他們是認識的吧。
若不是認識,那這個男人怎麼會救他們呢?
而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凌厲之氣,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絕不簡單。但,他到底是什麼人?
陽光下,一襲紅衣的魅惑男人緊擁著懷中的可人兒,在她的柔軟的唇內搜刮著甜美,霸道的讓人無法反抗。
花無心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絕世容易,越近才越發的覺得,他的皮膚,竟是那麼的細膩。
被吻的有些頭昏腦脹,男人才放開了花無心,一條銀白的線在陽光下拉出一道曖昧的瀲灩。
花無心臉一紅,自己,竟然,又被他親了。想到水千瀾他們還在這里,緩過神來的花無心就要將君煥風推開,卻在他靠近自己的耳邊時一怔。
「娘子,這只是利息,下次,繼續。」
邪肆的聲音話落,一抹紅影唰的一聲從他們的面前消失,動作之快,如一陣詢麗的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無蹤。
沒想到,還真是她,
水千瀾見那個人已經離開,連忙朝著花無心跑了過來,神情有些黯然莫名的看著她,「無心,那個人,是誰?」
她,竟然讓那個陌生的男人吻她,自己本以為不會在意,本以為自己看得看,但,見到那一幕,他的心,還是會很痛很痛。
水千瀾的眼里滿是痛楚,而江承雨,他是想問,卻是沒有立場。水千瀾是她的夫,他可以問,可是自己呢,只是她的朋友,自己,能說些什麼?
只能暗自傷心。
他們的傷心,花無心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因為,她的心,已經被剛才君煥風的話所佔滿。
山賊們都已經跑光了,可是,花莫冰卻沒有看見。
「瀾,雨,莫莫被山賊們抓了,我們快點找找她被扔到那了。」那群山賊肯定將花莫冰扔在了這片樹叢里了,她一定要找到她,然後…。
經花無心這一提,水千瀾,江承雨才記起花莫冰這個人。想到花莫冰,水千瀾他們二人的心里滿是怨念,若不是她,他們也不會遇見山賊,花無心也不會遇見那個紅衣男人,她也不會被親。
都是因為她,無心才會被一個陌生男人強吻,都是她的錯。
怨念,才剛開始的不滿變成了酸泡泡。
花莫冰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江承雨唾棄。
花無心不知他們兩人的想法,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花莫冰。
三人分開了找,那些山賊肯定是將花莫冰扔在了這一塊的地方。
花無心見他們兩人在別處尋找,她看著兩旁的樹叢,皺起了眉頭,只能讓多多幫忙。
空間里的多多也跟著展開了搜索,在一棵大樹下,發現她的身影。
那花莫冰自從下了馬車發現山賊不是自己的侍衛已經來不及了,被敲暈之後整個人被綁成了粽子扔到了一棵大樹後。
身上的銀票也被搜了一空。
什麼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就是。
花莫冰低頭看著自己被五花大綁,一臉的沮喪,來到這世界她還沒有那麼倒霉過。
本想引花無心他們上山,然後讓自己的侍從假裝山賊,自己好英雄救美。
結果,假山賊引來了真山賊。
這下真是欲哭無淚,
她根本就沒什麼武功,三兩下就被解決,這下,她可該怎麼逃呀?
該怎麼辦才好,她還沒有建立自己的美男後宮,還沒有吃了李陌染,她不想那麼快死呀。那些山賊把她扔到了一邊就不再理她,讓她自生自滅,花無心那個傻子自己是指望不上的,她要想想辦法才行。
誰來救她呀。
花莫冰哭喪著臉,卻只能認命的往前爬。
陽光下,她就那麼挪呀挪,活像一條巨大的毛毛蟲。
花無心站在了遠處,見她就那麼的爬,想到君煥風跟自己說過的話,眸光一轉,將自己衣服的一角撕下綁在了臉上。
花莫冰爬呀爬,只感覺頭頂有一片陰影,她楞了下抬眼望去,便看到一個蒙面女人,下意識的因為是山賊,當下,嚇得她的身體發起抖來。
「山賊大姐,你放了我吧。」不會是改變了主意想殺了她吧,不要呀,她還沒有活夠,還不想死呀。
「放了你,為什麼?」花無心冷笑的看著她一臉求饒,那麼狼狽的花莫冰,前世,自己都沒有看到過。因為,狼狽成小丑的人,一直都是自己,而她,卻是眾星拱月,一片風光。
聞言,花莫冰的心一抖,因為害怕,她竟然連花無心的聲音都听不出來。
「我是曼陀羅國的王爺,我有很多錢,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她越是低聲下氣,花無心的眼眸越發的不屑,她看著花莫冰,雙手環胸,聲音很不屑的開口,「你說你是王爺,誰相信。」
听言,花莫冰一急,她眸光閃了下,一臉興奮的開口。「花無心,那個傻子,她是曼陀羅的郡主,她可以為我證明。」終于,這個傻子還有點用。
听到她提起了自己,花無心的眼微微一咪,「花無心,她是誰,你朋友嗎?」
「朋友,我才沒有那麼蠢的朋友,她根本就是個傻子。」若不是她好騙,若不是她的夫長得美,她會靠近花無心這傻子,不可能。
她的話,如同一把刀,血淋淋的揭開她過往的傷口。
是呀,她花莫冰從來都沒有把她花無心當做朋友,因為她是傻子,跟她交朋友,貶低了她的身份。
越想起過去,心越是冰冷,花無心那雙如星般的眸子里越是冷酷,「既然,她不是你的朋友,那麼,我就只能听了老大的話,殺了你。」
她從多多的空間里拿出一把匕首,拔出,匕首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明晃晃的,直刺花莫冰的雙眼。
她顫抖著,求饒著,哭泣著,「不要殺我,求求你,只要你饒了我一命,你想讓我怎麼樣我都願意。」
花無心手拿著匕首,就那麼的看著花莫冰,原來,她是這般的丑陋,那麼的令人作惡。為了活命,她比男人還不如。
水千瀾,江承雨不顧自己的安危,寧可犧牲了自己,也要救她。而花莫冰呢,在死亡面前,她的丑陋才完全的暴露了出來。
可悲可笑,自己前世,那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傻傻的自己,竟都沒有看到這女人風光外表下早已經腐爛的心。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花無心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只要她說的不合她的意,那匕首,就會往她的心髒刺去。
見狀,花莫冰困難的咽了咽口水,一臉的掙扎,她,她要說什麼?
「我,我是王爺,你,你不能殺我。」
花無心冷笑,「誰能證明,你不是說花無心是個傻子,竟然是個傻子,那麼,也不能證明什麼,那,你還是去死吧。」
「不,還有,還有我的侍衛,她們能證明我是王爺。」她想起,她的侍衛也被山賊綁住不知道扔在了那里。
「你是說那些冒充我們山賊的笨蛋嗎,她們已經被我們老大殺了,你說,該怎麼證明。」當她听到君煥風跟自己說的真相,她的心,還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一出戲,真的是她導演出來的。
假裝帶他們上山,然後,讓自己的侍衛扮成山賊,她好英雄救美,讓江承雨心儀她,這樣的巨心,讓人不齒。
她現在,絲毫不懷疑,前世,江承雨的死跟她有關。
「還有花無心,你們是不是抓了她了,她的娘是景王,你去幫我求你老大,讓我跟她交換,到時候,我會給很多錢,給你很多錢。」這些山賊,要的不就是錢,但,她回不回來救,就是另外一回事。
花無心驚訝的看著無恥的花莫冰,這個時候了,她還設計著她,讓她來跟她交換,然後,不顧自己的死活。她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那麼的冷血,那麼的自私。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既然她不是你的朋友,我要怎麼能放了你呢?」花無心蹲下了身子,將手中的匕首抵到她的喉嚨間,一條血絲從她的脖子流下。
花莫冰只覺得脖子一涼,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驚恐,害怕,「求求你了,別殺我,別殺我。」
她看著花莫冰求饒,眸光一轉布條下的嘴角冷冷的揚起,「不殺你,也可以,不過…。」她的語氣頓了下來,眼瞥向了花莫冰。
「只要你願意放了我一條命,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了。
見她一臉的卑微,花無心的心里越發的鄙夷了起來,但,還是開口,「我老大很不喜歡有人冒她的名義打劫,這樣吧,只要你對著我們老大的方向,大聲喊,說你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嘛,就考慮放了你。」
花無心輕抹了下匕首上血跡,看向了花莫冰,一臉的嘲諷。
「就這樣?」花莫冰還有些不敢相信,她還以為會是多難,原來,是這樣,那還不簡單。「好,我做,我做。」
「山賊大姐,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該找人假扮山賊嚇唬花無心他們,求你饒了我吧。」花莫冰挪著身體,因為無法站起,她就那麼的喊呀喊,直到喉嚨沙啞。
而原本一直在尋找著花無心,花莫冰的水千瀾,江承雨,听到聲音,便跑了過來,當他們見到被綁成粽子的花莫冰,剛想靠近,便听到一個震驚的事實。
原來,那些山賊,是花莫冰派人找來的。
水千瀾的心里滿是震驚,沒想到,花莫冰,竟是這樣的人,而且,還是無心的朋友。她怎麼能當無心的朋友,那麼的齷齪。
「你在說些什麼,那些山賊,都是你派人找的是不是。」江承雨沒想到這些皇族女人都那麼的卑鄙,竟然,竟然找了山賊,她想干什麼?
「是的,不是,不是我。」下意識的想點頭,但,听這聲音不對,驚了下,她抬起頭,見是水千瀾,江承雨,連忙搖頭否認。
而之前,那山賊,已經不見了身影。
「二殿下,那些山賊,到底是不是你派人的。」水千瀾俊美的臉上滿是失望,這樣的人,他一定要讓無心離她遠一點,不然,哪天被她害了都不知道。
「不,不是的。」花莫冰見自己看上的兩個美男對她那麼的失望,連忙搖頭,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承認。
正想著,花無心的聲音傳來。
「瀾,雨,你們找到莫莫了嗎?」花無心朝著他們跑了過來,看著地上如同毛毛蟲的花莫冰,疑惑的挑高毛,道,「莫莫,你怎麼變成毛毛蟲了?」
見她的臉色難看,花無心的心里暗笑不已。
「無心,快點給我解開,我都快難受死了。」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很丟臉。
花無心瞄了眼江承雨,讓他見到花莫冰丑陋的一幕,以後,就算她再說個天花亂墜,他也不會對她動心了。
花無心應了聲,伸手給花莫冰松綁,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一條渾身長刺的毛毛蟲放到了花莫冰的身體里。
這條毛毛蟲,多多已經在它的身上下了東西,就讓它,在以後的幾天里,陪陪她,好好玩。
這一天過後,花莫冰便沒有來找過花無心。而經這一事,江承雨,水千瀾對花無心的愛戀越深。
這些天,听到花莫冰不知怎麼的,身體生了很多奇怪的疹子,奇痛難忍,而且還會散發出一股惡臭。
府里的人都不敢靠近她。
听到這個消息,花無心只是想笑,多多的毛毛蟲,一旦被刺到,可是會很疼很疼。就讓她慢慢的被折磨吧。
無論她現在受了多少的折磨,也不夠前世自己的萬分之一。
這天夜里,月兒高照,萬籟俱寂。
當整座郡王府籠罩在一層月光下,一處院落的房間里,傳出一聲痛苦的低吟。
花無心睡到了半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人狠狠的打成兩段,渾身上下的肋骨,也似乎碎了,疼痛難耐。
多多,我好痛。
無心,毒,發作了。
花無心痛苦的卷縮起身子,一張絕美的臉在月光下慘白慘白,滿頭冰冷的汗染濕了枕頭,被褥。
這毒,來得凶猛,來的讓人始料不及。看來,是被壓抑了太久,一旦發作,竟是那麼的激烈,也不知道無心能不能承受得了。
空間里,多多一臉焦急,搖著頭,早就告訴過她,不能破身,可她偏不听。
好痛,她好痛。
花無心咬緊了下唇,血,順著她的唇角流下,黑夜中,帶了絲妖艷的詭異。
花無心秀眉緊皺,一手揪住了心髒,她只覺得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穿過,鮮血淋灕,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
好痛,好難受。
無心。
空間里,多多見她被毒蠱折磨的痛苦不堪,小臉一片的焦急,不行,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蠱毒的侵蝕。
好痛。
花無心死死的咬住了下唇,身子在床上輾轉,星眸里盡是痛楚,她不能喊,她不能讓父母為自己擔心,不可以讓他們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
多多,該怎麼樣,我才不會那麼的痛苦。
花無心一手抓緊了床板,從床上艱難的坐了起身,她只要動一體,就能夠感覺的到,她身體內的每一根肋骨,每一條血管神經,都想是迸裂了般,快要將她的身體摧毀。
沒想到,這毒,發作起來,竟然是那麼的痛苦,讓人痛,不,欲,生。
受不了了,她快痛的受不了了。
花無心眼一沉,在多多的驚呼聲,她直直的朝著牆壁撞了過去。
血,濺了一臉。
她倒在了地上,額頭上,全是血,可是,卻還是無法減輕她的痛楚,反而令她更加的痛苦。
多多,我好難受,好難受。
眼前,越來越模糊,身體的痛,讓她的痛覺幾乎失去。
無心。
多多在空間里急的大聲喊,他從手鐲里冒出頭,看著花無心的額頭上,鮮血淋灕。他知道她很痛苦,可是,她不能死呀。
無心,站起來,你不可以死,你若是就這樣倒下去,那你的仇呢,你父母的仇呢,不報了嗎?
腦海里,多多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千瀾,花無心咬緊了下唇,星眸里閃過抹決絕,她不能倒下,她不能。
花無心想要站起身,雙腳卻是無力,整個人趴的一聲倒在了地板上,看著房間,黑漆漆的一片,就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空洞,而房間門,就像是黑洞的出口,她想要去靠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在被黑暗一點點的吞噬。
寂寞,孤獨,悲哀,如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心。
好痛,她真的好痛,誰來救自己。
花無心的身體卷縮成一團,在痛苦的黑夜里苦苦的掙扎。
無心,你忍一忍,忍到天亮就沒事了。
多多見她那麼痛,那麼痛,可是,他卻無力,他只能讓她的靈魂進入空間,但,就算那樣,她仍然會痛,他無法幫助她的**降低痛苦。
該怎麼辦?
空間里的多多心里急的快要發狂,可是,他卻只能在空間里煩躁的來回走動,空間里,早已經是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額頭上的血,越流越多,眼前的一切,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花無心的聲音輕喚著多多,霧氣迷離的星眸看著窗外,慘白著的臉,了無生氣。
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花無心努力的想要往前爬,可是,身體,卻是不听使喚,只要動一下,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就會再一次的侵襲自己的身體每一處。
門,踫的一聲被推開,一襲白衫擋住了滿天的銀輝。
「無心。」
花無心被蠱毒折磨的快要奔潰的神經,在听到這一道聲音,似乎,見到了陽光。
她竭力讓自己睜大眼,看著將自己扶起的人,嘴角,虛弱的揚起一笑。
是他。
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他,不就是自己的陽光。
「無心,你是怎麼了?」水千瀾一臉焦急的看著她。他今晚不知道怎麼的,一直做噩夢,總是睡不著。
他夢見,無心滿身是血的在黑夜里苦苦的掙扎,他看著她無助而痛苦悲哀的眼神,想要靠近,卻被驚醒。
然後,他再也睡不著。
沒想到,匆匆的趕來,卻讓他看到她躺在地上,氣若游絲的一幕。
「瀾。」
花無心張了張嘴,低喃了聲,在他擔憂的目光下,眼一沉,陷入無邊的黑暗。
漫無邊際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花無心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睜開過眼楮。
多多,你听的見我說話嗎?
花無心呼喚著多多,可是,卻久久听不到回應。一個人,獨身走在黑暗里,總覺得孤獨,寂寥。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花無心看著四周,除了黑色,便是黑色,她一個人,在黑暗里,不斷的模索,前進。
周圍,靜悄悄的一片,她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腳步聲。
她不知道自己在周圍走了多久,感覺,像是在原地打轉,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白點。
那里,會有人嗎?
花無心心一喜,連忙朝著那道出現在黑暗里的白光跑去。
越是靠近,周圍的一切,一瞬間都亮了起來。
待她的眼楮開始適應了光亮,她才發現,自己似乎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而這地方,自己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花無心皺起了眉頭,一邊打量起眼前的房間,周圍的擺設,高雅中透著簡潔,不難看出這房間的主人的性情。
她看著眼前的房間,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會來到別人的房間里呢?
正疑惑的想著,一陣陣啼哭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孩子的哭聲。
花無心楞了下,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這一瞬間跳的很快很快。
她詢著哭聲的方向慢慢的走去,便看到,床上正坐著一名女人,她一手抱著啼哭不止的嬰兒,在孩子的身上,正劃著什麼。
花無心的腳步怔在原地,她看著床上的女人,身著金燦燦的鳳袍,那,自己見過一次,只有當今女皇才可以穿戴的鳳袍。
難道,她,是女皇?
花無心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這個人,是女皇。
听著嬰兒的啼哭聲,她將目光移到了正睜著雙黑眸因為疼痛而哭泣著嬰兒身上,心,一點點的揪起。
怎麼會呢?她為什麼會來到這里,那個孩子,又會是誰?
「孩子,寶藏是我們的,絕對不能落在別人的手里,絕對不能。」
寶藏,她是在說,寶藏?
難道,她是前朝的女皇。
花無心震驚的看著床上身著鳳袍的女人,散落的發半遮住她的臉,讓她看不到此刻那人的容顏,花無心的心不由的一緊,人,也不受控制的朝著她靠近。
近了,只要在近一點,她就可以,看到她是誰。
花無心慢慢的伸出手,就差一點點,她就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會覺得,那麼的熟悉。
女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轉過頭來,花無心只覺得心口一窒正欲看清女人的容貌,只覺得,眼前,又是一片的漆黑。
房間,床,女人,嬰兒,周圍的一切,被一層黑暗一點點的覆蓋,直到,完全的消失。
腳下的虛空,整個人跌入無邊的黑暗。
「孩子,為了我們,活著,一定要活著。」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花無心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黑暗覆蓋,周圍,都是女人的聲音,她一次次的呼喚著。